“這是怎么回事?”
陳駿從人群中站出來,沉聲問道。
助理踉踉蹌蹌爬到他身前,驚恐大喊,“陳公子!這兩人隨禮就給了一塊錢!分明就是來鬧事的!”
陳駿疑惑的看向吳師行。
這兩人中,他只認識吳師行,并未把他身旁的年輕男子放在眼里。
“吳大師這是何意?”
陳駿皺眉,“若是來玩,我自然歡迎,但若來鬧事,我陳家在港島什么實力,也用不著我和你來解釋!”
吳師行卻默默的站在原地,毫無回應。
氣氛凝固僵滯下來,宛若冬日的寒霜,人們都不敢言語。
在場之中,敢和吳大師這么說話的,也只有陳駿了,大家也只能旁觀。
但漸漸地,人們方才意識到不對。
吳師行竟站在一個年輕人身后,這年輕人身穿一襲樸素衣裝,身姿挺拔,眉宇淡漠,一雙劍眸裹挾著云淡風輕,充滿了漫不經心。
全部目光這才看向這年輕人。
他緩步走進派對,吳大師竟也只是跟在其身后。
人們下意識的后退一步,楚云徑直坐在沙發上,吳師行趕忙倒了一杯紅酒,遞給了他。
這一幕幕,著實令人們驚愕!
吳師行身為港島第一風水大師,港島各大世家豪門皆要給其三分薄面,何曾見過吳大師如此低聲下氣,宛若仆從站在一少年身旁!
這畫面實在有些魔幻。
大家僵在原地,一時間茫然無措。
“新婚在即,本不該打擾。”楚云晃著酒杯,平淡道,“奈何你藍可欣失信在先,我也不得不登門拜訪,今夜前來,特來討債。”
討債?
人們彼此驚訝的看了眼,又都看向人群中的藍可欣。
陳駿也一臉震驚迷茫。
“我、我不認識他。”藍可欣驚慌的躲在陳駿身后,“他誰啊他是!我根本不認識,大家別聽他胡說!大陸仔跑來訛人了!”
陳駿等人又皺眉看向楚云。
聽其口音,也知道是大陸來的,人們自然信藍可欣的話,眼前這小子,可能就是想訛陳家藍家一筆錢,這種地痞流氓他們也見多了。
眾人雖厭惡,卻也忌憚他身后站著的吳師行。
“吳大師,什么情況?”陳駿緊鎖眉頭,懶得理會這大陸小子,“你帶個大陸仔來鬧事,沒把我陳家放眼里嗎?”
吳師行詢問看向楚云。
楚云擺了下手,示意他解釋。
“當初藍小姐請楚先生出山,與她一同前往北魏群山尋寶,如今她酬勞還未付。”吳師行簡短解釋。
眾人頓時松了口氣。
就這啊!
陳駿立刻大笑起來,眼中滿是鄙夷不屑,“我還以為是啥大事呢,原來只是錢而已,說說多少錢,我現在就給。”
在他眼里,這位楚先生也不過是個討薪的打工仔。
這種底層人物,根本入不了他法眼,最主要此事由吳大師出面,陳駿卻也不好鬧僵,給點兒錢,權當打發叫花子便是。
吳師行伸出一根指頭。
“一百萬?”陳駿挑眉笑道。
大家都笑了。
如此大動干戈,就為一百萬,底層人的憤怒,當真不值幾個錢。
吳師行瞇眼,“百億寶藏!”
什么!!
眾人臉上笑容瞬間凝固,陳駿琴也僵在原地,人們下意識的看向藍可欣,她卻不停的搖著頭,矢口否認。
這哪還是獅子大開口,這是特么的瘋了!
敢來港島之地,向陳家藍家索要百億,這是當真不把港島頂級豪門放在眼里!
人們還沒從驚愕中回過神來。
楚云品了一口紅酒,淡淡道,“我給你兩家兩個選擇,交出百億或者交出天菊香來,此事就算了結。”
噗~!
天菊香!!
人們從驚愕瞬間轉為捧腹大笑,有幾個人都笑的肚子疼了,這怕是天上派來的逗比,真是個從神經病院而來的瘋子,腦子不好使了!
放眼港島數百年歷史。
此子恐怕是第一個敢向陳家索要天菊香的!
天菊香那是什么?
港島的市花,陳家家傳的寶貝,莫不說陳家同意,放眼港島千萬市民,豈會同意把市花交出來?
這可是一個城市的顏面象征!千金不換!!
就連吳師行,也沒想到楚先生會這么說,他嘴角都抽搐起來了。
“吳大師,你若對我陳家有何不滿,也不至于找這么個笑話出來。”陳駿大笑道,“百億薪酬,還想讓我們交出天菊香來,做夢呢?”
吳師行只得尷尬道,“當初約定,確實是武州川的一半寶藏。”
“哦?”
這時,人群中的許琛站了出來,他推了推金絲框眼鏡,徑直坐在楚云對面,“我是程氏集團法務部部長,有什么可以和我說。”
“我就問你,你可有白紙黑字的合約?”
楚云,“沒有。”
“那你可有錄音記錄,或者視頻記錄等證據?”
“沒有。”
人們聽著,都笑的前仰后合起來,人群中的藍可欣,也從最初的驚慌變的輕松起來,跟著人們不由笑了。
在如今法治社會,什么都講求法律,他什么都沒有,又能奈何她怎樣?
沒有證據,沒有欠條,他還能怎么討債?
藍可欣挽著陳駿的手,也如一個旁觀者,微笑的看起了笑話。
許琛又推了下眼鏡,滿臉笑意,“你既然什么都沒有,豈敢來這里討債?我完全可以利用港島的法律,送你進監獄!”
楚云壓根沒聽他說話,只是看向藍可欣,淡問道,“你忘了?”
藍可欣滿臉得意笑容,眼中充滿鄙夷,不屑去回應。
許琛皺眉拍著桌子,沖楚云大聲呵斥,“喂喂!我在跟你說話!我現在代表藍小姐,將對你起訴多項罪名!你很快會收到程氏集團的律師函……”
許琛喋喋不休的說著,楚云卻當他不存在。
他晃著酒杯,輕嘆自語,“看來是真忘了。”
下一刻!
剎那間!
楚云身影猛然炸起,一把揪住許琛頭發,將其腦袋重重砸在茶幾上!
茶幾四分五裂!碎成一地玻璃渣!
許琛腦袋,如一顆珠子,完全鑲嵌在了茶幾底部,涓涓鮮血順著他腦袋流在地面,腦骨都裂開縫隙,瞬間不省人事。
死了!!
吵鬧的笑聲,戛然而止。
楚云喝完最后一口紅酒,將紅酒杯輕輕放在了許琛的后腦勺上,盡顯優雅從容。
“記起來了嗎?”
他看著藍可欣,溫柔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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