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沈悅薇后悔極了,但,悔之晚矣。
直到天邊現出魚肚白,穆九霄才緊貼在她的耳邊,低聲道:“這、才算是不知節制。”
沈悅薇累得說不出話來,只伸手去推他,可這時候她沒什么力氣,雖說是推,跟輕輕碰了一下差不多。
穆九霄理了理她額頭上被汗水打濕的頭發,愛憐地把她擁入懷中,輕聲道:“睡吧,為夫抱著你睡。”
沈悅薇這才算是安心了,在他的懷里沉沉睡去。
再醒來的時候,外面已經是陽光明媚。
這一瞬,沈悅薇不禁有點懊惱,都已經睡到了這般時候,也不知小驚喜在府里,有沒有鬧著要找她。
她正要起來,卻被穆九霄拉了回去。
沈悅薇更是驚訝:“你沒去上早朝?”
“去了,又回來了。”
沈悅薇嘆為觀止,他們做的是一樣的事情,為何她精疲力盡,他卻還能起來去上早朝,而且看起來還是神采奕奕的?
這問題,到底出在了哪里?
仿佛是看出沈悅薇心中所想,穆九霄把她往懷里抱得更緊了一些,輕聲道:“我已經回府看過,小驚喜沒有哭鬧。”
說著,他撒嬌一般蹭了蹭沈悅薇光潔的肩膀,嘟囔道:“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不許想其他的男人。”
沈悅薇驚了:“怎么可能?”
“你剛剛在惦記兒子。”穆九霄提醒道。
沈悅薇仔細琢磨了一下,才弄明白穆九霄的腦回路。
所以,兒子=別的男人?
這算是什么說法?
“我不管。今天,你是我一個人的。”
沈悅薇啞然失笑,揉了揉穆九霄的發頂:“好好好,今天,我是你一個人的。”
話一出口,沈悅薇又后悔了。
天可憐見,她只是順著他的話往下說,絕不是在暗示他什么。
絕不是!
然而,穆九霄才不管這個。
于是,再起來的時候,已經是暮色時分。
這一天,不是新婚,卻,勝似新婚。
以至于第二天回府的時候,沈悅薇還是覺得有點精神恍惚,差點兒睡著。
就這,還是穆九霄抱她回來的。
再看穆九霄,仍然是一副精神飽滿的樣子。
他俯身,在她的唇上親了一下:“兵部有些事情,為夫去處理一下,娘子且再睡一會兒,不著急起來。”
沈悅薇含糊地應了一聲,又閉上了眼睛。
沒多久,她被一陣腳步聲驚醒。
“誰?”
“是屬下。”如意在門外應道。
“進來吧。”
很快,如意捧著一個小匣子進來,謹慎道:“娘娘,這是韓絕剛剛打探到的消息,說是有些要緊。”
沈悅薇點點頭,接過小匣子,拿出里面的一沓紙。
打開一看,沈悅薇的身子立刻就坐直了。
這上面所寫的,居然是程府的一樁秘事。
原來,程慎并不只是有三個女兒,還有另外一個小女兒,只不過這小女兒到后來,卻是不知蹤跡。
任誰去查,也沒有半分線索。
甚至于連程家的許多小輩,也不知道這位程家小女兒的存在。
這就有點奇怪了。
一個大活人,不可能無緣無故就失蹤。
這件事是透著詭異的。
“主子,韓絕來送信的時候提過,說若是找一些年紀大些的人,或許會知道一些線索。他說請您放心,會按照這個思路去查。”
沈悅薇點點頭,是這個道理。
可若是年紀大些又對程家極為了解的人,她這里倒是有一個很好的人選。
沈悅薇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吩咐道:“備車,我要入宮一趟。”
年紀大,對程家的事情又足夠了解,非老皇帝莫屬。
很快,沈悅薇在勤政殿見到了老皇帝。
她開門見山,直接說明了來意。
程慎的真正死因,老皇帝是知道的。
他沉思片刻,淡淡道:“程慎的確是有一個小女兒,不過,她人現在已經死了。”
“死了?”沈悅薇詫異道。
老皇帝點點頭:“沒錯,就是死了。此事,無須再查下去。”
老皇帝的態度,有些奇怪。
沈悅薇想了想,又問道:“敢問陛下,您和這位程家的小女兒之間,是不是有些淵源?”
“沒有。”老皇帝平靜道。
沈悅薇暗自琢磨,老皇帝的態度,有些奇怪。
若是正常的情況,老皇帝應該對她為什么會這么問表示質疑。為何他卻直接說,沒有,就好像是急著撇清關系一樣。
回去的路上,沈悅薇還在思考這件事。
不過,或許男人的思維和女人的思維不大相同。
至于是不是,還有待求證。
于是,進門的時候碰到隨風,沈悅薇直接就問道:“隨風,你和如意是怎么回事?”
隨風大驚:“您為什么會這么問?”
沈悅薇笑了笑:“沒什么,隨口一問。”
隨風追上來,解釋道:“娘娘,屬下和如意之間清清白白,什么事都沒有。倒是她,現在和那位廖大夫打得火熱。以后像這樣的話,您萬萬不可胡說。而且實不相瞞,屬下心里已經有人了。”
這倒是一件稀奇事。
隨風往日里,向來是不近女色的。
沈悅薇也實在是好奇,到底是什么樣的女子才能入隨風的眼。
畢竟他這么一個武功高強的暗衛頭子,連如意這般貌美且身手又好的女子都看不上呢。
“是什么樣的女子?”
聽沈悅薇這么問,隨風的臉上現出幾分羞赧,平日里無比灑脫的人,這會兒竟扭捏起來,麥色的臉頰上滿是不要錢的笑容:“她溫柔、善良、可愛、聰慧……”
沈悅薇聽了半刻鐘,才聽隨風說到諸如“秀外慧中、溫柔可人”這類的詞語,她很懷疑,如果她一直這么聽下去,隨風能說到明天早上。
以往她倒是不知,隨風的文學功底居然這么深。
不過,要是再這么聽下去,她的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于是,她立刻打斷他的話:“是哪個府上的女子?回頭我去給你提親。”
“不急,不急。”說完,隨風笑得賤兮兮地跑了。
看著他那有點娘氣的跑步姿態,沈悅薇笑著搖了搖頭,以往這是多陽剛的一個男人啊,現在咋成這樣了?
然而這時候,一個冷不丁的聲音在身后響起:“看著隨風,為何笑得這般燦爛?”
嘖,她家的醋壇子翻了。
于是,沈悅薇急速回身,臉上的表情微帶著不悅:“你先說說,你和李飛英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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