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照月丟下這么一句話，便忽然身子一矮，從黑衣少年的身旁溜了過去，速度快得幾乎讓人懷疑這是不是幻覺。
“我不是在問這個！”
黑衣少年還停留在剛才的話題上，話音未落就看見江照月沖進了人群，急得抓了把自己的頭發，這下想跑也沒得跑了，干脆一跺腳也跟了進去。
等他貼到這腦子好像有問題的姑娘身邊，才發現她剛才那話似乎并不是隨口說說的。
江照月沖過來的時候明明手無寸鐵，纖弱得好像被人隨便一捏就能斷了氣，可此刻卻雙手各持了一把短刀，身邊的地上躺著好幾個昏死過去的手下。
哦不，黑衣少年抽空看了一眼，這些人好像已經死了。
江照月還在奮戰，目標直指那位氣焰囂張的禿頭老大，擋路的手下們紛紛被她如砍瓜切菜一般撂倒，在她手下連一招都過不去。
禿頭老大怎么說也是見過世面的，很快便看出這個姑娘不不好對付，沖著自己的手下大喊道，“把人給我圍起來，困死她！”
這里的小巷狹窄非常，僅能容納三五個人并肩行走，擠在里面打斗已經實屬不易，若是周身的空間再被壓縮，恐怕到時候連出刀都會變得困難。
禿頭大漢打的是什么主意，江照月一眼就看穿了，這等伎倆對她來說未免太過拙劣。
趁著他的手下還沒有反應過來，江照月便猛地發力向前，一點兒留戀都沒有地把右手的短刀一丟，同時揪住禿頭老大的脖子，橫刀在上！
“都站住，不然他馬上死！”
禿頭老大脖子上架著刀，還雙膝跪地，愣愣地和一群小弟對視，想不明白是怎么變成這樣子的。
只有那黑衣少年看清了她的動作，此刻正緊緊地跟在她身邊。
“看見沒有，”江照月喘著粗氣，感覺自己的體力所剩無幾，“擒賊先擒王，尤其是像他們這種，一看就很聽話的組織。”
黑衣少年：……
眾手下們：！！！
“你放開我們老大！”其中一人耐不住，開始喊了。
“我對你老大的命沒有興趣，”江照月熟練地交換著條件，“把路讓開，放我們走！”
禿頭老大馬上掙扎起來，“不行！給我上——”
“閉嘴吧你！”
江照月狠狠一勒他的脖子，同時手起刀落，從禿頭老大的下巴上割了一大塊皮下來。
禿頭老大的視線隨著那塊皮緩緩落到地上，方才感到疼痛襲來，“啊！”
“再不讓開，下一刀就是耳朵！”江照月手里的刀好像從來沒有離開過禿頭老大的脖子似的。
面對這種速度的對手，誰能保證從她手下把老大救回來？這幫手下們面面相覷，顯然沒這個本事，就連禿頭老大自己都閉上了嘴。
“我數三下——”
江照月等得不耐煩了，挑眉看過去，一眾手下慢慢向后退去，把小巷讓了出來。
她手上使力，把黑衣老大從地上拖起來，架在脖頸上的刀轉而抵在腰間，將他擋在自己和黑衣少年的前面，慢慢往外走去。
見他們走到自己面前，有個別人蠢蠢欲動，想借著人數優勢搶人，不料他剛眼神一動，就被江照月捕捉到——
“嗷！”
又是銀光一閃，禿頭老大的半個耳朵落地了。
“你干什么！”手下們憤怒了。
“有人動小心思了，”江照月冷酷得嚇人，“小懲大誡一下。”
“我們又沒動手！”
“動了手就不是半個耳朵！”
……
吵又吵不過，打吧，人家手里攥著自家老大的命，手下們只好忍氣吞聲，一路跟著江照月兩人走到了鎮外。
此時他們站著的地方是鎮子的另一個出口，遠離淺灘，正對著一片林子，黑衣少年默默地松了口氣，進了林中，應該就算徹底安全了。
“你，你們該放人了！”
手下們不遠不近地跟在后面，見江照月沒有半點放人的意思，忍不住又提醒了一句。
江照月慢慢地轉過身子，抓著禿頭老大的手也跟著往前伸，看上去是打算把人推過去的樣子。
手下們不錯眼珠地盯著，下一秒，江照月一腳踹在禿頭老大的屁股上，將人踹飛的同時，自己縱身一躍，翻進了林中。
“跑啊！”
黑衣少年聽見她的聲音，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已經先跟了上去，把那群亂哄哄的人丟在了腦后。
二人在林中跑了很久，又繞了幾個圈子，確定身后沒有追兵，江照月這才氣喘吁吁地扶著一棵大樹停了下來。
“你，你殺了他？”
黑衣少年呼哧帶喘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江照月點了點頭，“對啊，那幫手下都是廢物，留著那個老大，他們還會追上來的。”
這回黑衣少年沒再說話，江照月調整好了呼吸，扭頭道，“怎么，難道你——”
她的面前空空如也，地上倒是躺著一團黑色的東西，那少年早就精疲力竭，現在終于脫險，大概是堅持不住了。
江照月俯下身子探了探他的鼻息，感覺還能堅持，正打算找個什么東西把他抬起來拖著走，手腕忽然被抓住了。
“我，我沒事……”
她本以為陷入昏迷了的黑衣少年，居然還睜著眼睛，不過只有一隙，要不是說話時帶起的氣流，吹拂得睫毛顫抖，根本就發現不了。
江照月又默默地挑了挑眉，這少年身手利索，意志堅強，感覺是個培養的好苗子……
“呸！”這個念頭一起，她忍不住狠狠地唾棄了自己，人都換了，怎么還犯職業病呢！
黑衣少年對她的行為沒有任何反應，他也沒力氣反應了。
“誒，還能走嗎？”江照月快速地回歸正常，伸手拍了拍他的臉。
“……能，我緩一下就行。”黑衣少年悶悶地道。
不過，還沒等他緩多久，附近忽然亮起了一片一片的火把，紛亂的腳步聲從四面八方圍攏過來。
江照月站起身打量，發現一群身穿盔甲的人把這片樹林包裹得水泄不通！
“臥槽！這幫人到底哪兒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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