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
“師傅是不是就想我死呢？”
她怎么把這么重要的事給忘了。
這可是要小命的大事啊。
凌遙也是一愣，隨后笑了起來，安撫沈曦道：“那肯定不是毒藥，他嚇你呢。”
“我看他啊是故意的，打他認出來你的那一刻，應該就已經決定收你為徒了。”
凌遙見裴不為一直不肯拿出解藥就明白了。
他最開始就沒下毒。
裴不為這人她了解的很，他有自己冷漠事不關己的一面。
但他護犢子，待自己身邊的人極好。
凌遙相信自打裴不為認出沈曦的那一刻，就有了決定。
否則以裴不為的毒術，沈曦肯定活不到現在。
妃子偷情那可是誅連九族的大罪。
若非絕對相信裴不為不敢冒這個險的。
事實上沈曦對凌遙這么坦誠，也是為了彼此信任。
她們現在的關系很微妙，一旦有什么裂痕，她怕自己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沈曦眨了眨眼睛，很是好奇，“就因為之前我救過師傅嗎？”
凌遙搖頭，“是你們有師徒緣。”
沈曦也不太明白，她怎么就跟裴不為有師徒緣了。
“師娘，您覺得我能學好毒術嗎？”
“當然了，我們的小十一這么聰明，學什么都快。”
“你師傅別的方面我不敢說，毒術這方面能趕得上他的人極少，他肯定會傾盡全力教你的。”
“那我那幾位師哥呢，他們是什么樣子的人啊，他們會喜歡我嗎？”
“會的呀……”
凌遙是個溫柔的性子，至少在沈曦面前是這樣的。
對沈曦而言剛剛認識的凌遙，反而更有娘親的感覺。
自打她遷宮后，云昭儀就沒來過，母女兩人沒再見過面。
尤其是最近明帝的重心放在大公主與四公主身上。
云昭儀就更消失不見了，安安心心留在錦玉閣養胎。
凌遙的出現，倒是沖散了沈曦心中的一些失落感。
顧十四這一走，她一時間有些無法適應。
第二日便正式跟著裴不為開始學習毒術。
這的確是一門不費體力只費腦子的本事。
小公主腦子好用，裴不為說的她基本一遍就能記住，很少會再多說一遍。
裴不為很欣慰，直夸沈曦是他收的徒弟中最有天賦的那個。
然而壞就壞在沈曦實在太調皮了，又覺得這東西好玩，亂搞一通，隨意搭配，還自己發明各種劇毒。
熱衷于給自己創造的毒取名字，還熱衷于給師傅下毒。
裴不為：“……”
后來裴不為后悔了。
吃食里有毒，茶水里有毒，衣服上有毒，鞋子上也有毒。
甚至跟自家遙遙牽個小手手都有毒。
他倒是不怕什么，想他一代毒王，怎么可能怕徒弟下的毒。
但偏偏這徒弟迷糊起來連她自己也毒，下的還是亂七八糟自制的毒。
裴不為好不容易跑進宮里跟自家遙遙幽會，結果什么都沒能做，天天就是給小徒兒解毒解毒解毒……
沈曦跟著師傅學毒術，日子過的快了許多。
但她與顧十四的聯絡卻就此斷了。
顧十四一個小兵不好往宮里寄信，寄到云府也是路途遙遠，且并不安全，一旦被人截去便是滅頂之災。
這些他出征前，沈逸有跟他認真說過。
沈曦也明白這些。
所以兩個明明很熟悉的人，卻突然就變得很陌生，仿佛再沒了往來，徹底斷了聯系。
漸漸的外人也就都把沈曦和顧十四這段過往忘記了。
畢竟一個公主一個侍衛，身份懸殊巨大，誰也沒當回事。
隔年四月，云昭儀順利分娩，為明帝生下了一位健康的小皇子。
這也是明帝的第十五子。
這年，戰爭還沒結束，反而愈演愈烈打的正厲害。
宮里為此削減了大部分人的吃穿用度，用來支援邊疆的將士們。
明帝也下旨不許再鋪張浪費，一切以節儉為主。
因此，這位剛出生的小皇子沒趕上好時候。
明帝雖然也賞賜了些東西，卻沒讓云昭儀大操大辦，只是辦了個很簡單的宴席。
明帝有事要忙，只是去看了看兒子，沒留下用膳。
而云昭儀的身份也不夠讓儀貴妃她們留下來的。
最后留下的也沒幾個人，都是比云昭儀身份低的，與云昭儀關系還不錯的妃嬪。
沈曦自然是帶著禮物去了。
“小殿下，公主來看你了。”
“是姐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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