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笙心中了然，倒是也知道這件事肯定沒有那么容易。
下一霎，她的面前的場景再度一變，視線像是變得分外寬廣了。
之前只是見到菩提樹和四周的火海，而在這一刻，她見到了火海之中的一面鏡子。
火紅色的鏡子，上邊纏繞著絲絲縷縷的黑色氣焰，一眼看去就覺得這鏡子充斥著特別的力量。
所有的火海力量似乎都來源于這鏡子。
包括那巨大的鎖鏈。
鎖鏈是從鏡子中蔓延而出的，是它將菩提樹鎮壓在了這個地方。
顧念笙瞧見這一幕之后并沒有立即行動，而是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番后，將視線轉向了菩提樹。
“前輩，你為什么會被這一面鏡子困在這里？”
這一面鏡子看起來也并非凡品，應該是屬于某一位強者的，只不過這強者為什么要將菩提樹禁錮在這里？
菩提樹沉默了一瞬，似乎是想起了遙遠的過往。
“原本我只是一棵普通的菩提樹，忽然突然頓悟了，實力進展神速，就有一個老家伙看上了我，想將我帶回去種在他的院子里。”
聽到這話，顧念笙不自覺地想起自家師父和三位師兄，他們之前見到外邊那些樹的時候，腦海中也浮現了相同的念頭。
想想當初這一番話還是現在菩提樹面前提起的，當時沒有直接將他們拍飛，真的是手下留情了。
“我不想去。”
“我覺得這里挺好的，風景也好，種在院子里還得被他修修剪剪，注定了我不可以一直長大。”
顧念笙第一次聽見這樣的視角，不過站在菩提樹的角度，好像的確是這么一回事。
一旦被帶回去了，身為一棵樹，難免會被人修剪枝葉。
如果長成了參天大樹，還會被人嫌棄，甚至之前永遠都長不大。
主人要它長成什么樣，它就得長成什么樣。
如果只是一棵普通的菩提樹也就罷了，可它已經頓悟了，自然是不愿意。
“所以他就拿出了它的法寶禁錮我，想讓我認輸，我沒理他。”
“他不敢將我連根拔起，我一旦自爆就什么都沒了，剛開始的時候那家伙經常來，后來每過一段時間就會來一趟。
我一直在和這面鏡子斗法，或許也是因為這面鏡子，我的實力才會提升的這么快。
后來，那家伙來的頻率越來越低，最后應該是死了。”
顧念笙在聽到這最后一句話后，表情也變得詭異起來。
不難理解。
這過程遠比想象中的簡單。
當初那位強者想必是因為各種原因，遇到了仇人而死了，但是這件法寶一直留在了這里，菩提樹也一直在這里。
這樣的故事從人族的角度而言，就是難以忍受的事，對方一心想要限制自己，甚至想要殺了自己，結果被禁錮了這么多年。
不過菩提樹的歲月漫長，這種事情從它的角度說起來似乎都沒有那么可恨了。
這算不算是打不過對方，然后硬生生將對方熬死？
當顧念笙腦海中浮現出這個念頭的時候又覺得有點可笑。
偏偏是真的熬死了。
“這面鏡子到現在還這么厲害，豈不是意味著當初的強者非常厲害？”
顧念笙有點疑惑，對于尋常修煉者而言自然是做不到，但是那人都已經死了這么久了，這面鏡子還能一直存在，實在是太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