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管家，席永安
“席永安，有買主來看你了。”
聽言，男子這才抬起頭來，看向了外邊的女子。
只見女子穿著一件斗篷，根本就看不見真容，他的臉色頓時也變得難看起來，這樣的打扮明顯就是不想被人認出她的身份，說不定是要將他們買去做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
“給我好好表現，否則你整天在這里白吃白喝，老子賣不掉你直接就打死你！”
賣家自然也看出來席永安的態度，這家伙在這里已經白吃了很多天了，雖然一天就吃一頓，那也是要花銀子的！
顧念笙看著兇神惡煞的賣家，再看著凄慘的席永安二人，心中亦是一嘆。
兩個可憐人。
“你叫席永安？”
“正是。”
“你不用如此防備地看著我，我之所以如此打扮只是不想被熟人認出來罷了，并不會讓你去做為非作歹之事。”
席永安微怔，沒想到他什么都還沒說，這姑娘就已經主動打消了他的顧慮。
“開門見山地說，我打算開個酒樓，缺個掌柜。”顧念笙坦言，“所以我需要一個聰明、會算賬的人，你無需擺出防備姿態，我選人也并非是個人就行。”
她選人有自己的要求，達不到標準的自然無用。
男子眼神微變，他沒想到這姑娘如此坦誠，直覺讓他認為這姑娘是個人物，甚至來頭并不小，否則也不會擔心會被人認出來。
而且她說話時神色透著幾分傲然，是她挑人，而并非他選人，這更讓他確信了這一點。
“我會算賬，我家以前就是做生意的。”席永安連忙道，“如果姑娘說的是真的，我不需要月錢，只要有口飯吃就行，唯一的要求是買下我妹妹，能給她治病。”
顧念笙眉梢微挑，看了面黃肌瘦的小丫頭一眼，道：“你的情況你自己清楚，無需我多言。
你若能達到我的要求，這些自然不是問題，我可以將你妹妹治好，可你若是達不到，說了也是白說。”
“你可以將我妹妹治好？”席永安一愣，他妹妹是娘胎里帶出來的病，這么多年了一直都不見好。
他只希望妹妹的病能有所好轉，減輕痛苦，這位姑娘竟然說能治好？
“你妹妹天生體弱，應該是從出生就有這個毛病，常年咳喘，夜間尤為明顯，冬天尤為明顯，對嗎？”
席永安難以置信地看著顧念笙，他第一次見到有人沒把脈，一眼就能看穿病情的。
“你說得對，這真的有的治嗎？”
“難治，但并不是沒得治。”
席永安眼中漫上了希冀之色，神色也變得迫切起來，“姑娘盡管考我。”
這段時間以來，也有人想將他買回去當賬房先生，可他真正擅長的是做生意，本想著為了妹妹，答應也行，奈何那些人一聽見他的要求之后就直接拒絕了。
唯有眼前這位姑娘，她并未立即拒絕。
顧念笙向依依使了一個眼色，依依連忙將早就準備好的賬簿交給了席永安。
“你算算這最后還結余多少銀子。”
席永安接過了賬簿就開始計算起來，等了片刻之后，他自信地道：“結余三百兩五十錢。”
依依不由得看向了自家小姐，結果就是三百兩五十錢。
“答對了。”顧念笙道，“不過做掌柜，光會算賬可不行。”
“姑娘請說。”
“上菜后，若是客人說飯菜里有蟲子，如何處理？”
“道歉，派人重新準備一份，再加送一菜。”
“上菜后，客人再說飯菜里有蟲子，如何處理？”
“蓄意找茬，當著其他人的面說明原因，找出問題癥結，趕出去。”
“上菜后，客人明面上沒說，卻出去敗壞名聲，又當如何處理？”
“查清底細，散布擴大謠言。”席永安道，“這種事情一般是競爭的其他酒樓刻意為之，只要找出弱點放大，在備受關注時重創他們。”
顧念笙唇角微勾，這席永安看起來文質彬彬，不像是個圓滑之人，可做掌柜，圓滑就是一要素。
沒想到人不可貌相，席永安在這方面倒是很聰明。
“姑娘，我席家世代經商，我自小便學習經營之術，只不過家母在生妹妹時難產，家父又早早病逝，家財被叔叔嬸嬸盡數奪走，我和妹妹這才落得這般地步。
只要你能救我妹妹，我愿為姑娘肝腦涂地，在所不辭！”
席永安重重地跪了下來，“求姑娘救救我妹妹。”
一旁的依依已經看傻了，這男子從之前的桀驁不馴到現在祈求自家小姐，她直覺的自家小姐真的是太厲害了！
這究竟是怎么做到看一眼就已經知道小丫頭的病情的？
顧念笙注意到席永安眼中的血絲，道：“起來吧，跟我走。”
席永安臉上露出了歡喜之色，連忙帶著他妹妹一同走了出來。
賣家也沒想到席永安真的愿意跟著走，臉上堆滿了笑容，“姑娘，一般的家奴差不多五十兩一個，這席永安會的多，得一百兩，他這妹妹白送，你看如何？”
顧念笙爽快地付了一百兩，帶著二人走出了地下倉庫。
看見了久違的陽光，席永安下意識地伸手擋住了陽光，那張生無可戀的臉龐浮現了許久未曾出現的生機。
“我會給你們選一個住處，在這之間你們就暫時現在酒樓里住下。”顧念笙指著后邊的酒樓，道。
“多謝主子。”
顧念笙又派人去找了一個住處，直接買下了一個四合院，不光是席永安要住，到時候買下的其他家仆同樣需要一個住處。
再又花了幾百兩的雪花銀之后，她不禁感嘆：“又窮了！”
依依眼見著自家主子花錢如流水，也是一臉的難以置信，這么多的銀子轉眼間全都沒了，要是給她，大概這輩子都花不完……
“酒樓得趕緊開張了，這口袋空空真的是不好受啊！”
“小姐，你打算什么時候開張？”依依道，“此事真的什么人都不說嗎？”
“不說。”顧念笙肯定地道，“沒想到今天在地下市場讓我挖到了寶，這席永安是個人才，酒樓有他打理應該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