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內鬼？”
云樓一聽到這話就緊張了起來，“云菲是傻子不成？不是說了不可信的人都不能靠近內殿嗎？怎么還會有人將消息放出去？”
顧念笙瞧了一眼一臉不快的云樓，忽然覺得云樓或許會知曉些什么。
“云樓，我有話與你說。”
一旁的沂河見狀便準備退下，顧念笙擺手道：“沂河長老，你也留下吧，都是值得信賴的自己人，我便不遮遮掩掩了。”
沂河和云樓聽見這話心頭皆是一喜，他們都很清楚殿主能說出這話是真的將他們當成了自己人。
“云樓，之前你守在我的院子里處處受人欺凌，過得十分不易，你可知云菲當初處境艱難時也曾有誰幫過她？”顧念笙開門見山的問道。
女子漆黑如墨的眸色緊盯著云墨，其任何神色的變化都會被她注意到，云樓聽到這話后先是一愣，隨后意識到了什么，臉色巨變，一點點地染上了蒼白。
“殿主，你的意思是……”
顧念笙點了點頭，“我知曉你與云菲這些年來相依為命，感情遠勝其他人，但是你也應該明白每個人的選擇是不同的。” 一旁的沂河在聽聞這個消息時卻是絲毫不驚訝，從他得知殿主這里的消息有人傳出去之后，他第一個想到的便是云菲，很多時候背叛的都是最親近的人，固
然慘痛，但不得不面對。
不光是這一次，上一次鋪子之事也同樣沒有找到傳出去的來源。 楊旭雖然從裴紹這里得到了鋪子的所在地址，但裴紹再三肯定楊旭在來之前就已經知曉了鋪子一事，只是不確定鋪子的具體位置罷了，那鋪子一事究竟是從
何處傳出去的就值得深究了。
“云樓，她既這么做了就意味著有她的選擇，不論感情再好，道不同不相為謀，你應該明白。”沂河提醒道。
云樓在這小子雖然有些莽撞，但本性是好的，做事有干勁又忠心耿耿，修煉起來也極為刻苦，他也很是欣賞，可在這件事情上必須得態度堅定才行。
“我明白。”
云樓臉色蒼白毫無血色，顯然這個消息帶給了他極大的打擊，一時之間根本無法回過神來。
殿內的幾人倒是也都不急，只是耐心地等待著，相依為命多年的好友忽然要做出如此抉擇，他的心情定然不好受。
“當初我和云菲在院內受人欺凌，險些活不下去，我本以為必死無疑了，后來硯殿主來幫我們說了話，自那之后欺負我們的人便少了。”
云樓仔細的回想著當初的一切，在說起蘇硯時，顧念笙顯得十分淡定，此事與蘇硯定是沒有關系。
如果蘇硯真的有殺了她的心，根本無需那么費心，將她帶回噬天宮對他也沒有太大的幫助。
“硯殿主雖然幫我們將那些人趕走了，但是影子也很忙，之后一直在外歷練，我和云菲不光領不到修煉資源，連飯都沒得吃。”
云樓回想起了當初艱辛的日子，不免有些悲戚，“我記得有一日，我餓得不行了，云菲忽然帶了吃食回來，
我問他是哪來的，她說在外認識了別的朋友，雖然幫不了我們太多，但基本的食物還是沒問題的，我便一直靠著這些活了過來。”
顧念笙和尉羨遲對視了一眼，想來云菲一直死心塌地效忠的應該就是這一位了。
“你可曾見過此人？”
“我曾偷偷地跟在云菲身后想去見見究竟誰幫助我們，可我修為太低，一靠近就被發現了，唯一記得的是那人虎口處有一道深深傷痕。
云菲知曉我跟過去之后很生氣，說對方能幫我們已經很好了，我們所處的地方不同，若是被人發覺他悄悄接濟我們，很有可能會連累他。
我一想覺得她說的有道理，之后便再也沒有動過這方面的心思了。”
“虎口處有傷？”
云樓點頭，“我見到那人手上有傷，當時我出現嚇了他們一跳，那男子虎口的傷勢崩開，就連云菲的衣衫上也染了血，我印象很深。”
一旁的沂河臉色沉了下來，“蘇洵的虎口處便有一道疤。”
此話一出，眾人對視了一眼，既然傷口很深，難免留下疤痕，男子又不似女子特別在意這些，會想辦法去除疤痕，如今定是留下了疤痕。
“難道真是蘇洵？”
顧念笙柳眉微皺，之前還覺得此事或許與蘇洵無關，可現如今這傷痕也算是證據了。
“殿主，云菲她……”云樓深吸一口氣，“云菲這些年過得也不容易，她的確走偏了，但能不能看在她……” 他的眼眶有些濕潤，話說到一半便再也說不出口了，他一直將云菲當成自己的親姐姐，他從未想過云菲會背叛主子，想著這些年她的來之不易，他想求殿主
放她一條生路。
可殿主做錯了嗎？
殿主也從未做錯過什么，當初殿主救了他們的命，如果不是殿主，他們的命早就已經沒了，之后殿主離開也是迫不得已，在回來之后更是真心地對待他們。
如今仔細回想起來，他終于明白為什么當初會再三詢問云菲為何不去萬千殿當弟子，也明白了為何云菲堅持要留在這里。
一直以來都只是他沒有看明白。
顧念笙也看出來云樓的心情，拍了拍他的肩，道：“別想太多了，我明白你的想法，若云菲有過動搖，我會放她一條生路。”
伴隨著女子溫柔的話音落下，云樓眼角的淚再也忍不住直接滑落了下來，他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幾個響頭。
“謝謝殿主，謝謝殿主。”
“起來吧。”顧念笙嘴角扯出了一抹笑容，“此事暫時不要泄露出去，我相信你，你明白嗎？”
云樓連連點頭，“明白，云樓絕不會說出去半個字，也不會露出端倪。” 沂河瞧著云樓這模樣，道：“殿主，這小子一直都很單純，恰好最近我本就在指點他修煉，不如最近這些日子便暫時將他交給我，我選了幾個弟子和他一起去
秘境歷練一番，也讓他沉淀一二。” “那就麻煩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