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拖欠農民工工資，你瞅瞅你這樣，哪里像老實本分的農民了？”
“我沒說自己是農民啊，我是京城本地的，沒規定本地人不允許到工地打工吧？”
寸頭男一副囂張氣焰，道：
“我給工地上的同事，農民工朋友討要工錢，不犯法吧？”
“是不犯法！”
葉澤道：
“你帶著人來公司門口鬧事，也沒多大事，我今兒過來找你，是問你砸我車子這事兒怎么說？
你不會狡辯車子不是你砸的吧？我公司門口可是有攝像頭的，抓拍的清楚，就你和幾個手下砸的，其他農民工都沒動手，我有錄像，這你狡辯不了的。”
寸頭男一咬牙，認了，
“是我砸的又怎么樣，你這奸商敢克扣農民工的工資，信不信到時事情鬧大，讓你公司分分鐘破產。”
“呵呵……”
葉澤笑了笑，這家伙還真是有恃無恐，道：
“你叫李武是吧？暫且不說你們工地老板卷錢跑路，這跟我有關系嘛？就是有，那也是該走法律程序，有你們這么亂來的嘛？
其實我挺佩服你的勇氣的，你后面指使你領著這幫建筑工來公司鬧事，人給你多少錢？
你這么拼命給人干活，是不是傻？錢是掙了，人就得進里頭蹲個十幾年，你還有這命花嗎？”
寸頭男面色有些不自然，心虛道：“什么后面有人指使，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又是冷哼起，
“你也別嚇我，不就是砸個車嘛，大不了賠錢就是，坐牢？還十幾年，真當我一點不懂法是吧，哼！”
“賠錢？”
葉澤抽口煙道：
“知道我那是什么車吧？那可不是一般的奔馳車，是奔馳廠家給專門單獨定制的車型，價值四五百萬一輛。
來，你跟我說說，你準備怎么賠？”
寸頭男一聽價格，打一激靈，不信道：
“你說四五百萬就四五百萬，勞資才不信。”
“這你就別操心了”，葉澤道：
“到時我會把證明材料提交法庭的，你砸了我一輛四五百萬的車子，不給關個十幾年，我肯定是要上訴的，呵呵。”
“你……”
寸頭男這才慌了，狡辯道：
“又……又不是我一人砸的，憑什么我一人承擔？”
“但你是領頭的啊！”
葉澤道：
“現在給你個機會，或者說自己給自己減刑的機會，把指使你的幕后之人供出來，爭取戴罪立功，在你面前唯有這一條路可走。”
寸頭表情糾結，沒了剛剛的氣焰，不過還是抱有一絲幻想，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剛都跟你說了，我是為我工友……”
葉澤沒聽他說完，直接起身，冷聲打斷道：
“真是不知死活，給你機會你不把握，那就怪不得別人了，我想你那幾個手下，會不會跟你一樣這么講義氣，我現在跟他們去聊聊。”
說罷，轉身離去，
“哎，等等，等等！”
李武立馬萎了，道：
“我……我要說了，我……我能不坐牢嘛？”
“你覺得可能嘛？”
葉澤冷哼，都給逗樂，
“李武，我跟你講，你要死扛著，刑期最起碼十年以前。
要想減刑，那就只能靠你自己了，看你抖漏出來的信息有多少價值了，你自個看著辦。
現在不是我來求你說，是你自己救自己，想明白了。”
“我說，我說！”
李武再沒一絲奢想，道：
“是……是建筑公司老板讓我這么做的。”
“哪個老板？”
“就是卷錢跑路那個。”
“嗯？”
葉澤眉頭一皺，道：“你意思這家伙還在京城？”
“是的！”
李武點頭，
“就昨兒個我倆還通過電話，他跟我說人在國外了，號碼也是國外號，我要不是知道他藏身的地兒，還真要被他騙過去。”
“你知道這人在哪兒？”
“知道！”
李武如實道：
“一開始也是這劉彬找的我，說事成后給我三十萬，前期給了我十五萬，我怕這家伙溜了，就一直安排倆手下，二十四小時跟蹤著，這家伙一直沒發覺。
躲在酒店賓館跟我打電話，說人在國外，錢到時會轉我銀行，真是可笑。”
葉澤道：
“這家伙為什么讓你到我公司來堵門、鬧事？他拿了錢，跑路就是，這不多此一舉嘛？
不依舊背了個逃犯的名。”
李武搖頭，“這我也想不明白，反正人給我錢，我辦就是，也沒多想。”
“這個劉彬現在在哪個賓館？”
“就是東城的澤勝酒樓！”
“哈！”
葉澤愣了愣，這家伙倒是會找地方，
“行，希望你說得是真的，人要抓住，算你立功了。”
不多說，轉身出了審訊室。
——
——
半個多小時后！
澤勝酒樓，三樓客房部一房間里，劉彬和他的情婦這會倚靠在床頭，地上衣物凌亂的丟棄著，女人面若桃花，氣息微喘，顯然一番大戰剛剛落幕。
“啪！”
劉彬給自己點上根煙，悠哉抽一口，另一手也沒歇著，探索太空，邊上女人嬌哼一聲，
“咱什么時候出國啊？現在不光警方在抓你，上面的承包公司，還有那幫農民工都在找你，要被抓了，可就完蛋了。”
“怕什么！”
劉彬一副成竹在胸姿態，道：
“最危險的地方往往也就是最安全的，現在警方和承包公司的老板，都以為我已經出逃國外，哪會想到我還躲在京城。
至于那幫鄉下土包子，知道個啥呀，更不用擔心，勞資不騙他們騙誰啊？活該！”
情婦道：
“那咱一直待這里也不是個辦法，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再等等！”
劉彬夾煙的手伸到床頭柜的煙灰缸上，給彈了彈，道：
“等這事平息下來，警方沒追的那么緊了，咱再離開。”
女人不解，
“那你怎么還讓那個李武帶人去鬧呢？還答應給人三十萬，這都夠我買好幾個包包了，沒必要啊。”
劉彬故作高深道：
“我有我的考慮，你就別多想了，至于剩下的十五萬嘛，呵呵……傻子才會給他，拿錢吊著他，不然怎么讓他給咱乖乖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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