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
“我也愿意!”
“我肯定愿意啊!”
“徐少都不怕,我怕啥?”
“穩賺不賠的買賣,憑啥不干?”
……
眾人紛紛慷慨激昂的表態。
徐雷該說的話,已經說了。
該展示的實力,也已經展示夠了。
光憑龍國四大銀行,高達八百億的綜合授信額度文件。
就足以已經秒殺全場,讓所有人徹底打消一切顧慮。
都到了這份上,如果還不敢跟徐雷賭一把,那未免也太慫了吧?
只是……
群情激動,氣氛炸裂。
趙瑞龍也跟著無比激動。
很想像其他人那樣,高高舉手,大聲說我也愿意。
只可惜……
想想自己搞個房地產,都差點被搞死。
哪有實力跟徐雷搞幾百億的大生意?
況且人家玩的是高科技,要一起合作研制生產芯片。
自己連芯片長什么樣子都沒見過,跟著瞎湊什么熱鬧?
既不是專業人士,又無法提供技術和人才,更沒能耐提供投資。
什么都幫不上忙,連錢都投不起。
趙瑞龍只能看著干著急,心里羨慕無比。
本以為連夜趕來京海,能和徐雷談成演唱會合作,演一場就能賺幾百萬,特別有成就感。
但現在看著徐雷一呼百應般,帶領眾多國內電子科技企業,豪擲幾百億打造芯片全產業鏈。
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個學渣參加高考,超常發揮超過了本科線,正沾沾自喜。
結果一看學霸不僅考了個滿分,被一流名校競相錄取,還他媽是本碩連讀、全額獎學金……
真是既讓人羨慕嫉妒,又讓人深感差距之大,大到令人窒息、令人絕望。
相比之下。
趙立冬心里卻高興不已。
這尼瑪真是天大的喜事兒啊!
他似乎已經看到,一家家企業入駐電子信息產業園。
一座座工廠和大樓拔地而起,無數的人才云集京海。
在巨大的投資拉動之下,京海各行各業蓬勃發展。
自己也因此政績斐然,平步青云……
于是乎。
當徐雷與眾人草簽合作協議之后,服務員們呈上一道道菜肴。
當桌上擺滿了美酒佳肴,大家開始推杯換盞、笑談未來。
趙瑞龍是滿心的羨慕嫉妒,而趙立冬卻是打心眼里高興。
以至于興奮過頭,都忘了自己來找徐雷,是為了搞定陳泰離奇死亡案。
而不遠處的另一個包廂內。
老板們的司機、助手、秘書等等,都被安排在一起用餐。
杜伯仲自然是和王秘書坐在一起。
老板領導們推杯換盞,談笑風生。
他們這些司機秘書之類的,當然不可能飲酒作樂。
匆匆吃過午飯,兩人便離開包廂,來到小花園抽煙閑聊。
因為杜伯仲是絕對的自己人,所以王秘書自然也不藏著掖著,直接說了他和趙立冬此行的目的。
呼!
長吁了一口煙氣,王秘書瞟了一眼海棠閣。
“其實我是信心百倍,甭管曹闖怎么查,都不可能查出問題。”
“但趙書紀謹小慎微,生怕被查出了端倪,進而被牽連拖累。”
杜伯仲微微點了點頭。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趙書紀身居高位,凡事小心謹慎一點,也是可以理解的。”
“畢竟花了那么多年的時間,耗費了那么多心血,爬到現在的位置太不容易,豈能因小失大?”
“而徐雷這人雖然很厲害,但只要有利可圖,就可以合作,你看趙公子不就談成合作,一起開演唱會了嘛!”
王秘書苦澀一笑。
“做生意,當然是利益至上。跟誰有仇,也不可能跟錢過不去。”
“而官場上,很多問題并不是簡簡單單用錢,就能輕易搞定的。”
杜伯仲默默點頭。
他當然知道,趙立冬想要讓徐雷幫忙,必須要拿籌碼去換。
就像當初要幫趙瑞龍剛創建的山水集團,拿下飛宇電子廠的擴能改造工程,趙立冬便答應了幫助曹闖提升為副局。
如今趙立冬想要徐雷幫忙,讓曹闖不再深究細查陳泰的離奇死亡案,很顯然也要拿一點實質性的好處來換。
否則徐雷憑什么要幫這個忙?
生意人,都是無利不起早。
怎么可能會做虧本買賣?
閑聊間。
海棠閣的包廂門打開了。
眼看有不少人陸續的出來。
杜伯仲兩人趕忙踩滅煙頭,急匆匆的迎過去。
興致勃勃的趙立冬,原本打算和徐雷等人,一起去飛聯科光電信息技術研究中心參觀一下。
自從出席了開工典禮后,他就再也沒去過,完全不知道如今研究中心,已經變成了什么樣子。
然而……
當他看到迎面走來的王秘書,頓時就恍然想起,自己可是帶著任務來的啊!
如果不能搞定陳泰離奇死亡案,讓曹闖趕緊停止調查,自己因為這件事黯然下課,甚至鋃鐺入獄……
那么自己還怎么平步青云?
徐雷和眾多企業家豪賭,投資數百億,引爆電子信息產業園發展熱潮。
這么大一份功勞,豈不是和自己毫無關系了?
想到這兒,趙立冬頓時打了個激靈,整個人當即清醒了不少。
眼看徐雷要和眾人有說有笑離去,趙立冬立馬搶先兩步。
“徐少,能不能耽擱你兩分鐘?”
“當然可以啊!”
徐雷立馬看向徐江,“你帶大家先去停車場,我一會兒就過來。”
趙立冬朝徐江感激的微微一笑。
緊接著,便和徐雷往旁邊的小涼亭走去。
王秘書和杜伯仲見狀,自然也停下了腳步,不敢靠近。
趙瑞龍不是外人,自然跟著趙立冬一起。
三人到了涼亭,趙立冬也不繞圈子,直接問道:
“陳泰的死,可不可以就是死于病情惡化?”
徐雷笑道:“我都好久沒見過泰叔了,你問我,我怎么知道?我既不是刑警,又不是法醫。”
趙立冬尷尬一笑。
而站在旁邊的趙瑞龍,看了一眼周圍后,往前半步低聲道:
“徐少,這兒沒有外人,我們叔侄身上也沒帶錄音筆,咱們有話就直說,好嗎?”
趙立冬附和道:“雖然京海的政法歸我管,但曹闖卻并不聽我的,他要硬查到底,我會很難受啊徐少!”
這話的潛臺詞,徐雷當然明白。
陳泰雖然死了,但并不是意外。
趙立冬生怕曹闖揪住不放,把他給查出來了。
想讓自己開口,讓曹闖不要借題發揮。
但條件都不提,就想讓自己幫忙,哪有這樣的道理?
“徐少你放心,只要你能幫我這個忙,我一定會投桃報李。”
“你不是要和那些企業家豪賭一把,打造芯片全產業鏈嗎?”
“你想要什么樣的優惠政策,我一定竭盡全力幫你爭取,怎么樣?”
徐雷呵呵一笑。
“大力支持電子信息產業園的發展,本就是市里分內的職責所在,還用著讓你爭取嗎?”
“呃……”
趙立冬愕然一愣。
恍然想起,徐雷的背后都是大人物啊!
總務院有范明遠,省里有何黎明,市里有林朝陽。
僅僅他知道的這三個,權力級別都遠超過他。
光是一個林朝陽,就已經高過他太多。
人家可是京海一把手,自己算什么?
要給各種優惠政策,林朝陽一句話就能辦成,自己卻只能全力爭取。
檔次都不一樣。
一旁的趙瑞龍當然看出來了。
在背景太強大的徐雷面前,自己三叔真是太卑微了。
他能做到的事情,其他人也能做到,甚至還能做得更快更好。
那么……
要你趙立冬有何用?
而給錢嗎?
徐雷像是缺錢的人嗎?
剛剛在飯局上,已經秀過肌肉了。
原本以為徐雷父子倆,頂多資產幾十億。
誰知道人家現在已經上百億。
就趙立冬那點小錢,還是別拿出來丟人現眼。
怎么辦?
眼看談判陷入僵局,時間可不等人啊!
想到三叔可是趙家人,為自己生意也出了不少力。
不想辦法把他保住,對自己乃至趙家來說,就是一個巨大的損失!
想到這兒,趙瑞龍當即說道:
“徐少,要不這樣,你到我們漢東來發展,不管是做什么生意,我們趙家一定替你鞍前馬后、保駕護航,怎么樣?”
徐雷淡淡一笑。
“謝謝趙公子的好意,不過我還暫時不打算去漢東投資做生意。”
“其實陳泰的死,到底是不是意外,對我來說根本沒什么關系。”
“你們要有什么想法,完全可以直接和曹闖溝通,不用找我。”
聽到這話,趙瑞龍愣住了。
徐雷這是在踢皮球嗎?
而趙立冬卻立馬恍然大悟。
知道徐雷這是在以退為進。
看似說和他沒什么關系,將決定權交給曹闖。
而實際上,卻是在為曹闖爭取條件。
“好,我明白了,謝謝徐少,那我打個電話,跟著就去研發中心。”
徐雷頷首點頭,轉身離去。
“三叔,你怎么就讓他走了呢?”
徐雷剛走,趙瑞龍就壓低聲音急問道。
“你懂什么呀?趕緊忙你的去吧!”
“明天就想在京州舉辦演唱會,你現在還愣在這里干什么?”
一臉不耐煩的擺手,趕走趙瑞龍后。
趙立冬立馬撥通曹闖的電話。
“喂小曹啊,我剛和徐少吃過飯,簡單聊了一下京海建工集團董事長陳泰,聽說他今天上午搶救無效,病發身亡了,是真的嗎?”
電話另一邊的曹闖,接到趙立冬的電話,便知道蛇出洞來了。
瞬間明白,之前徐雷為什么要讓他,擺出要嚴查到底的架勢。
這下不就成功的引蛇出洞了嗎?
既然趙立冬都主動開口了,那還客氣什么呢?
上一次因為葉景天的案子幫了忙。
趙立冬承諾可以幫自己,今年之內提為市局副書紀。
而葉景天不過是強jian未遂,案子并不大。
如今陳泰的離奇死亡案,可是命案啊!
即便不能再為自己謀取好處,也總該為和自己一起拼命多年的兄弟們,爭取一點實惠了吧?
兄弟們在自己的幫助下得到了提升,也必然會對自己心存感激,從而更加賣力的跟著自己干。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而江湖不就是人情世故嗎?
自己要是兄弟朋友不夠多,還怎么平步青云?
這點道理,曹闖怎么可能不懂?
而面對曹闖的獅子大開口,趙立冬雖然有些難受,但仔細想想后,也覺得不虧。
徹底解決了陳泰這個麻煩,自己基本就沒什么后顧之憂了。
徐雷瘋狂投資打造芯片全產業鏈,京海的電子信息產業園,要不了多久就會迅猛發展起來。
憑借這么大個政績,自己也必將能輕松升級,爬升到更高的位置,掌握更大的權力。
而曹闖提的要求雖然不少,但其實都是在自己當前的職權范圍之內。
做個順水人情,又有何妨?
只是……
曾經叱咤風云,名滿京海的陳泰。
活著的時候,恐怕做夢也想不到,自己轟轟烈烈的一生,竟然結束得如此倉促而又悲慘。
他這一死,不僅沒有引發巨大的波瀾,沒有掀起驚濤駭浪。
作為他法律意義上的唯一親人,陳書婷不僅沒有對他的死,產生任何懷疑,反而巴不得趕緊火化下葬。
而曾經一起合作多年,輸送了不少利益的趙立冬等人,更是個個巴不得他就是死于病情惡化,純屬自然。
于是乎。
上午才搶救失敗,宣告死亡的他。
下午就完成了尸檢報告,證明純屬偶然。
天還沒黑,就已經送到了火葬場燒成了灰。
陳書婷甚至都沒有為他舉行一場盛大的遺體告別儀式。
僅僅只是在他的別墅大院里,象征性的布置了一個靈堂,供人吊唁。
但事實證明,靈堂其實都不用布置的。
因為即便通知了很多人,大家也根本沒來。
只是電話里寬慰幾句,派人送來花圈挽聯。
什么叫人走茶涼?
在陳泰這一死,體現得淋漓盡致。
就連陳泰活著的時候,最后寵愛的女人、名義上的干女兒程程。
上午就接到通知,也沒有當天就立刻趕回來。
反而是第二天,舉辦下葬儀式的時候,才匆匆趕到。
鞭炮鳴響,哀樂奏起。
依然身著白西裝的徐江,胸口別著一朵白花。
將一把紙錢燒在陳泰墓碑前后,悠悠嘆息道:
“泰叔,安心入土吧!”
“風起云涌的京海,再也不需要你瞎操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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