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眨眼就到了除夕這天。
青山村里雖說不是張燈結彩，但也到處能見到紅色，過年的氣氛已經非常濃厚。
一大早，風凌語家就搞起了大掃除。
不過這個房子本來就沒住多久，積累的灰塵很少。
外面的大門上也已經貼好了春聯和福字，是風凌語從沈爺爺那里拿來的。
再在外面的屋檐下掛兩個紅燈籠，瞬間就有了過年的氣氛。
孫一鳴見了也厚著臉皮問高小桃要了一副春聯回去貼在門上了。
今天過年，高小桃懶得和他計較，直接給他了。
廚房里，今天的鍋一直都沒空過。
高小桃炸了酥肉、蘿卜肉丸子、魚塊、豆腐還有豬肉等等一系列的東西。
另外一口鍋則鹵了一大鍋的菜，里面有豬蹄、豬頭、排骨、大骨頭、肥腸還有雞腿、雞爪等，總之滿滿一鍋全是肉制品。
旁邊還有兩個燒炭的小爐子，一個上面熬著雞湯，另一個正熬著濃稠的八寶粥。
廚房里各種香味不斷翻涌，團子和金子蹲在廚房里就不走了。
等所有東西炸好后，高小桃每樣都拿了一些出來，預備給其他人家送禮。
村長家，王爺爺家，還有史團長，以及孫一鳴、曹姿之類的相熟的人家，都要送過去一些。
“小桃姐，能不能也給我一個小籃子？”沈懷清糾結了一下，抿唇說道。
高小桃停下裝籃的動作，不過很快也就反應過來：“你要給誰送年禮？是村里的朋友嗎？”
沈懷清不好意思的笑笑，“嗯，就是鐵蛋他們。”
聽到是鐵蛋，高小桃自然不會不答應，于是大方的拿了兩個小竹籃出來，給沈懷清也裝了一些吃的進去。
拿到小竹籃，沈懷清高興不已，和高小桃道了聲謝后，就跑出去了。
“跑慢點！記得早點回來吃飯！”高小桃高聲喊道。
“知道了！”
在青山村這幾個月，沈懷清肉眼可見的活潑了不少。
風凌語和高小桃對視都笑了一下。
然后兩人就分頭行動，去給大家送東西去了。
結果等回來的時候，她們手上的東西不僅沒少，反而變得更多了。
都是各家各戶準備的一些特色菜，有來有往，也算個回禮。
幸虧糧食的缺口補上了，村里人也有錢過年，家家戶戶都飄著肉香味。
值得一提的是，楊建國決定再殺一頭大肥豬分給村里人，家家戶戶都能分幾斤，確保每個人除夕都能吃上肉。
“咦，小語，你看！”高小桃指著門前的一堆東西驚訝的說道。
她們家的門前堆得滿滿當當的，什么都有，全是一些吃食。
風凌語眼睛一閃，溫聲道：“應該是其他村民們給的，都拿進去吧。”
之前條件不好，家家戶戶都只能顧自己，現在有了起色，村里人又開始給風凌語送東西了。
一顆大蘿卜下面壓了一張紙條，上面歪歪扭扭的寫著：
祝風知青、高知青新年快樂！
上面的落款是全體村民。
“有魚還有臘肉！”高小桃一邊往屋里拿，一邊說有什么東西。
這些已經算得上是很貴重的禮了。
雖然風凌語知道村民們感謝自己也有明年村合作社的原因。
但是知恩圖報總比什么都不表示來的強。
她手上的動作一頓，想了片刻后說道：“明天小孩們上門來拜年把奶糖拿出來吧，再添一些你炒的瓜子和花生。”
奶糖的價格就不說了，都知道很貴。
但炒瓜子和花生也不便宜，去供銷社買也要五毛錢一斤。
“好。”高小桃干脆的應了。
等到了傍晚時分，風凌語把屋前的紅燈籠點亮。
紅紅的光印在門前的雪地上，氤氳出一個溫暖的光圈。
她剛剛換了進屋換了衣服，是老太太上次寄的，一件白底帶著紅紋的斜襟外套。
上面帶了喜慶的紅，可又不至于過于顯眼。
風凌語圍了一根紅色的羊絨圍巾，站在紅燈籠下，整個人有一種放肆張揚又明艷的美。
平時大家都知道她很美，可她一向是清冷的，很少有這么外顯的時候。
沈懷瑜扶著沈修義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膚如凝脂的人兒微微抬頭，看著頭頂的燈籠笑靨如花的畫面。
聽到動靜，風凌語側身看過去，在看到熟悉的兩個人時，忙語帶喜意的說：“沈爺爺，你們終于來了。”
今天過年，沈修義也換了一身好衣服，是高小桃做的中山裝。
他看見風凌語，調侃道：“沈爺爺老咯，走不快，讓小語等急了，該打該打！”
風凌語順著沈修義的話接下去：“我在門口等了好一會兒。”
說完，風凌語又挑眉嬌嗔的斜了一眼沒吭過聲的沈懷瑜：“是不是你拖慢了沈爺爺的腳步？我看該打的是你才對。”
沈懷瑜幽深的黑眸看著難得搞怪的小語，語帶笑意的配合她：“是，責任全在我身上。”
幾人說說笑笑的走進屋子，這還是沈修義第一次來風凌語家。
高小桃和沈懷清早早的就把屋子布置好了，家里到處都能看出過年的氣氛。
“沈爺爺，你終于來了，咱們可以開飯了！”高小桃撩開簾子，圓圓的臉笑的眼睛都變成了一條縫，看著討喜極了。
說完她快步走過來把沈懷瑜擠開，接替了他的位置，殷勤的把沈修義扶到主位上坐下。
沈修義自然樂呵呵的隨她去了。
只有沈懷瑜無語的嘴角抽抽。
連小桃的地位都排到他前面去了。
沈懷清小大人般的走過來拍拍哥哥的手，幽幽的說：“習慣就好了……”
沈懷瑜沒好氣的彈了一下弟弟的額頭：“吃你的飯去吧。”
今天是除夕夜，年夜飯風凌語覺得要一家人一起吃，所以只有沈家爺孫和她還有小桃五個人。
當然還有團子和金子這兩個“小家人”。
雖然人不多，可準備的菜卻不少。
高小桃主廚，其他人幫忙，足足的湊了十個大菜出來，寓意十全十美。
桌子的正中央，擺了一盤紅燒魚，寓意年年有余。
其實風凌語和高小桃都小，對過年的習俗一知半解，只能想起什么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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