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對!”
“別以為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
灰褂子男人的話一出,他身邊的幾個大漢都跟著應聲附和。
這幾個人長得牛高馬大,一看就知道是硬茬子。
其他人見狀也都害怕的躲到了一邊去,怕被波及到。
魏春茗和李淑清對視一眼,都有些不知所措。
最終還是魏春茗站出來說話了:“這位兄弟,你看我兒子都已經昏過去了,你就行行好吧!我可就這一個兒子啊!”
“這話說的好笑,我還就這一個兄弟呢!”
灰褂子冷笑,并不為他的話所動。
他話音剛落,一個身材瘦小,面色蒼白如紙的男人就被扶了出來。
這個瘦弱的男人眼底泛著青色,弓起身子劇烈的咳嗽,削瘦的脊背不斷顫動,仿佛要把心肝肺全都咳出來一樣。
“看見了吧,我兄弟也很嚴重,讓了你們,耽誤我弟弟的病情怎么辦?你拿什么賠我弟弟的一條命?”
“兄弟們都動起來,把這兩個人都給我攔住!”
“咱們今天先來,說破天去我們也有理!”
灰褂子男人冷哼一聲,轉頭對著身后的兄弟們吆喝道。
“說得對!今天說什么也不能讓他們插隊!”
這幾個大漢立馬就來到魏春茗和李淑清三人面前,把他們圍住。
被幾個壯漢怒目而視,魏春茗兩人被嚇得瑟瑟發抖。
見到這個景象,灰褂子男人扯了扯唇角。
之前離開去叫醫生的小護士此時也回來了。
她身后跟著其他幾個護士,還有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
“病人呢?在哪里?”醫生環視一周,皺了皺眉頭。
今天醫院不知怎的,一下涌入了許多病人,人手一下子就有些不夠用了。
等候區坐的滿滿當當的,醫生護士們也都忙得很。
“你們這是在干嘛?剛剛那個昏過去的人呢?”
之前那個小護士也不解的問。
“醫生你好,是這樣的,我兄弟也犯病了,您看我們先來的,咋說也該我們先看病吧?”面對醫生,灰褂子的語氣好了不少。
他口中生病的弟弟也應景一般的跟著咳嗽了兩聲。
醫生打眼一掃,從他弟弟的面色中就一眼看出,這個人已經病入膏肓,再不治療的話就快不行了。
當下也來不及多想,直接道:“快把這個人帶進去,他要馬上輸液!”
“可是……”小護士還記得昏過去的魏寶山,下一秒她的話就直接被醫生打斷了,“先處理眼前這個!我懷疑他得了肺結核!”
一聽肺結核,小護士也不敢再耽擱,這病是要傳染的,在以前被叫做肺癆,一旦得上就無藥可醫,只能等死。
周圍的人一聽是肺結核也趕忙散去,不敢再靠近這些人。
“我的天啊!竟然是肺結核!這不就是以前的肺癆嗎?”
“我娘家有一個弟弟就得了這個病,活生生的吐血吐死的,之前還是一個壯勞力呢!”
周圍的人議論紛紛。
李淑清見醫生護士們推上灰褂子的弟弟就走,瞬間就急了:“醫生!我兒子昏過去了,您能不能也先給我們看看啊!”
可惜,她的話并沒有被醫生聽到,因為灰褂子的幾個弟兄直接捂住了她的嘴,不讓她出聲。
到了此時,魏春茗和李淑清就是再傻也知道不對勁了。
這些人根本不是為了弟弟,他們就是故意的不讓醫生給兒子看病。
可惜,此時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肺結核上,壓根沒有人注意到魏春茗和李淑清被捂了嘴。
直到醫生和護士們推著擔架走遠后,李淑清被捂住的嘴才終于被放開了。
“救……”命。
最后那個字還在喉嚨眼,李淑清整個人就因為腰上的刺痛而雙目睜大。
“你可要想好了,我手上的刀可沒長眼……”
一道陰險又包含惡意的聲音在他們夫婦倆耳后響起。
魏春茗和李淑清整個人仿佛被定住了一般,嗓子眼里的話語不上不下,跟卡住了似的。
他們雙眼刺紅,想喊出聲來救兒子,可腰上冰涼的觸感在時刻提醒著他們,只要敢喊,就會沒命……
兒子的性命和自己的性命,兩者之間,孰輕孰重……
夫妻倆面色凄凄,最終都沉默的低下了頭。
看似什么都沒做,
但無聲的寂靜已經說明了一切。
愛到骨子里的兒子終究比不過自己的性命。
角落處的魏吾彥靜靜的注視著這一切。
他的眼里有釋然,也有冷笑。
看,這就是他虛偽的父親。
他其實不必為魏春茗說只有魏寶山一個兒子感到傷心難過的,不是嗎?
在面對切身利益的時候,魏春茗不照樣放棄了魏寶山嗎?
說到底,魏春茗最愛的還是他自己。
他和魏寶山,都是魏春茗可以隨時放棄的有血緣關系的陌生人罷了。
魏寶山孤零零的躺在地上,高燒讓他整個人都面色發紅。
可是作為父母的魏春茗和李淑清都沒有出聲,自然也沒有其他人去多管閑事了。
時光慢慢流淌,魏寶山都開始被燒的說起胡話來了。
看著這一幕,魏吾彥抄著手靠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母親,哥哥,我這也算是為你們出口惡氣了!
魏寶山是死是活,能否熬過去,就聽天由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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