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溪輕輕笑了,拉著墨夫人的手,道:“您這是哪里的話,墨墨跟家主能夠好好相處,這肯定是天大的好事,但如果墨墨自己不愿意的話,我再怎么教,他也不會聽我的,您覺得呢?”
也是。
墨墨的性子,大家都清楚。
他要是不愿意做的事情,誰又能逼迫呢?
宋云溪繼續道:“您放心吧媽媽,很多東西,該是我們的就是我們的,哪怕是被人搶走了一段時間,我們想要爭取回來也無可厚非,您覺得呢?”
墨夫人面對著宋云溪真誠含笑的眼神,搖了搖頭,道:“算了,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強擰的瓜,到底都是不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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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云遠被墨墨拉著往前跑。
小家伙雖然長得矮小,腿短,可是跑起來的速度竟然也不慢。
墨云遠被拖得無可奈何,道:“你慢點。”
墨墨才放慢了腳步,回頭看了墨云遠一眼,道:“爺爺您累了嗎?”
墨云遠喘著氣,看著小家伙這臉不紅氣不喘的模樣,忽然有些羞愧。
他睜眼說瞎話:“不累。”
小墨墨懷疑地看了眼他那還在喘氣的樣子,也不揭穿,道:“很快就到了哦,我要拿藥給媽咪吃。”
墨云遠莞爾:“你媽不是讓你帶我去參觀一下嗎?你就惦記著給你媽拿藥?”
“可是媽咪還沒吃藥呢,”小墨墨認真道:“媽咪不吃藥,感冒很難好的。”
說著已經將墨云遠拉到了藥所在的地方。
墨云遠跟著進去之后,看見周遭的裝飾跟風格,才后知后覺問墨墨:“這是你爸爸的書房?”
“嗯呢,是的!”小墨墨給自己拖了個小凳子,他吭哧吭哧爬上去,才踮起腳尖去摸索藥盒。
只是藥盒沒摸到,就有什么東西‘啪嗒’一聲掉了下來,咕嚕咕嚕滾到了墨云遠的腳邊。
墨云遠低頭看去。
當看清這是什么東西,墨云遠眼眸輕顫了一下。
他彎腰,將這小小的東西撿起來。
這是一個小吊墜。
吊墜上面的透明樹脂因為年代久遠已經開始泛黃,墨云遠打開吊墜的蓋子。
里面赫然就是一張全家福,底下還寫著文字:你好,我是墨司晏,如果你撿到了我或者我的吊墜,請聯系我的電話xxxxxx,我的父親墨云遠將會酬謝您!
久違的記憶涌上來。
墨云遠恍惚想起,這似乎是在墨司晏剛剛開始上學的時候,他親手做的。
上面的字也是他親手寫的,其上,只有墨司晏的名字歪歪扭扭。
這是他手把手教他寫的名字。
沒想到,他竟然還留著?!
“咦,”小墨墨湊過來,道:“原來這還有個照片呢,這個照片里的爺爺跟爸爸長得好像呀!”
墨云遠喉結發緊,笑了笑:“你第一次看見這個?”
“嗯嗯,這個是從剛剛那里掉下來的!”小墨墨指了指高處。
隨即,小墨墨就轉身去推辦公椅,把辦公椅推到了辦公桌邊上,才吃力地爬上去,抓起一個相框:“我看的照片是這個哦!”
相框是背過去的,所以墨云遠剛剛并沒有看見。
相框里的照片是一張彩色的老照片,像素不高,但是里面的一家四口都是笑著的。
那時,少年少女的臉都還十分稚嫩,看得出來,大家都很開心。
底下還有墨云遠的筆跡:20xx年冬至,全家福。
墨司晏竟然會將這張照片留在他的桌面上?!
從背過去的相框里可以看出來,墨司晏對他的心情十分復雜。
否則,以他的性格絕對不可能把這種東西放在桌面上。
墨云遠突然被巨大的愧疚感席卷,沉重得幾乎要讓他喘不過氣來。
“爺爺,你怎么了?”小墨墨張大眼睛,盯著墨云遠的眼睛,驚奇道:“您的眼睛紅了,是不舒服嗎?”
墨云遠笑著揉了揉小墨墨的腦袋,道:“沒有,爺爺沒事。”
他將相框放了回去,叮囑小墨墨:“不要讓你爸爸知道,爺爺進來過,知道嗎?”
小墨墨有些不理解,問:“為什么?”
“你爸爸會生氣的。”
小墨墨卻自豪道:“不會的,爸爸最疼墨墨啦!爸爸是不會跟我生氣的!”
墨云遠捏了捏他的小臉蛋兒,道:“拿到藥了嗎?”
“拿到了!”
墨云遠將那吊墜放回原處,道:“那走吧。”
“嗯嗯!”
小墨墨拉著墨云遠的手走出去,很快就蹭蹭蹭跑到了宋云溪的身邊,將藥遞給她,喊道:“媽咪,吃藥藥啦!”
宋云溪蹲下身親了親墨墨,滿臉幸福道:“謝謝寶貝。”
“行了,”墨夫人手里捻著佛珠,淡淡開口:“帶著孩子去睡覺吧,也不早了。”
小墨墨想抗議,道:“奶奶,現在才八點多,墨墨都是九點才睡覺的呢!”
“墨墨,”宋云溪把他抱起來,“墨墨來照顧媽咪吃藥吧,好不好?”
“那好吧。”墨墨一臉‘真是拿你沒辦法’的表情,很快就范了。
這對夫妻,結婚將近三十年,卻有將近十年的時間都不曾見面。
想來,也是有不少話要說的。
宋云溪帶著孩子走后,李嫂跟管家也很快識相地走了,臨走之前還讓所有的傭人也都離開。
人都走后,墨夫人就平靜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也不看墨家主一眼,淡聲道:“拿出來吧。”
墨家主一向知道自己的這個妻子是個聰明人。
但是他此時卻不想讓她這么聰明。
他斂了斂心神,裝傻:“拿什么出來?”
墨夫人意有所指看了眼他身邊不遠處的文件包,平靜道:“別裝了,那是離婚協議書吧,拿出來,我簽字。”
墨家主冷了臉,看著這個平靜得好像根本毫不在意的女人,心里莫名憋火。
容婉繼續道:“你媽那邊我會去幫你解釋的,她這么多年一直不問世事,何況你跟那個女人也當了那么多年事實夫妻,我想,她也不會跟以前那么反對了。”
墨云遠很不爽:“你就這么盼著跟我離婚?”
“這不就是你來這一趟的目的?”容婉奇怪看著他。
墨云遠更不爽了。
是,他的確是來離婚的。
但是他要離婚是一回事,這個女人催促他又是什么意思?
墨云遠忍不住惡劣道:“你這么著急干什么?難道你外面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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