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神非要和自己作對,林茹之也只能反擊。按照她的性格,要么不打,要么打死。這些家伙不識好歹,就肯定得重拳出擊。
所以必須直接打死才行,絕不能給神卷土重來的機會。
計劃必須周密,現在手里有了一個樂神,可以嘗試引蛇出洞,將敵人一網打盡。
可惜樂神并不配合,不愿意出賣其他神的秘密。如此一來林茹之就無法知道敵人的招式和數量了,雖然目前民間已知是四個神,可樂神也說了還有個神王,那么極有可能暗中還有幾個不知道的神。
“四大天王有五個是正常,有六個也不奇怪,有七個也有可能……”林茹之必須料敵從寬,否則很可能會因為輕敵而失敗。
“不如讓我試試,或許能逼樂神說出一切。”一日居士主動請纓,調查情報他是專業的。
“也好。”林茹之同意。
一日居士依舊是用羊羔夢境對樂神進行影響,感染她的情緒。
老實說現在一日居士自己都不相信‘優勝劣汰’了,所以夢境的感染力有些下降。但他很聰明,反其道而行之,不再以擊潰目標的內心為目的,而是以目標放下戒心為目的。自從掌握了忘我之后,一日居士的夢境可謂是天然無修飾,足以以假亂真。
樂神進入了夢境,享受著田園風光,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照顧羊群,喜得小羊出生。
然后又因為天氣太冷,小羊沒搶到奶而死。這一切林茹之都經歷過,樂神面對小羊去世同樣悲痛莫名,不能自已。
樂神想起了自己小時候,那是黃昏王朝,當時人類經常發動對夢獸的討伐,一場戰爭經常要死幾萬人。打來打去,百姓民不聊生,根本沒辦法安心種田,饑荒幾乎是年年都有。
她就是因為饑荒被人賣掉的,而買她的人是一個獵戶,之所以買她,只是因為買個娃娃比買一頭豬要便宜,他需要一只誘餌去抓老虎。
只要抓住老虎就能致富,老虎的骨肉牙皮可以賣個好價錢。
所以她被繩子綁在樹上,被獵人丟入虎山。當時她也不知道是害怕還是麻木,反正沒哭,因為早就哭干眼淚了。
父母連自己都養不起,更不要說養個女兒了,能賣掉換點錢已經算運氣了。從那之后,她再也沒有見過父母,也再也沒有流過淚。
被綁在樹上,又冷又餓,如果老虎不出來吃她,她早晚也會餓死。
老虎并沒有讓她失望,確實是來了。看著兇殘的夢獸,樂神依舊平靜,沒有哭沒有鬧,沒有害怕。對她而言,活著真的太難了,她的一些同齡人,因為生病死的,因為調皮受傷死的,被賣的,被餓死的……太正常了,她早就想過自己會怎么死,被老虎咬死,也算是很有創意的死法了。
老虎吼叫著,慢慢靠近。樂神可以看到老虎毛茸茸的大臉蛋,還有尖銳的牙齒,以及兇光畢露的眼神。
就在它靠近獵物,準備大快朵頤的時候,獵戶發動了進攻。弓箭一下就射中了老虎的眼睛,然而并沒有完成一擊必殺。
老虎迅速沖進林子,獵戶則追了上去。
獵戶再也沒有回來,因為他小看了老虎。這種老虎并不是逃竄,而是在半路埋伏了起來,當獵戶追上來的時候突然殺出,將獵戶變成了盤中餐。
吃了一個大人,就不需要小孩了,老虎報餐一頓回去睡覺了。
所以樂神并沒有死在老虎口中,顯然還是要很平庸地被餓死。她完全不記得自己被捆在樹上多少天,反正老虎沒來,獵戶也沒來。累了就睡,餓醒了繼續呆呆地看著地面的血跡,靜靜地等待死亡。
在那個時代,孩子對死亡并不陌生,身邊的朋友今天還好好的,第二天就可能沒了,路邊也時常會看到餓死凍死的人,甚至還能找到骷髏當做玩具。因為死亡太平常了,司空見慣,真的是死亡如風常伴吾身。
但她并沒有死,因為神王出現了,并且讓她凝視玄冥,讓她獲得了不死的力量,挖掘了內心的愿望:不想再有悲傷。
從此之后她不再是會被餓死的小丫頭,而是承載天下悲傷的樂神。
死亡的小羊并沒有讓她有太大的心情波動,因為死亡真的沒什么,從小就熟悉。
不過在絕望之后還有希望,小羊復活了。
這倒是樂神沒有想到的,但在這個夢境中卻是如此正常,看著蹦蹦跳跳的小羊羔,她不由露出了笑容。
這是生命的奇跡,是絕望中的希望,是一種光明的可能。明明是個夢境,卻讓樂神沒有產生任何懷疑,就好像一切都是發生的真實,讓她放下了戒心。
在她微笑的瞬間,一日居士抓住了破綻,誘導她能將一切都說出來。
“一共有多少神?”
樂神被影響了,聽到問題之后,回答道:“我只知道神王,死神、瘟神、愛神。”“神王說過我們并不是第一批神,也不是最后一批神,但其他神在哪,我不知道。”
“神有什么能力?”
“死神可以控制死亡,也能恩賜死亡,可以殺人于無形。瘟神可以控制疾病也能釋放疾病,還能釋放瘟疫。愛神能管理痛苦,他吸收別人的痛苦為力量,一旦釋放能夠讓所有人都陷入痛苦,被他控制。而且我的能力是吸收悲傷,以悲傷為力量,能影響人的心態,讓大家陷入悲觀。”樂神說道:“神王掌握玄冥,但從來沒有出手過,不知道他的力量是什么。”
一日居士知道這些力量都不好對付,按捺心情,繼續問道:“你們的老巢在哪?”
“黎明大廳位于魏國皇城,天下中心。”
沒想到神的大本營竟然在魏國的皇宮內部,還真是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誰也不會想到神靈每次開會都是在魏國宮殿。
“你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開創黎明時代。”這點神靈從來沒有騙人,他們就是要開創黎明時代,開創一個由神控制的美好時代。他們是真的相信黎明時代會比九龍時代更好,他們可以成為非常優秀的統治者。
“你們四個神是如何分工的?”
“死神負責魏國,我負責楚國,瘟神負責齊國和燕國,愛神負責百越國,我們會從各國的首度開始傳教,為天下人族隔絕生老病死。”樂神說道。
一日居士問了很多的情報,不過神王太過神秘,連樂神都不知道真相。
顯然神王將會是一個巨大的變數,是制定作戰計劃的時候不得不考慮的問題。
“四神不是第一批,也不是最后一批么?神王只怕是有不少底牌。”林茹之意識到自己不能得意忘形,因為神王的存在非常危險。
但既然決定了開戰,就不能瞻前顧后,就算神王有底牌,也必須解決四神。少女的眼神堅定起來,這一戰不可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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