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讀小說網 > 重生王妃醫毒雙絕 > 第364章 她早已是我夫人了
  陸夭聽聞番邦使團來都城的消息,已經是兩日后了。

  大楚律例,周邊諸小國,三年朝圣一次。

  說白了就是皇帝適時彰顯彰顯上位者尊嚴,炫耀炫耀我地大物博,順便敲打敲打對方,別有什么造反的非分之想。

  陸夭前世也曾經歷過兩次,其中有一次還是以寧王妃的身份,但不記得有哪次,對方是帶了公主來和親的。

  放眼大楚,皇帝這個年紀已經足夠當公主的爹了,況且啟獻帝向來以明君自詡,十有八九是不會接受這種和親。

  剩下的藩王和親王里,尚未婚娶者只有靜王。

  可祖宗歷來有不成文的規定,除儲君外,皇子不得娶外邦女,怕的就是他們勾結番邦造反。

  難不成,這差事要落在寧王身上?

  想到這一點,陸夭頓時覺得如芒刺在背。

  比她更覺芒刺在背的是謝文茵,原本貴為當朝太后嫡女、當朝皇帝的親妹,這種禮尚往來的差事是斷然不會落在她頭上的。

  偏生眼下幾個公主郡主里面,適齡的只有她和謝浣兒。

  謝浣兒常年跟城陽王駐守邊城,再加上從先皇時期,城陽王就頗受忌憚,所以讓她去嫁到番邦的可能性不大。

  剩下的就只有自己了。

  所以自打那日太后旁敲側擊告訴她這樁事的緊急性之后,她也有些緊迫感。

  本朝歷史上,皇帝若實在舍不得讓自己女兒去和親,就會從宗室中選個品貌皆佳的姑娘認作義女。

  遠房宗親里,適齡的待嫁女很多,所以自己應該是相對安全的。

  但圣意難測,再加上自己知道衛朗和啟獻帝之間的秘密,所以她那位平日和善的皇兄會不會借此機會把她遠嫁,著實不好說。

  所以母后的意思是,希望司家可以盡早把婚事定下來。只要定了親,便徹底安全了。

  然而問題就在于,自己尚未及笄,斷沒有主動去催著人家男方早點來提親的道理。

  謝文茵這幾日肉眼可見地發愁,前兩天司寇奉命追查哈倫被刺一案,忙得分身乏術,自己也不好總去打擾。

  好容易結案了,想想兩人已經幾日未見,她決定今天去探探口風,兩個人愁總好過一個人愁。

  況且從小有什么麻煩,司寇總是負責解決的一方,收拾爛攤子經驗豐富,肯定比自己強。

  說去就去,謝文茵也沒準備提前打招呼。

  因為前兩日哈倫剛剛被刺,她不敢只身出門,于是便坐了馬車。

  馬車一路穿街走巷,拐到通往大理寺的官道上,官道兩側種了四季桂,帶點香味的風從窗簾吹進來,是她最喜歡的味道,于是下意識挑開簾子想往外瞧一眼。

  這一瞧不要緊,忽地看見有兩人站在路旁的鋪子外,一人身長玉立,她一眼便認出那是司云麓。

  而另外一個個頭嬌小的姑娘,拎著個食盒正在沖他說什么。

  謝文茵怒從心頭起,可著這都城的名門貴女,誰不知道司云麓現在是她的人。

  她就差昭告天下在他腦門刻字了,怎么還有不開眼的去獻殷勤呢?

  思及至此,謝文茵想也不想就讓人將馬車繞到那對男女后方胡同,然后不動聲色下了車。

  悄悄過去,就聽那姑娘道。

  “這是我頭一次親手給人做吃食,你就嘗嘗吧?”

  聲音有些耳熟,但一時半刻又想不起是誰,謝文茵愈發生氣。

  你頭一次做,他就要吃?

  那你頭一次嫁,他也得娶你?

  剛要沖出去理論一番,就聽司寇低沉悅耳的聲音響起。

  “我只吃自家夫人做的吃食。”

  司云麓向來不是個會說話的人,若是他擅長此道,自己和他也不會兜兜轉轉浪費這許多年的時間。

  所以當謝文茵聽到他說的這句之后,陡然生出幾分守得云開見月明的感慨。

  放在幾個月前,自己還以為這輩子都未必能聽到這樣的話了。

  那姑娘顯然也被他說得一愣,下意識反駁。

  “你胡說,大舅母壽辰那日才說,你尚未婚娶。”

  謝文茵蹙眉,終于想起這個耳熟的聲音到底是哪里聽過了。

  這不是謝浣兒嗎?

  難不成孫嬤嬤的功力退步了,怎么調教了這么久,非但禮數沒有長進,還變本加厲開始倒貼男人。

  謝文茵腹誹之后,忽然想聽聽司云麓怎么回答。

  從小到大,仰慕他的姑娘有如過江之鯽,日后成婚,自己也不可能時時刻刻守著他。

  他因為平日辦案的緣故,經常需要出入一些聲色犬馬的場合,若是有個疏漏,敵人很容易趁虛而入。

  所以她想知道,自己不在場的時候,他會怎么處理這些主動送上門的鶯鶯燕燕。

  “那一日確實尚未。”司寇語氣平淡到聽不出任何起伏。

  “那怎么可能短短數日就成親了?”

  若不是這些日子孫嬤嬤耳提面命,各種調教,謝浣兒這一刻真要喊起來了,表哥拿他當傻子騙嗎?

  “若真如你所說,怎么可能帖子都不派一封?坊間也沒聽到半點風聲?”

  司家只剩下這個小兒子,成婚自然是大事,整個都城不可能沒有任何消息走漏,除非……

  “除非你納的是妾?”

  偷聽的謝文茵險些因為這句話笑出聲來,謝浣兒這是什么奇怪的想法。

  高門子弟,哪有正室未進門先納妾的道理。

  再者說司云麓納妾?她這個未來的正室怎么可能不知道?

  “迎親只是個形式。”司寇難得多解釋了幾句,“在我心里,她早已經是我夫人了。”

  謝文茵未料到會聽到這句,只覺得心里百味雜陳,一時說不清楚是什么感覺。

  想著二人相識十來年,司云麓這家伙幾乎沒在她面前說過什么好聽的,可這話聽到耳朵里確實熨帖。

  甭管是跟誰說的,橫豎他口中那人指的是她。

  她被說的心里癢癢,豎起耳朵,想聽對方多說兩句,結果那家伙又開始惜字如金。

  謝浣兒也不傻,一下便聽出他口中那人是誰。

  “就因為她是公主?”謝浣兒沉默片刻,忽然開口道,“我爹是城陽王,戍邊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若是開口求皇上賜我一個公主之位,想必也不是什么難事!我其實也不是很在意名分,如果表哥愿意……”

  “我不愿意。”話音未落,就被司寇冷冷地打斷,“而且我喜歡她,跟她什么身份毫無關系。”

  謝浣兒被他言辭里的疏離震驚,這個人油鹽不進的嗎?

  怎么會有人面對送上門的肥肉視而不見啊?

  謝文茵長長舒了口氣,原本還打算出去羞辱一下謝浣兒的,看在司云麓這么識趣的份上,算了吧。

  她拎起裙角,小心翼翼地轉頭走了。

  司云麓余光瞥見轉角處那一抹熟悉的身影,無可奈何地彎彎嘴角。

  這丫頭,偷聽都不知道藏好,就那么大喇喇地,換個人早把她揪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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