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武門外。
人頭攢動。
數千讀書人在此地聚集，嚷嚷著要告御狀。
告御狀就算了！
畢竟，大夏允許老百姓進京告御狀！
可是郭子玉出門一問，頓時頭大如斗。
他們狀告的人，居然是皇上！
這不是瘋了嗎？
郭子玉本來想把這些人驅散了事。
可是，四面八方，源源不斷有讀書人聚集過來，越來越多！
眨眼間的功夫，就有數萬人之眾！
“吾等要面見皇上！我們要告御狀！”
“吾等要質問皇上，為什么科舉考試沒有開始，就有考題泄露！”
“此舉，將天下讀書人置于何地！”
“皇上！你不是口口聲聲，說要為我們讀書人做主嗎？”
有人咒罵，有人哀求，有人大聲質問...
宣武門前，亂糟糟一團，比菜市場還要混亂。
陳天啟和陸貞也來了，悄悄站在人群后面，伸頭張望。
“好好好！”
陳天啟大喜，忍不住擊掌贊嘆：“讀書人已經煽動起來了！我到時要看看，皇上如何收場！”
陸貞見到宣武門前的混亂場面，心中有點發虛。
他聲音顫抖，額頭上冷汗狂冒：“陳大人，事情鬧得這么大，不會出事吧？”
陳天啟望著陸貞，冷笑道：“依你之見，能出什么事？”
陸貞壓低聲：“皇上的性格，你我都清楚，眼里揉不得半點沙子。何況，科舉舞弊，他正在氣頭上。會不會...”
陸貞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在脖子上手指一劃，做了個砍頭的動作。
意思很明顯。
皇上會不會讓錦衣衛下場，血腥鎮壓這些鬧事的讀書人？
真的很有可能啊！
過一會，宣武門前的偌大廣場，可能會就血流成河，生靈涂炭！
“哈哈哈...”
陳天啟大笑，惡狠狠道：“王爺的目的，就是要逼得皇上動手，血腥鎮壓這些讀書人！”
“宣武門染上讀書人的鮮血，這是不詳！秦昊這昏君，必遭天譴！”
“到時候，秦昊將會成為眾矢之的！眾叛親離！天下人，群起而攻之！”
“大夏的覆滅，只在頃刻之間！”
陸貞背后冷汗直冒！
毒！
秦川這個計謀，實在是歹毒到了極點！
可是，皇上也是一個聰明人。
他真的會如此沖動，做出如此不理智的行為？
陸貞問道：“若是皇上不動手，躲在皇城里不出來呢？”
陳天啟眼神惡毒，道：“如果他真的學烏龜，躲著不出來。那讀書人就聚集在宣武門外，一直叫罵！”
“到時候，人越聚越多！”
“整個京師的儒生都會聞訊趕來！”
“就這么拖下去，一直拖到明天。不要忘了，明天可是二月二，科舉考試的大日子！”
“到時候，大夏儒生，全員棄考，不去參加科舉考試！”
“皇上顏面盡失，威風掃地！”
“天下讀書人離心，就算大夏不亡，也是時間問題！”
“任秦昊有天大的本事，也是無可奈何，回天乏術！”
轟隆！
陸貞身體一晃，如遭雷擊，大腦中白茫茫一片，震撼到了極點！
這是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