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天知道,別說是三百塊,就算是一千塊,此等寶貝也絕對是穩賺不賠,可看著王牧之和高大山二人鄉下漢子的模樣,他怎么也不想出這筆錢。
在他看來,打發王牧之這種莊稼漢,三五十塊錢頂天了。
“侄兒,二十塊也行,要不就賣了吧?”高大山按照計劃好的臺詞說道。
“大爺你腦子糊涂了吧,這么好的東西怎么能才賣二十塊錢,連個自行車轱轆都買不到,你就別在這摻和了,趕緊走吧。”王牧之說完便拉著高大山就要離開,臨走還不忘白了眼薛天嘲諷。
“這么好的東西你都看不出來,狗屁經理。”
留下薛天在椅子上面色陰沉。
出道以來,這還是他第一次被人諷刺,還是個鄉下后生。
更讓他心動的是,那塊玉牌絕對是好東西,比他珍藏的玉不知好了多少倍,對于愛好文玩的薛天而言,一想到這么好的東西居然落在這兩個莊稼漢手上,還有可能被拿回去墊柜腳,他就抓心撓肝的難受。
“經理,他們走了!”
“我知道了,你在這看店,我出去一趟。”
薛天思忖一番,吩咐好店員后轉身便離開店鋪,自己穿戴好出了門后大步流星地朝另一條街走去,渾然沒發現背后跟著兩個人。
對面賓館的房間內,吳國看著跟上去的任長俠二人笑得合不攏嘴。
“牧之你快來看,這家伙果然有點坐不住了,看他走路的架勢,好像很著急啊!”
“這種人的性格就是如此,我能從他的眼神中看到對古董的喜愛,幾乎已經到了一種狂熱的態度,尤其是看到大山叔的玉佩時,這家伙更是兩眼冒賊光,他可不想看到一塊絕世玉牌被我們這兩個屁也不懂的莊稼漢隨便丟棄,這可是一大筆錢。
我有預感,薛天要見的,就是畫像上的人。”
王牧之頗有自信。
在這個年代,犯罪團伙還沒有像后世那樣分工嚴密,經常就是幾個好朋友聚在一起,被損友帶得誤入歧途,不得已的情況下才開始犯罪。
更何況青銅器事關重大,他們也不敢讓小弟們出來冒險,肯定是自己出來找門路才放心。
一個小時過去,天色漸漸暗淡下來,前去跟蹤的任長俠急匆匆地跑進屋子里,大口大口喘氣,臉上的興奮卻開始溢出,往嘴里灌了幾口水后這才喊道。
“沒錯,就是他,就是畫像上的那個人,現在他們已經回來了,一路上嘀嘀咕咕的,估計是在討論玉牌的事情。”
“漂亮!”
屋內人全部歡呼,跟著看向正在抽煙的王牧之,靜靜地等待著下一步的指令。
不知不覺中,吳國和任長俠已經對王牧之產生了一種聽命感,仿佛他們兩個是下屬一樣。
“大山叔,接下來就該你出場了,我們這里只有你出去才不會打草驚蛇,那些人看到你這么大歲數了也不會有過多警惕,剩下的人分成兩部分。
國哥帶一部分留下來準備以買賣國寶的罪名抓人,俠哥帶人去抄他們的老窩,青銅器如此貴重的東西,肯定是在一個最機密的地方藏著,要留心有沒有暗道,地窖之類的東西。”
“好,事不宜遲,馬上行動。”
任長俠帶著人轉身離開,王牧之則是帶著幾分擔憂地看著高大山沉聲道。
“大山叔,沒想到這次把您老人家也驚動了,那幫家伙既然敢倒賣國寶,就一定是心狠手辣之人,您老要小心啊。”
“大山叔,把這個拿上。”
高大山接過吳國扔來的手槍,熟練地上膛檢查槍支,原本瘦弱的身軀在此時猛然迸發出一股銳利的氣勢,臉上不見絲毫緊張,連半點波瀾都沒有,仍然笑容滿面。
“臭小子放心吧,你叔我當年可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這點小場面還算不了什么,要是在年輕十年,屋子里的那些王八蛋我一個人就都收拾了,根本用不著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