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雪的語氣驟然變得凝重森然，猛地抬頭看向王牧之。
“這把梳子對我很重要，不過我不會白拿。”
楊雪帶著盒子走了，看著上輩子喜歡的人離開房間，王牧之搖頭嘆了口氣。
有那么一瞬間，自己真的想將事情真相和盤托出，可從楊雪的種種表現來看，碎尸案和她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
理性和感情，謊言和真相。
究竟哪一個更重要。
稍微思忖一會，王牧之給吳國打去電話。
“我已經打草，接下來就看蛇怎么動，另外像楊雪這種身份的人不可能親自下場殺人，重點放在楊雪離家之前有沒有要好的朋友發小，查他們以及他們親屬的銀行賬戶。”
“你的意思是賣命錢？”
吳國顯然沒有想過這個方向。
“既然死者是個人渣，那就一定有不少人想要他的命，當然也包括楊雪，對了，死者還有沒有親屬？”
“還有個老婆，也是疾病纏身。”
“看著她，愛屋及烏，恨也會跟著傳染，我覺得也會對這個女人下手。”
第二天剛醒來，房門便被敲響，服務員推著餐車走進，很快桌子上便擺滿了各種食物，琳瑯滿目。
“先生，這是楊總送您的早餐，有什么不合適的盡管跟我們說。”
“多謝。”
王牧之也不客氣，剛坐下來就聽見有人敲門，原來是吳國提著早餐站在門口，目光很快便被滿桌子豐盛的早餐吸引。
“我去，牧之你果然發財了，這吃得也太好了吧？”
“一起過來吃，反正我也吃不完，都是那位楊總送的。”
吳國也沒客氣，精心制作的糕點兩口一個，直呼過癮。
“國哥你慢點吃，這些都是你的，吃不了全都打包帶走。”
“你小子的女人緣也太好了吧，人家那么大個老板居然親自送你早飯，不過你小子可不能當陳世美啊，小心恩惠揍你！”
王牧之哭笑不得。
“得了吧國哥，你也太小看我了，我是那種人嗎？咱們還是誰正經事，碎尸案有進展了嗎？”
“沒有，我正在按照你說的線索去調查，不過這人歲數太大了，社會關系也很復雜，需要時間。”吳國嘴里有東西，含糊不清地道：“不過讓我們領導高興的是，楊雪依然一句話都沒提到她大伯，好像壓根忘了一樣。”
“事出反常必有妖，這才是最不正常的一點。”王牧之慢悠悠地吃完，順便問道：“對了，今天楊雪要干嘛？”
“當然是由市領導陪著視察，聽說要在咱們市建工廠。”
“走，咱們也跟過去瞧瞧。”
“我正有此意。”
三下五除二扒拉兩口，再把牛奶一飲而盡，找了個袋子將剩下的糕點油條全都裝著，王牧之和吳國二人下樓，在前臺處正好看見一個年輕人詢問，起初王牧之還沒注意，可剛走了兩步卻瞬間冷在原地。
“怎么牧之？”
王牧之緩緩回頭，目光落在正在前臺咨詢的那個年輕人身上，他的樣貌在王牧之的腦海中正逐漸和前世記憶中那個兇手的臉慢慢重合，絲毫不差。
就是他！
當年和楊雪在房間同歸于盡的，就是這個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