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公子是?”
凌策撇了裴淵一眼,心想說我委屈一下吧,認裴老六做個朋友。
沒等他開口,裴淵指著沈初搶先道:“我是她的夫君。”
凌策額頭頓時繃起三道青筋。
蔣知府覷著凌策的臉色,目光又掃過裴淵和沈初。
“公子怎么稱呼?”
“姓陸。”
“他姓陸。”
沈初和裴淵兩人不約而同地開口。
話音一落,兩人不由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笑意。
上次在長沙府鹽場的時候,裴淵化名陸六,她叫陸七的事。
姓陸?
蔣知府眸光微閃,在腦海里迅速過濾了一遍大魏勛貴世家大家族的姓氏。
沒有姓陸的。
看來是他多心了。
蔣知府拱手,“小沈大人請。”
“蔣大人請。”
凌策與蔣知府一前一后邁進驛館。
沈初緊隨其后,裴淵伸手指尖一勾,勾住了她的手,緊緊握在了手里。
她心頭微跳,暗暗瞪了他一眼。
裴淵勾唇,桃花眼中盈滿了她的影子,笑得眸光瀲滟。
“上次我們兄弟,你叫我六哥,這次我們是夫妻,你叫我六郎,嗯?”
六郎?
沈初臉一紅,這....這也太羞恥了些。
“我才不叫。”
她輕輕甩開裴淵的手,大步追了進去。
裴淵望著她的背影,低低地笑了。
他的阿初害羞了呢。
早晚有一天,他會讓阿初叫六郎的。
裴淵背著手慢吞吞地跟了上去。
紅袖見兩人一前一后走進來,猜到自家姑娘已經向睿王坦白身份了。
天老爺啊,她以后終于不用在睿王面前裝孕婦了。
她揉了揉自己肚子上的肉,唉,總算要和身上的肉肉說再見了。
可是她也不能肆無忌憚大吃大喝了,唉,愁人。
孫嚴見紅袖一會兒望天,一會兒傻笑,一會兒惆悵,再看看一前一后分別走進去的“小沈大人”,懷孕的夫人,他家王爺。
腦海中自動腦補了一下他們的關系。
小沈大人這是另結新歡了?而且新歡的肚子都這么大了?
他家王爺可怎么辦?
紅袖要怎么辦?
孫嚴撓撓頭,上下打量著紅袖。
“不是我說你,同樣都是懷孕,你看人家的肚子,再看看你的。
怎么你吃那么多,肉都長腰和臉上了?肚子呢?”
紅袖......你沒病吧?
孫嚴兀自喋喋不休。
“紅袖,不是我說你,你得自己爭氣啊,別以為懷了小沈大人的孩子就高枕無憂了。
你看看你這身材,懷了孕還上下一般粗,該胖的地方不胖,不該胖的地方愣長肉。”
說誰不爭氣呢?說誰胖呢?
士可殺不可辱。
紅袖氣的一拳揮了出去。
“我前幾日剛看了一個話本子,叫胖美人帶娃改嫁后,前夫火葬場。
我覺得里面講的情形簡直太適合你了,回頭我拿給你看看,你好好學學。”
等等!
紅袖的拳頭停在了半空中。
他說我是胖美人呢。
算了,饒他一條狗命。
紅袖狠狠踩了孫嚴一腳,一扭腰身,走了。
孫嚴疼得原地跳腳,“你....你怎么不知道好賴歹呢?”
屋里。
于峰把綁得結結實實的絕命押上來,抬眼看到裴淵也在,下意識就要行禮。
裴淵朝他搖搖頭。
于峰會意,朝著覺明腿彎處踢了一腳。
撲通。
覺明跪倒在地上,陰沉沉地瞪向凌策。
凌策背著手俯視著他這張臉。
眉毛濃黑,眼睛細長,鼻直口闊,嘴唇較厚,一對耳垂渾圓飽滿。
與沈初畫像上所畫的人一模一樣。
除了那對飽滿的耳垂外,這張臉與先前的覺明沒有半分相似之處。
若不是阿初識破了他的真面目,恐怕就要讓這家伙逍遙法外了。
他伸手在覺明臉上拍了拍覺明的臉,冷笑。
“這才是你真正的臉吧?嘖,誰能想到赫赫有名的青山寺方丈覺明大師,這么多年竟然都頂著一張假臉活在世上。”
覺明臉皮一僵,瞳孔劇烈縮了下,眼中閃過一抹震驚。
似乎沒想到凌策開口就道出了他的真實身份。
蔣知府驚得目瞪口呆。
“小沈大人你說的是真的嗎?你說他....他才是真的覺明?
那昨夜死在牢里那個是誰?”
凌策冷笑,“我也想問蔣大人你呢?昨夜死在牢里的人究竟是誰呢?”
蔣知府臉色發白,一臉迷茫。
“小沈大人,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下官都被鬧糊涂了。”
凌策呵呵,“蔣大人,這得問你自己啊,知府衙門歸你管啊。
一個囚犯是如何悄無聲息地離開監牢,然后又放了一個尸體進去的?”
蔣知府神色變幻不定,“牢房里一定有人在與覺明勾結。”
他轉身一腳狠狠踩在覺明胸口上。
“說!是誰幫你逃出去的?誰給你把尸體放進去的?”
這一腳踹在了覺明的肋骨上。
他疼得神色猙獰,吐出一口血來,頗為不屑地掃了蔣知府一眼。
“就你們知府衙門那個牢房,漏得跟篩子似的,我不過許諾些銀錢。
有的是人幫我跑腿兒,大人有能耐自己去查啊。”
蔣知府氣的胡子都翹起來了,抬腳又踢斷覺明一根肋骨。
“混賬東西,我說你先前招供那么痛快,原來是早就打定了主意想金蟬脫殼。
幸好小沈大人反應敏捷,不然你早就換個身份繼續逍遙法外了。”
覺明倒在地上,嘴角又吐出一口血。
一張嘴,牙齒上都帶著血,哈哈一笑。
“老子用一張和佛祖相似的臉欺騙了那些愚蠢的人多年,能多活這么多年,老子夠本了,哈哈哈。”
“不好,別讓他咬舌。”沈初忽然驚呼。
裴淵反應最快,上前一腳踢在了覺明下巴上。
覺明慘叫一聲,下巴被卸掉了,張著嘴啊啊叫著,滿臉憤恨地看著裴淵。
裴淵垂眸盯著他,眉頭微挑。
蔣知府一拱手,滿臉慚愧地對凌策道:“下官這就回去徹查牢房。
今日一定將與覺明勾結的人抓出來,交給大人審判。”
凌策嗯了一聲。
蔣知府掃了覺明一眼,轉身離開。
屋里只剩下了凌策,沈初,裴淵以及躺在地上的覺明。
沈初見裴淵一直盯著覺明,上前輕輕扯了扯他的袖子。
“你看什么呢?”
裴淵順勢將她的手握住,“我總覺得他的眉眼有幾分眼熟,好似在哪里看過。”
沈初心中一動。
昨日她畫出覺明的畫像后,于峰也說看著眼熟,卻一時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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