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讀小說網 > 朱厚照:朕的廟號最次也得是圣宗 > 第773章 高拱香港行(六)
  高拱循聲看去,一個穿著華服的青年正噙著笑看著他。

  高拱臉色微微異樣,但很快上前:“草民見過徐大人。”

  “嗐,什么徐大人,我與你大兄乃是同窗,如他一樣,喊我子升即可。

  當初與他一道國子監登錄科,他卻因為丁憂返家,結果轉頭等我反應過來,你就在京中出事。

  這一次若不是他從鮮卑宣慰司來信,我都不知道你人在南洋。”

  徐階哈哈一笑,拉著這個蒼老了不少的高拱說:“難得來一趟,走,我做東,給你接風洗塵。”

  “多謝徐大人,只是我……”高拱還想拒絕。

  徐階不由分說,直接拉走。

  兩人從南部的碼頭出海,游船繞過大嶼山,這邊除了有媽祖像之外,還有大量的建筑工地。

  能看出來,又是一座座倉庫跟新的圍城。

  徐階深吸一口氣,咸腥的海風灌入鼻腔,這么些年,他也習慣了這種生活。

  一塊荒地,靠著自己的規劃,一點點建造起來,這種成就感,是別樣的。

  “你大兄,調任鮮卑宣慰司,擔任衡王州知州了,負責本地的衡王陵縣的營繕。”

  徐階的話,讓高拱微微一愣:“莫不是大兄想我過去?”

  “嗯,他確實在信中請我遇到你的時候,與你說一下,諸王對于陵縣的投資不小。衡王州的陵縣,投資了三十六萬元,能惠及一萬戶,周遭林深廣袤、地里一挖全是煤田和金子。

  更重要的是,自愿前往此地落戶的讀書人,下一代就能通過本地的保送名額,入職關內。

  現在朝廷開始對陵縣整體進行搬遷與建設。

  一個親王一個州,一個郡王一個縣的土地面積,依托陵縣和本地的物產,進行辟地,很需要人的。而且你大兄現在已經是知州了,你過去了,日子也能好過很多。”

  徐階微微一笑,他看到了高拱眼中的倔強。

  似乎,并不喜歡家長們的安排。

  徐階和高拱的大哥高捷是同窗,當初第一批錄科國子監生,而且當初游學自己山東的時候,也是通過高捷的身份,這才少了很多的阻礙。

  畢竟當時的高尚賢,在山東可是省級大佬呢!

  后來他們走了不同路子。

  高捷是蔭補入國子監,徐階受皇帝的青睞。

  兩人在國子監讀了一年,高捷又是替父親給親奶奶丁憂一年,之后爺爺又走了,總之等高捷帶著高掇和高拱按照父親高尚賢的意思返回京中讀書,高捷很快重新起復,也去當吏員。

  這幾年,朝廷在邊區擴張迅速,西征也已經幾乎進入了尾聲。

  上個月,朝廷不知接到了什么消息,皇帝決定開啟了蒙北三慰的陵縣建設,開始要求外封的藩王們,將自己的陵建在這三個宣慰,然后開始安排人過去落戶營繕。

  徐階人在香港,只能看報紙,但報紙沒報,他也不怎么清楚朝堂上的決策。

  但現在,高捷來信,希望他幫忙勸一下在南洋晃蕩的弟弟高拱,也給他透露了一丁點消息。

  那就是,蒙北三慰外部壓力很大,失必兒汗國不想被吉囊強遷進入歸化國,于是遣使跑到了北京,希望得到全蒙古大汗——華夏大明騰格里汗的冊封,成為大明丁零宣慰使。

  結果使者才跑到大明,就在京中游船喝大了落水,成了水鬼。

  后來經過調查,因為涉及了二皇子的外戚勢力,朝臣也不敢貿然舉動,將消息送到了皇帝手中。

  然后皇帝直接宣布,三宣慰全部改成王陵州縣。

  接著又下旨,將失必兒汗國所有人力,變成大明的陵縣人口,讓武鳴從定邊府出發。

  估計這會兒武鳴已經領兵去攻打失必兒汗國的首都,然后開始掠奪人口開發蒙北三宣慰。

  可見,神洲之地,皇帝看得很緊。

  而動手的拉布克臺吉,被朱厚照以驍勇而欽點為衡王小兒子,“繒邑郡王”騎兵總管,坐上最新的蒸汽船,帶上蒙古族人和騎兵三千,從天津出發,去新大陸的大平原放牧去了。

  他的任務是十年內,摸清楚整個北美大草原的據點,范圍和是否適宜草原人游牧。

  畢竟伴隨著西征告一段落,朱厚照已經沒有好的借口挪走草原人。

  而蒙古王公們在不當人這件事情還是不當人的。

  對待自己下屬的部民,就跟對待奴隸一樣,欺壓都是常態,很多部民逃亡大明的邊鎮,雖然帶來了人力,但也帶來了環境壓力和生存壓力。

  畢竟他們游牧慣了,要他們改種地,開機械,一時半刻沒辦法轉過來。

  而且他們還很喜歡喝酒,所以必須要挪出去了。

  陵縣守衛、藩王騎兵,都是給他們量身定制的工作崗位。

  畢竟現在已經能集中供暖了,就能用很少的錢,在冰天雪地之間,營造出一座座小暖屋。

  因此高捷的書信最后讓徐階勸說高拱,徐階也知道這個是高捷這個兄長對高拱的好意。

  但高拱明顯不喜歡這樣的安排。

  “若是想要家中答應你待在南洋,你要做的應該是娶妻或者納妾,然后將孩子生下來,照片和書信送過去,他們也就能安心。”

  徐階看著媽祖的雕像笑著:“高家的互幫互助還是讓我羨慕的。不像我那,折騰來折騰去,一點省心的時間都沒有。

  如今我已位居于此,他們卻想著讓我跟陛下申請,將市舶司開在上海州。

  所以我就在香港娶了一個郡君,嚇得他們再也不敢讓我打這個申請了。

  生怕被認為是有所圖謀,或者與宗親有所勾結。”

  “這……這樣會不會對未來的仕途……”高拱詫異的看著徐階。

  “會,但不大。”徐階微微搖頭,“郡君不是郡主、縣主,她們只是郡王的嫡孫女,迎娶歸家之后,架子不會太大。而且這些郡君其實和尋常士紳家的小姐們差不多。畢竟朝廷自弘治之后,對地方家事,都委任親王來處置。

  親王貪婪者何其多?俸祿可到不了地方宗親手中,因此郡君她們生活條件有好有壞,但更多還是賢惠的。

  你若是真的不想北上,我可以問問內人,看看她的同宗,有沒有待字閨中的,與你相親一二。

  這樣一來,我這層關系在,想來你的家長們也就不擔心你的未來如何了。”

  徐階也不多勸,他之所以給高拱說親,就是看中他的能力。

  高拱可不差,大同會社在京中鬧出的事情,也是說明了高拱的能力。

  當然更重要的是皇帝對這件事的處理曖昧程度。

  他只是流放了這批讀書人,并沒有牽連讀書人們背后的家族。

  這就意味著,皇帝認可大同會社,但不希望現在就開始在關內折騰。

  這個政治信號,旁人看不明白,他徐階還是能看出個一二的。

  所以,這批人中,只要有能力在未來十幾年擁有一批再傳弟子的,后世必然有機會出現新的“亞圣”。

  投資高拱,其實就是徐階投資高拱的能力,和為了未來下一步閑棋。

  成功與否都無所謂,反正天下太大了,誰知道你這步棋收益如何?

  但為了保險不被株連,投資信得過、看得重的人,高拱是他最好的一個選擇。

  “大嶼山到了。走,來了這里,怎么能不去看看拜拜媽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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