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于海棠,可是個厲害角色,玩的比較瘋狂,碰不得。
屬馬蜂窩的,捅一下,容易。
但是這種機會主義者,沾上想甩掉,可就有點難,說不定還要鬧出來點動靜,怎么算都不劃算。
非要挑,還不如何雨水呢,雖然心思也不少,但是現在何家的人,都被清理的干干凈凈,就算將來出獄了,也不是什么大問題。
但是馬素芹的出現,讓曹龍象忍不住想去幫她,不是因為她漂亮,身段好,而是因為她活的明白。
一個女工可以說出,將笑掛在臉上,是給別人的,將苦藏在心里,留給自己,這樣的一個人很適合當自己的伴侶。
哪怕是等上幾年,也覺得值得,算是一個寶藏女人了。
于海棠一開門,就看見這么一個大帥逼,不由得頭暈眼花目眩,女孩這般歲數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看臉說話屬于常事。
“您,您好,您,請進。”
“謝謝你,小同志。
王科長,你忙著呢,要不我晚會再來。”
王晴說道:“不用,稍等我一下。
小于,你先去忙吧,你不是播音專業出身,就不要講究那些技巧,以感情取勝,這是個捷徑,但是你還是要練基本功,明白嗎?”
“科長,我知道了。”
“那行,你去忙吧,多練練,沒壞處。”
等于海棠走后,王晴起身給曹龍象倒了一杯水。
“我平時不喝茶,白開水,不嫌棄吧,你這會來干啥?”
“晴姐的水,怎么都是甜的,最喜歡了,今天過來是受趙主任委托,來宣傳科求個贊助,播幾篇稿子,事情是這樣的。。。”
“嗨,趙主任真是心細,好,這事我知道了,今天就安排,不愧是女工委的領導,辦事就是縝密,學會了。
本來就是宣傳科的事,還得被提醒,真是得多學習啊。”
“沒事,晚上我代表趙主任感謝你。”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今天我怕過不去了,我媽要去我那看看,徐麗這兩天正忙,估計也去不了。
你自己安排時間吧,要不你去談個戀愛,打發打發時間,剛才那小姑娘看你的眼神,我可是瞧見了,都直了。”
“我們女工委,工作也是很忙的,哪有時間談戀愛,剛才那可是你的兵,我可不敢動,全廠兩千多女工需要我們女工委服務呢,有極個別還需要深度服務。”
“那你深度服務了幾個啊?”
“就我們的廠花,宣傳科科長一個,就這還被嫌棄,日子不好過啊。”
“好了,別貧嘴了,改天給你補上,你先回去吧,你交代的事情,馬上安排。”
曹龍象又去大辦公室繞了一趟,給馬杰說了一聲,就回去了。
辦公室里的人問道:“馬科長,這位是誰啊?”
“他啊,以前是咱們宣傳科的,現在去了工會,叫曹龍象,《時代號子》就是他寫的,咱們的廠報和期刊有他的文章,被部里選摘了好幾篇。
可惜啊,去了工會了,一手好字,寫的稿子也是非常有可觀賞性,你們可以找出來,學習學習。”
“他就是曹龍象的,聽說過,大牛啊。”
馬杰說道:“只要你們好好學,也能成為他這樣優秀的人。”
曹龍象回到工會女工委,跟趙主任說道:“趙姨,安排的人任務已經完成了,接下來的兩天,廣播就給排上了,對了,我有事情出去一趟。”
“好,你去吧,出去別惹事啊。”
機械廠附近有三所初中,其中三十九中距離北新橋胡同最近,他買了點瓜子,將自行車停在學校對面,坐在后座上磕著瓜子。
他穿著像是干部,又騎著自行車,但是坐在后座上嗑瓜子,不時把瓜子殼吐飛出去,又有點像小混混,總之多少有點不正經。
學校的門口,人不少,三個一群兩個一伙的,但是基本上歲數不大,很多都是一邊挎包,一邊挎水壺,胳膊上帶著紅臂章,手里拿著小紅書。
慷慨激昂的講著什么,一波人呼嘯而去,然后再有一波人聚嘯而來,真有點城頭變幻大王旗的感覺,門口的保安像是沒有看見一樣,任由他們這樣胡鬧。
曹龍象可算是見著了,看的是津津有味。
突然。
有一個帶著紅臂章的年輕人走了過來,問道:“嘿,哥們,你蹲這干嘛呢?一個勁的傻樂,可看了你很久了。
這,可是我們三十九中的地盤,看你有點面生,不是混這塊的吧?怎么著啊,說說,你是哪個部分的?
過來踩盤子?還是過來拍婆子啊?”
曹龍象瞧了他一眼,頭上戴著八角帽,一身的綠軍裝,還紅臂章,這可是當下最流行的穿搭,沒有說話,只是伸手遞了一把瓜子過去。
這小子也不怯生,接過瓜子就磕了起來。
說道:“我看您吶,不像是出來混的,倒像是個干部,別看我年紀沒你大,但是我這雙眼睛可看得清楚。
跟弟弟說說,瞧上我們學校哪個了,說不定我能幫上忙。”
“小兄弟可以啊,你這一雙眼好使啊,你還別說,今天我還真是來找一個人,叫馬素芹,聽說過沒有?”
“這位大哥,不是跟您吹,就沒有我不認識的人,馬素芹是吧,你還真問著人了,莪跟她一個班的,他爹馬德鋼,瘸子,家里窮的是叮當響。
不過好歹是機械廠的職工,身體不好,估計這個馬素芹要去頂班了,現在又上不了學,還不如上班呢。”
“來,小兄弟,吃瓜子,再來一捧,用兜接著。”
兩下給這小伙子搞了一兜瓜子。
“大哥,你這么客氣,不會是看上這位了吧,我告訴你,你沒戲,人早就許了人家了,當年她媽死的早,他爹受傷腿瘸,聽說啊,為了籌錢,你懂吧。”
“小兄弟,能不能打聽一下,他們家住哪?”
“他們家啊,以前住在北新橋三條,后來聽說是賣了房子,搬到柳芳北里那一片了,但是具體是哪戶,就不清楚了。
不是,這位大哥,別費勁了,別說人家許了人家了,我們老師都不允許,前些日子許的那家居然到學校搶人,說是要結婚。
叫我們給揍了一頓,不過這位大哥,看您也不是像缺錢的主,能幫就幫她一把,實在是可憐啊。”
曹龍象說道:“怎么,不怕我是壞人啊。”
“連長成你這樣的都是壞人,那就怪她馬素芹倒霉了,能怎么辦。”
“不過,我都不知道她在哪?怎么幫她?”
“大哥,只要您有這個心,人我幫你找啊,你等著啊,我去去就來。”
曹龍象感覺這個經歷有點離奇,一找居然還真的找到了。
學校內,剛才那小子,正在拉著馬素芹說話。
“素芹姐,你聽我說,這回這個看著很靠譜,一看就不是善茬,說不定能壓過他們家,再說了,真要不行,你就跟著大部隊一起去串聯啊。
試試吧,萬一可以了呢。”
“小六,姐知道你的好意,但是你也知道我家的情況,當年要不是大張他們家出手,我哪有機會站在這啊,再說了,這婚事也是之前答應過人家的。
不能說了不算,我能往哪走啊,你馬叔那身體,還不知道能熬多久呢。”
“素芹姐,你今年才十五,現在可是新社會,不行就告他,姐,你聽我一句勸,外面遇見這個人,點名來找你的,見見又何妨?
真要是想找你,早晚都能找得到,沒必要避而不見,要真是能幫到你,那就好了。”
馬素芹說道:“他在哪?”
小六說道:“姐,你愿意見啊,在門口呢,我帶你去。”
“這回可別再整那拉稀事了,最后還得連累劉老師擦屁股。”
“姐,這回這個看著,就很靠譜。”
不一會,二人就到了曹龍象面前。
馬素芹留著一頭短發,露出梨渦淺笑,清秀可人,很有靈氣,看來是找對人了。
小六說道:“哥,是你要找的不?”
“小兄弟,真不錯,厲害。”
“那行,你們聊,我去那邊看看。”
馬素芹上前一步,問道:“你叫什么名字,我叫馬素芹,剛才小六應該也給你說了,我家的事情,我要嫁的那個男人快二十五歲了,比我大了十歲。
你能幫我嗎?你要是能幫我,我就可以跟你談朋友。”
看著她輕描淡寫的說著這個事情,好像不是在說自己,這份定力少見,尤其是一個十五歲的孩子,用著這么稚嫩的方式,嘗試著拯救自己的命運。
“我叫曹龍象,你想我怎么幫你,錢,還是什么?
談不談朋友的不重要,幫幫你應該問題不大,別的你也不用問,問了我也不會說,你就當我日行一善了,如何?”
馬素芹看著曹龍象這個態度,也有點拿不準了,但是心一橫說道:“說話算話,你先見見我爸再說吧。”
又招了招手,喊道:“小六,你跟劉老師說一下,我回家一趟,中午吃過飯,我就來學校了。”
“走吧,我帶你去我們家看看去。”
曹龍象說道:“行啊,挺謹慎的,不錯,走吧,你指路。”
到柳芳北里也就三公里的樣子,很近,騎車更快,十來分鐘就到了。
一個大雜院,男的應該都在上班,女的東湊一堆,西湊一堆的做著活計,聊著天,要不是就是在洗洗刷刷的。
看著馬素芹領著曹龍象進了院,指指點點的,小聲的說著什么?
好不容易到了馬素芹他們家,是租的房子,兩間房,墻面斑駁,屋里好像有人說話。
“德鋼大哥啊,你說,你跟我們老張,那可是過命的交情,要不然當時,也不能借你那么多錢,而且你當初也答應了,等素芹初中畢業,就嫁給我兒子大張的。
現在這世道,都亂成什么了,我看啊,不如讓他們早點完婚,大張的歲數也不小了,不能再耽誤了。
再說了,你這身體三天兩頭的生病,不如退了,讓素芹頂班,他們小兩口將來一定孝順你的,你說是不是,德鋼大哥?”
“妹子,你說的也是這個道理,但是素芹今年才十五,太小了,能不能再等等,哪怕是等到十七八歲呢。”
“德鋼大哥,按說你張嘴了,這事都好商量,但是你清楚,一家姑娘百家求,我也是怕節外生枝,要不先嫁過去,等過幾年再圓房也行。
今天我就挑明給您說了吧,要么咱們結親,定個日子娶素芹過門,要么今個咱們就算算之前的賬,畢竟我家也不寬裕,給孩子再找一門親事,也得花錢不是。
所以啊,今個德鋼大哥必須給個說法。”
“咳咳咳,妹子,非得今天說不行嗎?”
“爸,你沒事吧。”
聽見馬德鋼劇烈的咳嗽,馬素芹趕緊沖了進去,先是倒了一杯水給他喝,然后慢慢給他捶著后背。
“吆,素芹回來了,德鋼大哥你給句準話,總不能就這么耗著啊。”
曹龍象聽到著,就走了進去。
說道:“不好意思啊,打擾了,別問我是誰,我就是個路人,聽見有人要逼婚,怎么著,新時代了,還有人相當黃世仁,當年那個黃世仁,可是被槍斃了。
你們說現在的黃世仁,會不會被槍斃啊。”
“你別瞎說,誰逼婚了,德鋼大哥你可得說句公道話,當初結親是你們談的,現在不認賬的也是你們,不認賬也行,那您把欠的錢還了,也行啊。
以后啊,咱們就是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互不干涉。”
“聽聽這話,還不叫逼婚呢,他們欠了你多少錢吶?至于這樣咄咄逼人。”
跟在女人身后的一個年輕人,有點受不了了,說道:“你是哪根蔥啊,我們自己的家事,用得著你管,小子,趁早滾蛋,要不然我讓你出不了柳芳北里。
再不然,你就把這老不死的欠的錢還了,你也不是第一個充大爺的了,怎么著一波一波的來裝逼啊,讓我娶你,我還不愿意呢。
欠錢咱就說還錢的事情,媽,你也是的,說別的干什么?
怎么樣,500塊,咱們的事情就翻篇了,以后老死不相往來。”
馬素芹有點忍不住了,說道:“500塊?你怎么不去搶啊,我們什么時候欠那么多錢了,爸你倒是說句話啊。”
“咳咳,大妹子,何必說這些傷和氣的話,有多少錢,你我心里有數,就是加上利息能有多少錢,你心里更清楚.
這個500塊,我可認不了。”
年輕人說道:“我說馬叔,當初要不是你忽悠我爹,他能拿出那么多錢借給你,現在這么些年過去了,管您要500塊怎么了。
你們家沒糧食去要錢,吃藥去要錢,哪次沒有滿足你們了,現在翻臉不認人是吧,您要這么刷渾,那咱們就走著瞧。”
馬德鋼咳嗽著說道:“大張,你這話不假,老張在的時候確實如此,老張家對我們馬家的恩情,這輩子恐怕是還不上了,我老馬下輩子接著還。
可是200多塊錢的債,還500,驢打滾也沒有這么打的吧。”
大張說道:“馬叔,您看我都25了,你這說悔婚就悔婚,耽誤了我的青春,不要錢啊,總要配點錢吧。”
曹龍象上前說道:“我說兄弟,是不是今年拿了這500塊,以后就沒事了?”
大張說道:“你是哪來的碎催啊,顯著你了是吧,滾蛋,知道嗎?這兒沒有的你的事,哪涼快,哪呆著去去。”
“你嘴巴,最好放干凈點,要不然誰吃虧沾光,還不一定呢。”
那個女人,一把拉過大張。
“小兄弟,他們家這事你確定要管嗎?要管也可以,500塊拍在桌子上,以后咱們就兩清了,要不然,您也甭在這摻乎了。
您吶,不是第一個來磨牙的,沒錢這事過不去,人情不人情的,我們家也不容易不是,以前以為是親家了,沒成想現在成了仇人了。”
曹龍象看了看,馬德鋼父女倆。
一個咳嗽的要命,肺管子都要咳出來了,一個盯著曹龍象,眼睛里的期盼,肉眼可見,曹龍象說道:“咱們空口無憑,立字為據,今個我就做回好人,把這個錢還了。”
大張說道:“你真要還?”
那個女人也說道:“不開玩笑的,小兄弟,500塊啊。”
“馬素芹,趕緊找找紙筆,今天把這個事情了了。”
馬德鋼拉著馬素芹不松手,盯著她,今天要是不說個一二三,這事進行不下去了。
“馬叔,先把張家的事情了了,咱們再說,你不會真想拿自己女兒,一輩子的大事開玩笑吧,于心何安啊。”
馬德鋼聽到這,才松了手,馬素芹找了一個本子。
曹龍象說道:“我說,你寫,這樣。。。。。。”
一會文書就寫好了,曹龍象從衣服的內兜里,拿出一個信封,里面板板正正的翻著一摞十元大鈔,數了了五十張放在邊上。
指了指寫好的協議。
“你們好好看看,這協議一簽,可就算是兩清了,誰要是再來找后賬,那就別怪我曹龍象翻臉不認人。
你們可以去紅星軋鋼廠,打聽打聽我這個人,向來做事公道,但是誰要跟我玩橫的,那我就叫你見識見識,什么叫橫的。”
那女子拉著大張,讓他簽字。
大張猶豫了一下,才在紙上簽了字,馬德鋼顫巍著手,也簽了,一人一份,那女子借過錢,帶著兒子就走了。
出門之后,大張有點不明白的問。
“媽,不是說好的,今天把那個馬素芹領回家,給我當媳婦的嗎?”
“傻孩子,那么一個小姑娘,你要她干啥,再說了,人家現在碰到貴人了,500塊說給就給了,再糾纏,壞了人家的好事,說不定就有麻煩了。
老張家不過就欠咱們200多,現在多拿200多,知足吧,有這錢,啥樣的姑娘咱找不著,媽再給你找個合適的。”
馬素芹家里,曹龍象喝著水。
馬德鋼說道:“曹同志,你看我這家徒四壁,房子都是租政府的,我在廠里因為傷殘,一個月也就二十幾塊,您那500塊錢,肯定是還不起。
您想怎么樣,不妨直說。”
“馬叔,素芹也在,我也就直說了,現在素芹還在上學,那就繼續上,沒錢,我可以繼續給,一年100塊夠不夠。
不過這錢我不是白給的,算是我借的,你從初二到高中畢業,還需要四年時間,加上之前的500塊,一共900塊,你得打個借條給我。
要算利息的,先按照5年期借給你,一分息,到時本息兩清即可。
馬叔、素芹,你們看如何啊?”
馬素芹說道:“我答應你,但是我之前也說過,只要你幫我解決家里的事情,我愿意跟你談朋友,我說話也算話。”
馬德鋼說道:“素芹,你想清楚,這可是你一輩子的事情,千萬別人任性。”
“爸,你還能找到開出的條件,比這更好的人嗎?”
“閨女,是爸對不起你,拖累你了。”
曹龍象說道:“打住啊,停,我話說好了,不算幫忙,要利息的,另外其它事情等到將來再說,好吧。
另外,我還有事情,你們能不能先打個借據?”
馬素芹趕緊的打了一個600塊的結局,鄭重的簽上大名,雙手遞給曹龍象。
說道:“曹大哥,你放心,我一定遵守承諾。”
曹龍象說道:“你隨意就好,我先走了,好好學習,爭取剛考上高中。”
“我會努力的,曹大哥。”
曹龍象回到四合院的時候,天已經黑了,現在婁曉娥離開四合院之后,兩口熱乎飯都吃不上了。
忽然聽到敲門聲。
“象哥,你回來了,吃飯了沒有,我朋友今天過來,一起吃點吧。”
是何雨水。
“雨水,你這是做什么好吃的了,你朋友在,方便不方便啊?”
“沒什么方便的,她還是你的是同事呢,軋鋼廠的播音員,叫于海棠。”
“哎呀,那可厲害了,我們廠最播音員的要求可是很高的,你朋友能當播音員,真是了不起。”
去了許大茂的屋里,擺設還在,人已不同。
一進門于海棠就湊了上來,說道:“曹委員好,我是宣傳科的于海棠,第二次見面,很高興能認識你。”
曹龍象說道:“于海棠同志,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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