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船上的燈照非常有限，船艙里更是黑漆漆的。
馮大壯看著走進來的人影，想起剛才慘死的七八個弟兄，內心沒有崩潰已經是極限了。
雖然過得也是刀口浪尖的日子，但這種能在國內搞到自動步槍的狠人，完全不是他們這種地痞流氓可以比的。
“兄弟……有話好好說，我瘋驢子只是一個小人物，沒必要跟我一般見識啊。”
左天元一把抓住了對方的腦袋，抽出了記憶膠卷。
馮大壯作為徐江的頭號小弟果然參與甚多，各種犯罪的生意基本都有馮大壯的參與。
涉黑、搶劫、人身傷害、組織游船銀趴，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人體交易。
“厲害啊，居然還是銷冠，難怪徐江這么看重你。”
左天元笑了笑，只是那笑容怎么看都非常滲人。
“你是誰！你不是人！不要過來！”
左天元抓著馮大壯的腦袋，靈氣用力一催，直接貫穿了馮大壯的腦袋。
那道靈氣在馮大壯大腦中橫沖直撞，將腦部的血管和腦組織攪成了一團。
馮大壯雙眼錯亂的上下顛倒，眼白瞬間染成了紅色，鼻孔和耳朵里，抑制不住的流出混合了白色液體的鮮血。
“嘩啦啦。”
尸體被左天元扔進了大海中，也算是回歸地球了。
“天元哥，我們開船回京海嗎？”
“那個游船吸引了警察的注意力，我們靠岸就行。”
趁著夜色，漁船靜悄悄的在海面航行，只花了三個小時就抵達了京海近郊。
處理完漁船上的痕跡，幾人步行著向市區走去。
東西都藏在了海灘附近，只有一個攝像機留在左天元手里。
幾人分頭行動，消失在夜色中。
整個城市都非常安靜，遠不如后來那般繁華。
舊廠街的道路上沒什么行人，只有市中心的位置閃爍著燈光。
左天元眺望著遠處的京海市，似乎看到了市公安局的場景。
“你們干什么吃的！人民公仆為人民，你們就是這樣對待我們的！”
趙立冬滿臉黑線，指著面前的孟德海和安長林破口大罵。
他拿著冰毛巾敷著臉上的傷口，嘴里痛的忍不住“嘶嘶”出聲。
夜晚的市公安局，光線依舊。
“趙書記，我們肯定會抓住犯罪嫌疑人，但我還是想問，你怎么出現在游船上？”
“我能干什么！我是受邀去釣魚的，哪知道遇到了悍匪，也是，這下面的人會錯了意，自作主張帶了幾個女孩上了船，讓你們誤會了，這件事我會向市長檢討。”
孟德華聞言一滯，他滿臉鐵青，卻拿對方沒有任何辦法。
“老孟。”
一旁的安長林隱晦的拍了拍孟德海的肩膀，他心中同樣氣憤，但沒有確鑿的證據，想把趙立冬抓捕，根本不可能。
就在這時，休息室傳來敲門聲。
“請進。”
“孟局、安局，趙書記。”
曹闖拿著一個文檔，先是跟在場的三人打了個招呼。
“什么情況？”
“確實是下面的人安排的，本來是約好釣魚的，但下面的人自作主張安排了陪酒小姐。”
孟德海和安長林對視了一眼，顯得一點也不意外。
“那瘋驢子他們呢？”
“據現場的人和陪酒小姐口供，他們都被那群悍匪殺害了，但奇怪的是，悍匪其中一人沒帶頭罩，所有人都描繪不出對方的相貌。”
孟德海兩人回頭看向穩坐高臺的趙立冬，想從對方的臉上看出點什么。
“趙書記？”
“嗨呀，我也不記得了，那黑燈瞎火的，我當時正在氣頭上，嚴厲呵斥了那幾個走上歧途的女孩，根本沒注意那幾個劫匪，隨后就被打了一頓。”
整個事件都透漏著一絲詭異，這群悍匪上了居然就把馮大壯他們殺了，而沒有要挾趙立冬等人任何東西。
要是知道趙立冬的身份，他們憑借這個就可以要挾一筆錢財，但要是不知道趙立冬，怎么可能喊出“就你是趙立冬”的。
“趙書記，難道就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沒有啊，沒有任何可疑的，你們還愣著做什么！快去搜查啊！在這守著我們做什么。”
孟德海嘆了口氣，看來是死無對證了，那群陪酒小姐都閉緊了嘴巴，馮大壯等人又失蹤了，不管是悍匪的行蹤還是趙立冬的罪證，都沒有任何證據。
“孟局，海上警察剛剛傳來消息，京海近郊的附近發現了一艘漁船，疑似犯罪分子開的漁船，但上面沒搜到任何痕跡。”
幾人面面相覷，對這種結果也早有預料。
對方很明顯是有備而來，肯定是專業的，只是不知道對方的目的，這才是孟德海和安長林焦慮的地方。
肯定不會是徐江的對手尋仇這么簡單。
“行了，事情既然都問清楚了，我就回去了，你們繼續調查，務必將這些犯罪分子繩之于法。”
王秘書也被放了出來，他剛出來就小跑著到了趙立冬面前，似訴苦似無奈的說道：“委屈了啊領導，我也是被下面的害了，哪知道這些人為了腐蝕干部那是想天想地，什么辦法都用了，也是我輕信與人，害了領導你的名聲。”
孟德海和安長林都沒話說了，靜靜看著兩人的表演。
市公安局的門外早就停好了車，王秘書率先打開車門，左手擋著車頂，將趙立冬迎上了車。
“孟局、安局，別送了，我就先走了。”
汽車緩緩駛離了市公安局，向著京海的別墅區開去。
趙立冬坐在后排臉色陰沉，他今天也是倒霉，居然碰到了這種事情。
其他的還好，畢竟趙立冬上面還有個人幫他說話，最多通報批評，不會對他有影響。
但那些人拍攝的視頻卻是一個定時炸彈，要是不解決，始終是他趙立冬頭上懸著的一把刀。
“小王啊。”
“我在，領導。”
王秘書的內心也不如面上冷靜，只是胸中有靜氣者才能成大事，他早就養成了一身養氣的功夫。
“今天的事很漂亮，辛苦了，只是那群人不能落在警察手里，去告訴徐江，他知道該怎么做。”
王秘書快速的掃了一眼后視鏡，繼續平穩的開著車。
“知道了，領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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