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明日就讓兩人過來，其實官家可以試著將消息透露出去。”
左天元說到這里，還頓了一下，見幾人都盯著他，這才說道。
“這何嘗不是一場試探，官家也可以引蛇出洞。”
韓章和王勉兩人瞬間死死地盯著左天元，眼神凝重。
“胡鬧！”
趙禎嚴厲制止，雙眼中卻是閃過一絲精芒。
他雖然以仁慈治天下，但坐了這么多年皇位，帝王手段怎么可能不知。
“元若，莫要再說了，朕自有主張。”
“官家，臣知道了。”
左天元笑了笑，不再言語，靜靜地坐在椅子上品茶。
幾人又商議了一陣，便散去了。
走出資政殿的時候，那韓章和王勉卻避開了領路的太監，單獨找上了左天元。
就在左天元覺得是不是又要被說教的時候，卻發現兩人的表情有些古怪，甚至有些難以啟齒。
“兩位大人，何事啊？”
“咳咳咳，不關老夫的事，是王大人。”
韓章咳嗽了一聲，將他身后的王勉讓了出來。
“齊大人......咳咳......先前多有得罪......咳咳......這......這......”
那王勉此時滿臉尷尬，支支吾吾半晌，也說不出完整的一句話。
“王大人現在已是古稀之年，現下還是膝下無子女，還請齊大人幫忙。”
倒是韓章見王勉半天說不清楚，幫著他說完的。
“嗯......對！”
王勉連忙點頭，算是把目的點明了。
“王大人真是......咳咳，有心了。”
左天元古怪的看著王勉，內心有些理解。
畢竟有希望有個后代，還是想努力一把。
“那韓大人這是。”
左天元轉頭看向韓章，卻發現他同樣一臉尷尬之色。
“老夫，咳咳，還想請問齊大人有無男人吃的丹藥。”
左天元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老頭都七十多了，還想著多子多孫。
“沒有那種丹藥。不過王大人我倒是可以幫你，那丹藥乃是偶然所得，我也不曾欺君，不過倒是留了一些。”
左天元眼中閃過一絲電光，已經透視了王勉的全身。
他也算是個專業的醫生，一眼看出了王勉的問題所在，標準的精索靜脈曲張。
面前的兩人根本沒有發現，一道靈氣順著左天元的手指鉆入了王勉的體內。
“晚些時辰，我讓人送到王大人府上。”
“多謝齊大人。”
“多謝齊大人。”
韓章和王勉恭敬的朝著左天元行禮，神色恭敬。
“沒事，那我就告辭了。”
“還請留步啊，齊大人到老夫的府上小聚一番吧。”
“那......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這兩人都算得上左天元上司，以后來往也甚多。
左天元點頭答應，王勉和韓章連忙拉著左天元朝皇宮外面走去。
此時三人背后的資政殿內，卻是一片黑暗。
燭火點點，映射著趙禎的臉忽明忽暗。
“大監，你說元若的話，可有依據。”
“官家，老奴實在不知怎么說啊。”
李總管眼神糾結，這皇家的事，豈是他一個宦官可以言說的。
“沒事，朕赦你無罪。”
李總管頓了頓，沉吟著。
“官家，說句不違心的話，齊大人說的不差。前些日子老奴也跟官家說過，有些人來老奴這探話，想讓老奴探聽探聽官家意在哪位王爺。”
“是啊，他們已經等不及了。”
黑暗中，趙禎的臉忽明忽暗的。
......
三天之后。
一個震驚天下的消息傳遍了汴京城。
榮妃有喜了。
雖然不知道是男是女，但總歸是個念想。
要知道老皇帝雖然女兒十多個，但三個兒子都是薨夭了。
老皇帝親自下旨，普天同慶。
他可是很久很久沒有妃子懷孕了。
汴京城內，各個地方都是一片欣喜之色，張燈結彩的。
在這熱烈的氣氛中，只有邕王府和兗王府，雖然同樣跟著歡呼、熱鬧，但關上了門卻是另一番景象。
他們在內心祈禱著、祈求著，保佑榮妃這一次誕下一個公主、千金。
畢竟有一半的幾率，要是誕下的是公主，他們還有機會。
但要是皇子，那別說機會，就是如今的權勢也別想保住。
為了給幼子鋪路，沒人知道被世人稱贊仁慈的老皇帝，會做出如何舉動。
但有一定能肯定，如今權勢滔天的邕王和兗王，別想再沾染朝廷的事。
要是稍有苗頭，為了天下的穩定，那滿朝百官都要參他們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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