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池眼眸發澀地看著霍燼,腳步被千萬根藤蔓纏繞住,無法往前也不想后退。
霍燼站在原地沒動,波瀾的黑眸深處是不能深究的沉寂與烈火。
他剛剛聽見了那熟悉的聲音。
他以為,那是幻聽。
這是他兩年來,第一次見到季池。
少年的臉依舊好看,精致,霍燼的瞳孔映襯著那熟悉每一寸肌膚都觸碰過的人兒。
心口麻木了一刻。
他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小少爺。
霍燼的步子往前,站的筆直,他的聲音依舊那么好聽,溫潤如泉倦懶。
那話不冷漠卻淡薄的沒有溫度,“好久不見。”
季池,好久不見。
我曾經的愛人,好久不見。
季池指節緊緊地攥著,他抬眸看著霍燼,沉著嗓子顫道:“好……好久不見。”
“霍燼……”不知怎么地,季池就想叫他。
“你……這兩年過的好嗎?”季池問的真摯,他強壓著眼底的酸澀,只想盡量將話說的清楚。
他想知道霍燼過的好不好,有沒有好好吃飯,有沒有好好睡覺。
為什么學會了抽煙,有沒有想過自己一次。
“挺好的。”霍燼的話無人窺探其中情緒。
兩人坦然的相對,但內心平靜與否只有二人自己知曉。
無聲的落寞卻好似敲在季池心口。
“你……去哪里了?”季池問他,旋即轉換話鋒道:“不想說的話也沒關系,我就是好奇,你離開江城的時候挺急的。”
霍燼冷聲道:“國際enigma聯盟。”
“嗯。”季池重著腳步往前一步,“我們……”我們談談,我們說說話。
我們兩年沒見了。
我很想你。
很想抱你。
很想哭。
季池的語氣哽在喉嚨一般卡著出不來,“我們……”
霍燼面色依舊寡淡,“你可以慢慢說。”
“我想和你說說話……”季池的語氣帶著喉腔的震顫,他有些迫切。
他害怕霍燼再次走掉。
季池攥著的指節嵌入肉里,他感受不到霍燼的喜歡了。
一點也感受不到。
這種滋味讓他胸口頓疼。
“霍燼……”季池又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霍燼目色微沉,他往一側的走廊走去,“過來吧。”
季池聞言也不知道是高興還是慶幸,他撿起地上的證件跟上霍燼。
霍燼走到走廊側角的位置,微弱的風刮過來,帶著發絲輕舞。
季池走進的時候霍燼已經點燃了一根煙。
他看起來在強壓心中的燥悶。
季池站在霍燼身側。
霍燼他……真的變了好多。
“咳……咳……”
因為一年多沒有碰香煙了,霍燼周遭的煙味讓季池咳嗽了幾聲。
他見霍燼掐了煙,然后面色嚴肅的問,“是,需要幫忙?”
季池一愣。
原來在霍燼眼里,自己來找他,就是來求他幫忙的嗎?
季池突然有了幾分苦澀,現在的霍燼,這樣霍燼,如果自己說出想和他復合這樣的話,他應該不會相信的吧。
或許甚至會覺得自己是在開玩笑。
那兩年,霍燼是怎么過來的,季池心里清清楚楚。
說出來的愛意是沒有人會相信的。
但做出來的會啊。
既然已經見到霍燼了,他不會再放棄。
他想讓霍燼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自己的愛意。
讓霍燼不再害怕一切,有絲毫的可能,他都要抓住。
霍燼害怕自己的好。
要認認真真的讓他看清楚,自己和以前不一樣了。
不是像從前一樣,給他一顆糖,再磨一把鋒利的刀。
為了這朵血骨里開出的花,季池愿意等一等。
聽著霍燼的話。
季池倒是也想知道答案,他接著霍燼的話,“如果我找你幫忙的話你會嗎?”
霍燼:“公是還是私事?”
季池:“公事。”
霍燼:“不會。”
季池:“私事呢?”
霍燼無聲抿唇,“我可以在我能力范圍之內給你有限的幫助。”
“為什么……愿意幫我?”季池問他。
是不是還有一點喜歡的?
只要還有一點點,他都不會放棄。
季池厭惡這樣的日子,不想在重復重復的念想中讓自己往前。
他要霍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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