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讀小說網 > 紫陽劍心錄 > 第十七章 多情自古空余恨,半百相思全枉然
  過了大約一柱香的時間,許曠所在的房間被猛的推開了,兩個壯漢跳了進來,都是練家子,站定以后也不說話,只是怒目圓睜的看著正在屋內品茶的許曠。許曠風月場所沒來過,但是江湖上的場面卻是見多了,別說是兩個三流武功的護院,就算是來了一流的江湖高手,許曠都不會皺一皺眉頭。此時必然是有人要來尋晦氣,正主還沒出現,若是弱了氣勢,必然被人看低一等,所以許曠既不起身也不說話,只是自顧自的喝茶。

  “是哪位朋友來和老身開這個玩笑,未免有些過分,難道是看不起我新月教?”一聲低沉的老嫗之聲從門外傳了進來,來人明顯功力不弱,一字一句在許曠耳邊響起,仿若炸雷,但是四周的房間都無人出來探查,明顯是對方將聲音匯聚,直接用來震懾許曠的。

  許曠也沒有想到這風月場所竟然有如此高手,不禁放下手中的杯子,回頭向門外望去,自己的靈識也放了出來,向著剛進來的兩個護衛回瞪了一眼,這個眼神是從白一堂虐殺時的表情中學來的,莫名之中自帶一股殺氣,再加上靈識的影響,這兩個護衛之前還威勢十足,但當遇上許曠的雙目的時候,突然心中就是咯噔一下,好像對方下一刻就會殺了自己,而自己卻無力反抗一般。兩個壯漢不由自主嚇得往后倒退。不過兩人才退了兩步,就感覺背后各挨了一掌,兩人一個踉蹌才恢復了過來,回想起自己之前的表現,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本能的想要沖過去教訓許曠一頓,可才走了一步,就又想起了剛才對方的眼神,一下子又猶豫了起來。

  “別在此丟人現眼了,滾下去吧!”一個聲音從兩人的身后傳來,兩人如逢大赦,連忙轉身行禮退走。一個滿頭白發的老嫗從兩人身后走了出來,這老嫗十分的注重養生,只有在額頭與眼角有些皺紋,其他地方的皺紋還是比較少的。看上去也就五六十歲的樣子,身后之前接待許曠的那個美婦也跟在身后,不過此時臉上有五個指印子,顯然剛剛挨了打,此時眼淚含在眼眶里,想哭又不敢哭,讓人看的十分憐惜。

  “少俠好本事,只是不知是哪一國的少俠?師承哪個門派?今日為何來此惹事?若是我水月閣有招待不周的地方,我自然會給少俠一個滿意的答復。”這老嫗見識了許曠的手段,態度有些緩和,也不再使用內勁說話,開始自行詢問起了許曠的情況。

  “老夫人,小子在這里給你行禮了,我是寧國人士,無門無派,也與貴司閣沒有任何矛盾,此次前來是是受人所托,尋找五十年前此處的一個叫阿滿的女孩,望能成全。”許曠見老嫗進來,連忙起身,行了個拱手禮,開口又將之前的事情又說了一遍。

  “老身便是此處的老板,五十年前我的小名就叫做阿滿,你既然說是一位老朋友讓你來的,那麻煩你告訴我,到底是哪位?”老嫗上下打量著許曠,覺得對方不像胡言,這才放緩了口氣,不過依然帶了幾分疑惑。

  “老夫人就是阿滿?剛才尋人心切,用了些非常手段,多有得罪,還望老夫人能夠海涵。”許曠說道此處有些歉意的看向了老嫗身后的那個美婦,又從懷里取出了一只銀質的發釵,樣式十分普通,只是簪子的頂端鑲嵌著一顆紅色的寶石,奪人眼球。許曠繼續說道:“老夫人是否認識這個銀釵?”

  那老嫗聽見許曠為了之前驅使金花前來報信道歉,還想打趣幾句,可當銀釵出現的一瞬間,老嫗就像中了定身咒一般,整個人都呆住了,雙眼直勾勾的看著那銀釵,半晌都沒有聲音。

  許曠見這老嫗沒有反應,也不知是何意思,也不知道是什么情況,不知道如何繼續,場面瞬間僵持了起來。

  這是站在老嫗身后的美婦看出來了情況有些尷尬,伸出手輕輕拉了一拉老嫗的衣擺,輕聲輕氣的說道:“姥姥,是不是請少俠坐下說話?”

  那老嫗終于從震驚的神情中緩和了過來,示意讓許曠坐下,自己也在桌邊坐定,一擺手讓那喚作金花的美婦退出房間。接著伸出有些顫抖的手將銀釵從許曠接了過去。

  “他最近好嗎?”老嫗一邊用手摩挲著銀釵,一邊有些顫抖的聲音向許曠詢問。

  “額,他很好,只是門中規則森嚴,不方便在外行走。所以讓晚輩代他來看望下前輩。”許曠見到這種情況怎么會不知這位老嫗怕是對一點紅情根深種,暗罵這個老不正經,認識這位老嫗的時候,她可能還未到二十歲,而一點紅卻已經五十有余了。雖然外門修行的確森嚴,但是常有任務可以在山下行走,許曠并不相信一點紅的沒機會來此看望。只是踏上修真之路,兩人恐怕便成了陌路,再見也沒有結果,見不如不見。今次恐怕也是借自己的手了解因果,繼續自己修真的不歸之路。

  “他果然未死,當年我見他只有二八年華,這一晃五十余年了,他還是風采不減當年吧?”老嫗有些感慨的摸著自己的臉龐,似乎在緬懷逝去的時光。

  “一點紅前輩的確依然健朗,晚輩這次來到此處,有事想相求,不知道前輩是否能行個方便?”許曠感覺氣氛有點尷尬,連忙將話題轉移開來,問起了自己關心的問題。

  “他不愿親自前來,還讓你帶來了此釵,他的心意我也明了了。我今天有些累了,你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問金花就可以了。我這里必然全力相助,她定不了的自然會來問我,老身就不作陪了。”老嫗的聲音明顯暗淡了不少,似乎還透露處一絲絲的悲傷,說完拿著銀釵轉身離開了房間,許曠甚至還看見老嫗在走出房門之后,伸手去擦拭臉上的淚痕。

  許曠苦笑了一聲,只能相著老嫗離去身影抱了抱拳,不知道該說什么話來安慰。過了不大的時間,剛才接待自己的美婦從門外轉了進來,虎著臉從外面走了進來,臉色不愉的看著許曠。

  “你有什么事情快說,姥姥讓我聽從你的吩咐。”這美婦明顯正在氣頭上,說話也不太客氣。這也不能怨她,她本來頗得姥姥的喜愛,此次許曠用靈識威逼她前去將姥姥找來,對于販賣消息的機構,可以說是犯了忌諱。并且當時還有重要的客人在場,姥姥當場就發怒,給了她一記耳光,并且怒氣沖沖的前來問罪。沒想到最后許曠沒有任何事情,而且還把姥姥弄得傷了心,并且把她留了下來,讓她伺候這個少俠。這美婦的心情如何能好,合著自己白挨了一記耳光,還要為這個少俠辦事。

  “這位姐姐,之前的事情是在下莽撞了,在下給你賠個不是,這里以茶代酒敬你一杯。”許曠之前也沒想到自己的行為會讓這美婦挨了打,也有些過意不去,立刻舉起茶杯,一躬到底。

  “這可使不得,少俠和姥姥是故交,我可是承受不起啊。”金花明顯沒想到許曠如此客氣,連忙伸手去攙許曠。

  “如果姐姐,不原諒我,我是不敢起來的。”許曠本領過人,若是他不想,豈是普通人扶地動的。金花連扶了兩次,許曠都是一動不動,氣急反笑。

  “你這人真不地道,哪有人用茶賠罪地,怎么樣也要喝上一杯啊!”金花一笑,心中地怨氣也出了一半,本就是玲瓏的性子,立馬調笑了起來。

  許曠見對方已經消氣,便起身和這美婦告罪,又連連說了不少贊美之話,將那少婦逗得花枝亂顫,不再和許曠置氣。

  “少俠,不用如此客氣,你叫我金花即可,和我相熟之人都叫我金姐,不知少俠有什么事情奴家可以幫忙?”金花止住調笑,開始認真詢問許曠的目的。

  許曠斟酌了許久,才將要尋找血煞的事情說了出來,但是血煞的內容過于驚世駭俗,許曠也沒辦法直說。所謂血煞歸根結底是煞氣的一種,煞是人身上發出的兇惡之意,本是無影無形之物,但是煞氣機緣巧合與靈氣相合,成為一道可以若有實質的兇惡之氣,被稱之為煞氣。其中又以血煞最為恐怖,必然是殘殺成性之人所產生的煞,所產生的煞氣,這種煞氣有極強的攻擊性,被煞氣影響的人會失去神志殘殺成性。聽聞血煞還有機會誕生靈智,端是神奇無比。

  許曠只能婉轉的告知金花,自己要找之物頗為神奇,可以殺人于無形,想了解下南蠻這些年是否有人無故殺人成性,最好是同一個地區連續發生類似事情的最好。金花皺了皺眉頭表示此事涉及頗廣,且許曠又言之不詳,恐怕消息的準確性會大打折扣,不過還是會盡力而為,最快需要明日才能給出結果。

  許曠驚嘆這風花雪月之地的辦事速度之快,連忙出言感謝。金花此時已經完全恢復了風情萬種的老鴇之色,頻頻向許曠推薦店中的姑娘,嚇得許曠連連擺手,表示自己一路奔波,有些乏了需要早些休息。為了轉移金花得注意力,許曠還假意的詢問清水十一連寨在何處,希望打住金花的推薦。

  “這水簾寨便是清水十一連寨的第一寨呀,這水月閣邊上的便是清水河,這清水十一連寨便是這清水河邊十一家大寨組成的聯盟,內能通商互助,外能防賊抗敵,是南蠻國內響當當的勢力。”金花說到此處明顯有些自豪,頓了頓繼續說道:“我這水月閣內的姑娘也是這清水十一連寨中出了名的漂亮,許公子真不需要我給你安排一個提神解乏?如是公子怕別人照顧不周,我也可以親自為公子服務。”

  許曠聽到這里便是清水十一連寨的時候頓時心中涌現了一絲不祥,聯想之前在入寨之時遇到的黃牙老者時所說的大會,必然就是獻丹大會,可自己并未表露身份,對方又時如何知道自己也是同道中人的呢?腦中正是一片模糊,又聽見了金花所說的第二句,被調笑得脖子根都泛紅了。不過隨即臉色一變,又露出了之前命令金花去找她老板時得神情,不過這次沒有用上靈識。

  金花見到許曠的神情,立馬嚇得從許曠身邊跳了開來,好一會才發現許曠是在嚇唬自己,嬌嗔地瞪了許曠一眼,轉身就離開了房間。許曠見金花離開,這才長出了一口氣。不過許曠心中對羅剎教的擔心卻放不下來,思慮了許久,之后用過侍從送來的晚餐,這才沉沉的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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