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術法……”玄陽子琢磨一下，之后連連點頭附和道，“此詞形容確實更為恰當……”
說著，玄陽子眼睛又是一陣發亮，一臉期待的看著王策：“修煉者……術法……是不是就似我們道家所言的修真和道術……”
玄陽子話落，一側的無塵子和明鏡都是眼巴巴的看向了王策，甚至于不樂和小白都目光都帶著期待，等待著王策的解答。
剛才王策一聲劍來，山洞中那一把把劍宛若來朝一般，自動出鞘，呼嘯而來，懸浮在其身前。
那種一揚手間，天下長劍莫敢不從的一幕，甚至比那一擊轟出一個深坑還要令人震撼。
而且，這種手段，即便是古武宗師都無法做到，因為其完全已經超出了武者的層次。
王策沒有隱瞞，思索了一下，才點了點頭道：“雖然有所不同，但是我感覺這彼此似乎出自同源。”
王策雖然沒有研究過道法，但是沒見過豬跑，難道還沒吃過豬肉？
對于修真和道術，王策還是有所耳聞的。
再者，他能夠從無塵子和明鏡體內感知到一股有別于武者內勁的同源氣息，都在預示著這一切本質同源。
而得到肯定的答復，無塵子和明鏡兩位老頭也是臉上抑制不住的喜色，玄陽子更是激動的無法自已：“原來真的有修真，原來……我道家所傳的那些道法也并不只是隨意編纂，而是真的可以施展出來……只是為何，我等卻無法施展？難道是我等道法不夠精深？”
說到最后，玄陽子臉上又化作了失落。
“或許……”王策也是微微皺眉，之后斟字酌句的道，“跟這方天地有關……這方天地太貧瘠了，我指的貧瘠是這天地間游離的靈氣貧瘠……”
“哪怕是這里遠離城市喧囂，靈氣要比城市充沛數倍不止，可還是少……就像我剛才那一招消耗我體內近半的靈力，而想要吸收回來，單憑這天地靈氣，恐怕十天半個月都是樂觀預計。”
王策沉聲的道，他可不是隨口亂言。
且不說這靈力恢復的效率，就自己之前從開竅境進階聚靈境，按照自己腦海中的那些記憶碎片，在那個修煉世界離，這不過是最低等級的進階，可以說毫無風險，輕輕松松就可以完成才對。
可是剛才天地靈氣明顯不夠進階的量，可以說是杯水車薪，自己如果不是有足夠的靈石傍身，恐怕進階就要失敗收場。
從此也反映出這方天地的靈氣跟那個修煉世界的靈氣濃度完全不在同一個層次的存在。
遠處那龍虎門的老者，身為長老的周常榮，從那慕容鳳琴離開之后，注意力就一直在王策的身上，特別是無塵子和明鏡走過去之后，他就一直支愣著耳朵。
他雖然氣血衰敗，但是依舊耳清目明，所以這邊的對話，他一絲不落的盡收耳底。
而王策此刻的話更是讓他心若狂喜。
果然……果然如他猜測一般。
那一招御劍雖然可怕，果然并不是可以連發的。
一招就消耗近半，而且十天半個月都補不回來……
如此一來，這一招還有何威懾可言？
完全不足為慮。
而王策一旁的無塵子和明鏡聽到王策說這方天地貧瘠的話語，都是露出一副深有同感的表情。
無塵子更是連連點頭不止：“原來不止是貧道和這個禿驢如此覺得，王道友也覺得是如此……”
“只是這天地為何會變的如此貧瘠？”王策皺眉道。
就如玄陽子所言，道家所說的修真和道術如果都是真的，那么曾經可以施展出來而被記載，到現在都被束之高閣，成為無用之物……是不是可以由此推斷曾經的天地并不是這般的貧瘠。
那么這片天地到底發生了什么？
一旁的明鏡和尚一聲阿彌陀佛，拉回了王策的思緒，之后就難掩激動的道：“我和這賊老道這些年游歷天下山川，研究過無數的古籍，對于這方天地變成如此模樣，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王策眼睛一亮，目光灼灼的看向老和尚，靜等下文。
一旁的不樂和玄陽子，以及小白也都是如此注視著明鏡。
明鏡老和尚聲音在那一刻壓低了幾分：“我和賊老道的猜測就是……或許咱們認為是神話傳說的東西并不是神話傳說，而是真的……比如山海經，比如夸父逐日……而我們懷疑，這天地大變跟傳說中的共工怒觸不周山有關。”
一旁的無塵子接下來道：“相傳不周山是人界通往天界的唯一通道，不過當年共工乘龍撞不周山之后，天柱折，地維絕，然后就有女媧煉五色石補天，從此天地隔絕……”
王策聽的只覺得玄乎其玄，畢竟這個故事流傳了兩千多年。
相傳共工和五帝之一的顓頊爭奪帝位，最后怒撞不周山……
當然，此不周山跟關押秦寧的不周山是兩個所在，因為即便是如今，對于不周山的考證也只是猜測其在帕米爾高原一帶，而無法確切的說明哪座是真正的不周山。
王策皺眉，而此刻無塵子接著明鏡的話語道：“上古神話之后，再有姜子牙持封神榜最后一次封神，從此之后，天地間……似再無凡人成神。”
“而再往后，秦始皇一統六國，為了建立一個中央集權帝國，車同軌，書同文，行同倫，即便如此，秦始皇依舊擔心天下有人會反他，哪怕是他在，無人敢輕舉妄動，但是保不準他死后，子嗣繼位，會坐不穩這江山！”
“正是因此，相傳有術士借機向秦始皇進言，想要秦王朝千秋萬代，必要斷去秦地之外的龍脈！”
“那術士算出天下工有三條龍脈，除了秦地坐擁一條，齊地一條和楚地一條，只要斷去其他兩地龍脈，秦王朝才能坐穩這江山。”
“秦始皇聽言，命大軍挖斷兩處龍脈，只留秦嶺一處龍脈，結果秦始皇后期一心去海外求取仙丹，最終暴斃之后，天下烽煙再起……”
王策聽著無塵子這些話，簡直就像是在聽一個玄幻故事一般，臉上也是露出了匪夷所思之色。
不過聯系這一切，聽著似乎又不無道理。
“翻看歷史，即便是唐朝，或許還有修煉者存在！”無塵子繼續道，“你可聽過魏征夢中斬斬涇河龍王的故事？”
“相傳，涇河龍王跟一個叫鬼谷子的仙師打賭，為了贏，私改玉帝旨意，造成死傷無數，玉帝大怒，令魏征監斬，涇河龍王大為惶恐，后得卜卦者指點，必須不讓‘武曲星’魏征斬龍，于是便求李世民幫助。”
“李世民為真龍天子，為救下這涇河龍王，便于魏征同下一盤棋，想穩住魏玄成，豈料魏征打瞌睡，在夢中還是揮劍斬了龍王。”
“后來，涇河龍王的鬼魂糾纏唐太宗，怨恨他出爾反爾，于是為了震懾冤魂，在寢宮外貼了秦叔寶和尉遲敬德的畫像，鬼魂就不去滋擾了，至今每逢過年，北方還有在門上貼門神的習俗，就是流傳于那個時代。”
“而到了之后，女帝登基，為穩固自己江山，斷唐朝龍脈……之后天下再無仙，唯有俠客流傳……”
“我們可以大膽的猜測，或許那時候天地靈力頓減，修煉者再無能力借天地之力為己用，任意施展術法，最后只能另辟蹊徑，走出了一條武者的道路……”
“而武者流傳至今，也越來越不像傳說中的那些武者了，一個個都歸于平凡，以至于很多流傳許久的武術，在現在都成為了花拳繡腿，甚至于丟人現眼……”明鏡嘆了一口氣道。
王策隱隱有些被說服了，不過轉念一想，他又止不住皺眉起來。
不對啊。
如果是天地靈氣枯竭，修煉者無法存在，那么自己現在又怎么說？
還有眼前這無塵子和明鏡體內的靈力又如何解釋？
甚至于之前那位老太婆，御劍雖然磕磣，但是也勉強算是修煉者的手段了。
似看出王策眼底的疑惑，無塵子和明鏡兩位臉上明顯露出興奮之色來，無塵子更是難掩激動的道：“這一切在近兩年明顯發生了變化……比如我和禿驢，居然感知到了天地間的那種能量……隱隱似乎走上了一條傳說中的‘道’，讓我們不得不心有猜測……”
說著，無塵子話語一頓，之后目光灼灼的看向王策，一字一頓的道：“或許這方天地……在復蘇。”
“在復蘇？”王策有些錯愕的道。
明鏡點點頭，滿面紅光：“也正是為了印證我們的猜測，才有了這次的論道，而現在看來，我們的猜測似乎是對的，像麒麟山莊的慕容老太婆居然施展出了失傳的御劍之術，還有在場……我感受到了不少同源的氣息……或強或弱，但是確實存在……”
一旁，無塵子也是附和著道：“或許我們很快將會開啟一個輝煌的全新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