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始山中遇到生人老者，這是首次。
寧城沒有回答，從地上站起后便打算離開。
“小友，不打算休息一下嗎？”老者喝了一口熱茶，說道：“好不容易才走到這里，還是多思量思量比較好。”
寧城站住腳，折返回涼亭：“前輩打算請我喝杯茶嗎？”
“當然！”
老者擺手虛請，寧城猶豫了一下還是落座。
“我的茶水可不是誰都能喝上的。”老者含笑給寧城倒了一杯茶說：“一路走來，不容易吧？”
寧城喝了一口茶：“還行。”
“哈哈哈哈，你這個小家伙不誠實。”老者搖搖頭道：“不過這份定力倒也有可取之處！”
寧城將茶水喝完，本想釋放感知力了解一下老者的境界，他突然想起在原始山內無法釋放感知力。
于是只能選擇作罷。
“小家伙，就在此地歇息吧。”老者再度給寧城倒了一杯茶水：“以你的實力，此地便是極限了。”
寧城笑著問：“前輩可是原始山意志？”
“我？”老者笑著擺擺手：“我可不是你說的那個什么東西，我就是一個普通小老頭，住在這里而已。”
老者態度和善，面色慈祥。
寧城可不會相信這種鬼話，能在原始山居住的人，那是人嗎？
將此地當成自己后花園，原始山肯定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就算老者不是意志，肯定揶揄原始山有很深的淵源。
注意到寧城飄忽不定的目光觀察著涼亭，老者伸手在紅色漆面的柱子上敲了兩下：“放心吧，這不是幻境，在這里很安全，喝點茶陪我聊聊天，然后就下山吧。”
寧城沒有回答。
他好不容易抵達此處，自然不會輕易選擇放棄。
“前輩，我還是想要試試。”寧城說。
“試了便死。”老者含笑說：“你自己應該感覺到，這可不是我在危言聳聽。”
寧城想了想，試探性道：“那如果是前輩帶我上山呢？”
“哦？”老者挑眉，旋即哈哈大笑道：“有意思！有意思！那么多年以來，你是第二個對我提出這種要求的人！”
寧城道：“那第一個提出這個要求的人呢？”
老者道：“我帶他上山了。”
老者并未說太多，寧城很清楚這個上山絕對不是登上原始山。
“怎么樣，要不要老頭子也帶你上去？”老者問：“當然，出了事情概不負責。”
寧城放下茶杯，猶豫了一下說：“讓晚輩考慮考慮。”
“好！”
老者說：“我等你到天黑。”
老者自顧自繼續泡茶，完全無視了寧城。
幾個時辰的時間，兩人再也沒有交流一句。
寧城盤膝坐下修煉，老者周而復始的喝著茶。
天黑一到，寧城便睜開眼。
老者含笑：“你的答案是？”
寧城沒有回答，起身走到老者面前，手中斬靈劍幻化。
老者挑眉，似乎沒想到寧城會出劍，他沒有慌亂，反而問道：“這是什么意思？”
寧城一言不發，刺出一劍！
這一劍直沖老者心臟而去！
一劍洞穿了老者的身體。
老者手中捧著茶杯，疑惑的看著寧城。
寧城抽出斬靈劍。
隨后道：“前輩，我想喝茶。”
老者仿佛沒有看見寧城出手一般，說道：“哈哈哈，喝茶吧。”
寧城收回斬靈劍，他篤定此地的老者就是一道關卡，更像是程序一樣。
可能是原始山設定好的，在此地的目的就是為了讓登山的人做出選擇。
除了選擇以外，任何做法都沒有用處。
寧城用斬靈劍試驗了一下，老者根本就沒有受傷，無視了自己的攻擊。
就意味著，老者并不具備實力，只要自己做出選擇，周圍的一切就有可能會有改變。
去與不去，這確實是個問題。
寧城又喝了一杯茶。
“小家伙，咱們約定的時間到了，要做出自己的選擇了。”
寧城沒有回答，捧著茶杯坐了一夜的時間。
翌日，天光微亮，寧城依舊沒有做出選擇。
他想看看若是自己選擇拖延會發生什么事情。
“小友，喝茶嗎？”
老者仿佛被啟動了一般，機械式的問。
“前輩，你在此地多少年了？”寧城話鋒一轉詢問。
“我？”
老者想了想，回答道：“我從小就在此地，忘記多少年了，喝茶嗎？”
“不喝了，多謝。”
寧城起身便打算離開涼亭。
“小友，放棄吧，你要是繼續往上走會死的。”老者開口。
寧城轉身，笑著抱拳：“那敢問前輩，我要如何才能活著走下去。”
老者愣了一下。
這回竟然沒有馬上回答寧城。
仿佛經過深思熟慮后，老者變換了臉色，面無表情的說：“怎么樣都是死。”
寧城道：“如果我帶上前輩呢？您住在此處，應該對此地很熟悉才是。”
老者想了想，皺起了眉。
這是寧城第一次在老人身上看到溫和以外的另一種表情。
他再也沒有回答寧城。
面色低沉站在原地，好似寧城不小心觸動了bug一樣。
寧城后退了幾步。
老者竟重新回到涼亭中坐好，恢復了笑容。
寧城向前一步。
“小友，喝茶嗎？”老者恢復溫和笑容。
寧城挑眉，這就是一道被設定好的程序！
寧城之所以會在此地陪著程序浪費時間，是因為他總感覺有些詭異。
或許這老者就是破局的關鍵。
若是自己貿然闖入，反而會有危險。
這一路闖來，寧城已經明白了原始山的玄妙。
這山內存在的一切都不是毫無作用的，寧城已經打算仔細研究一番，究竟要如何才能讓老者有所改變。
“前輩，我不喜歡喝茶。”寧城笑著說。
“哦？那你喜歡喝什么？”
寧城上前，掏出酒水道：“若是前輩不嫌棄，可以試試晚輩親手釀制的酒水。”
“哈哈哈哈，沒問題！多少年了，終于有機會嘗試一下新鮮事物了。”
老者沒有拒絕！
有戲！
寧城打算嘗試一下，與老者深交一番，看看能不能刷一刷好感度。
說不定能從老者的身上了解到原始山的奧妙。
兩人從白天喝到黑夜。
老者臉頰微紅，已然有些醉酒了。
“好酒啊。”
老者踉踉蹌蹌起身說：“小友，不能再喝了，要不然我就要睡著了。”
寧城道：“前輩，要不我送您去住所，等明日，咱們有機會再好好喝一杯？”
寧城看時間差不多，距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如果不借助這一段時間行動，一旦到了第二日，老者就會忘記先前所有的事情。
“好，那就有勞小友了，我家就在...此處...”
老者指了指山口的位置。
寧城目光一亮！
破局之處來了！
“我送前輩上去！”寧城半蹲下身體：“前輩，我年輕體力好，背你更快。”
老者哈哈一笑，打了一個飽嗝：“小友，欲速則不達啊，我一把年紀了承受不了這種顛簸，你還是攙扶我吧。”
寧城本想堅持一下，又生怕浪費時間，于是攙扶著老者下了涼亭，一步一步往山上走去。
這一路，像是漫步在山路上一般，沒有任何危險可言！
果然！
就是要帶著老者一起上山，并且還是特別的契機。
寧城有預感，如果他提出讓老者帶自己上山的話，一定不會如此順利。
走了約莫半個時辰，老者停下腳步：“到了，小友今日麻煩你了。”
寧城笑著說：“前輩，那您好好休息，咱們明日再喝酒。”
“明日？”老者哈哈一笑：“小友，明日咱們便不會相見了，加油吧，第四步你成功跨過了！”
寧城抱拳：“多謝前輩解惑！”
老者含笑，消失在原地。
“小友，莫要逞強，第五步不是你所能企及。”
老者伴隨著周邊的景物一同消失！
此時。
外界。
世界樹發出一聲驚呼。
他仿佛察覺到了什么。
“原始山的氣息變了...難道寧城成功闖過第四步了？”世界樹無比震驚，他領略過原始山的困難程度。
能以寧城這個實力走到第四步的，他是第一人！
“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世界樹來到原始山周圍，他打算等寧城出來以后好好詢問一番。
第四步巔峰，已經是神尊當年的極限了。
他在領悟出完美級大道加上多年底蘊的疊加才成功闖過第五步。
寧城應該有這個自知之明，他不會去闖第五步的！
果然，半柱香后，在山口位置寧城走了出來。
“寧城，你是怎么做到的？”
世界樹上來便發問：“第四步如何闖過的？”
寧城笑了笑說：“你也沒想到我能闖過？”
世界樹道：“我預估你最多到第四步，沒想到你距離第五步竟然一步之遙了。”
寧城故弄玄虛般：“其實，第四步一點都不難，真正難的是第五步，原始山給過我選擇，不止一次的提醒我，讓我知難而退。”
世界樹笑著說：“我以為你會不聽勸去強闖第五步呢。”
寧城面色凝重的說：“我確實去嘗試了。”
“什么！”
世界樹被嚇了一跳，上下打量著寧城，確定他什么都沒有缺少后，才深吸一口氣道：“那你怎么還能回來？”
寧城搖搖頭沒有回答。
世界樹有些著急，追上前道：“究竟經歷了什么？”
寧城笑著說：“這是秘密。”
“寧城！你說過咱們要坦誠相見的，你說話怎么不算數？”
見世界樹有些著急了，寧城哈哈一笑，道；“我問你個問題。”
世界樹沉默了。
寧城繼續說道：“連通原始山的，應該不只有萬界荒蕪這一個路口吧...”
“我的意思是，源地內的其他序列也有可能通過其他的進入原始山對吧？”
世界樹快速詢問：“你遇到序列了還是其他位面的人？”
寧城看著世界樹：“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世界樹首次有一種吃癟的感覺，不過還是道：“是的。”
“原始山不可能只有萬界才有，每一個序列都有這個資格進入原始山，當然，其中包括序列創造的生靈。”
“不過，那些序列創造出的生靈質量遠遠不及我。”世界樹驕傲的說：“只有我才是真正想好維護好世界秩序！”
寧城道：“扯遠了吧？”
世界樹回到正題：“所以你遇到序列了？”
寧城笑著說：“我也不確定是不是序列，我確實進入第五步了，可是進去的瞬間眼前便黑了，失去了五感，我還是第一次進入那種狀態，比黑暗吞噬的時候還要恐怖。”
寧城回憶起那種感覺，說道：“我本以為自己死定了，可是反應過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回到了山腳下。”
世界樹深吸一口氣；“如果是這樣的話，應該不是序列出手，他們沒有這個能力從第五步中救你出來。”
就算真的有，也會付出巨大代價，世界樹不相信其他的序列能有那么好的心去耗費代價拯救寧城。
“所以，是原始山拯救了我？”寧城問。
“只有這種可能了。”世界樹點點頭說：“你似乎得到了原始山的好感，所以他又給了你一次機會！”
世界樹意味深長的說：“這可不是氣運了，這是天選之人。”
寧城并沒有很激動，反而說道；“原始山為什么要救我？”
“先前和你說了，因為好感。”世界樹道。
寧城顯然是不相信這個回答的，繼續說道:“這應該不是原始山第一次出手吧？”
世界樹想了想：“其他的步數確實也有出手過，但是那些被原始山拯救的人身上都會被刻下烙印，從此以后再也無法突破原先的距離了。”
寧城詢問道：“我的身上沒有烙印？”
“沒有。”
世界樹道：“這才是我驚訝點，原始山不僅拯救了你，還沒有從你身上得到任何好處...”
“寧城，你究竟做了什么？”
寧城笑了笑，說道：“我已經全部都告訴你了，我只是正常闖關而已！”
“一個人情！”世界樹咬牙：“你回答我的問題，我多給你一個人情，你好好考慮清楚！”
世界樹完全沒想到，有一日自己竟然要淪落到售賣人情的地步。
“抱歉，沒興趣，”寧城笑容燦爛說道：“一個人情可不值得我回憶！”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