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帝京起了風,后半夜還下了雨。
好多人轉側難眠,莫名的感受到一種仄人感。
韓相偉聽著外面風雨聲,怎么都睡不著,起身打開窗,看著外邊雨夜半晌,打了個電話出去,“盯緊了那個黎東遲。”
這件事,帝京一些豪門都不知道,但四大家族息息相關,不可能不知道。
中都的黎家,早年就沒落了。
可即使沒落,他的底蘊也不是一般人能夠想象得到的。
畢竟曾是中都第一。
韓夫人也醒了,披著衣服走過來,皺了皺眉,“那個陸婉也回來了?”
韓相偉點頭,“用霍老爺子的命威脅霍家,讓霍少跟黎纖退婚,把她交出去。”
“這……”韓夫人有些擔憂,“黎小姐那里……霍少會怎么做?”
“放心吧,霍家如果能那么容易被威脅,就不是霍家了。”韓相偉冷笑,“別忘了,以前帝京所有人,對于霍謹川的印象,可是人人畏懼,提起皆怕的瘋子變態。”
那些可不是假的。
只是最近,因為黎纖,霍謹川變得有點人情了,也沒那么可怕,更沒做過什么可怕的事,就讓人忘了他另外一面。
韓夫人嘆了一聲,“反正黎小姐那邊,到時候不行……”
她頓了頓,“我先前跟你說過的,把她認到我們韓家來?”
陸家已經落沒了。
就算沒落沒,那也不配有黎纖這么個女兒。
韓家身為四大家族之一,就算比不上霍家,也是正兒八經的貴族,不丟份。
“那個丫頭……”不簡單啊!
韓相偉搖了搖頭,“我覺得她并不愿意,先別想了,到時候有問題我們出面護著她就行了。”
如他們一般睡不著的還有裴家。
裴書傾盯著漆黑的屋頂看了很久,還是睡不著起身,披著外套去了書房。
他從書架上書柜里翻出一個畫軸。
打開。
紙上畫的是席卷天地的火焰,覆蓋在一大片海上,而這其中,裹挾漂浮著一艘小船,小船上立著一道穿紅色勁裝的身影。
她手持銀色長槍,立在其中,似在與天對抗。
凌亂癲狂。
有種瘋狂藝術家的意味。
每一筆都勾勒在點上。
這是他見過黎纖的第一副畫。
當時給他的沖擊很大。
看到這幅畫,他就覺得這個人是個藝術天才。
后來,就一直想方設法的,想讓這個人成為他徒弟。
但說一次,黎纖拒絕一次。
可不管怎么說,兩個人算是成了朋友。
直到前不久。
他孫女做的那些事情,讓黎纖和他疏遠。
這幾個月來,黎纖連消息都沒回過他。
唉!
裴書傾一聲長嘆,蒼老枯皺的手在畫上摸了半晌,珍兒又重的收了起來。
——
酒店。
黎東遲站在落地窗前,背手看著外面的雨夜,眸光深邃如淵,讓人看不透的沉。
被吵醒的陸婉走出來,正好碰上一道電閃雷鳴,把黑夜映襯的如同白晝。
那一瞬,落地窗前的身影如鬼魅一樣,無聲無息。
陸婉嚇了一跳,看清那人是誰后,摸索著去開燈,“哥哥,你怎么不開燈啊。”
黎東遲盯著窗外,面色上陰鷙翻滾,“別叫我哥哥。”
陸婉咬唇,走過來,“哥哥,昨天不還好好的……”
“再叫一句,馬上讓你滾出黎家。”黎東遲的嗓音,如裹了冰一般。
令人不寒而栗。
陸婉眼底閃過怨恨,嘴上卻是改了稱呼,“大少爺。”
黎東遲神色微緩,“別以為黎家把你接回來,寵著你,慣著你,你就真的是黎家小姐了,我可以給你,也可以剝奪。”
濃濃的警告和提醒。
陸婉唇角都被自己咬破了,眼底怨恨沖天。
數天前。
醫院,她試圖讓黎纖把心給自己失敗后。
帝京,她已經待不下去。
連帶著,陸家夫婦都對她產生了失望。
可王家也沒了。
王奇炎在牢里,指望不上。
自小身為千金小姐的她,嬌生慣養,根本沒辦法,以自己為生。
就在她想辦法,找以前想潛規則自己的金主,試圖翻身時,突然有人找到她。
告訴她。
她本身姓黎。
經過dna對比,她身上流著的是黎家的血。
中都城的黎家!
她原本聽過中都城,可從來沒有去過。
只知道,中都城的世家,全是百年以上的古家族。
像霍家這樣的,在帝京是金字塔塔頂的存在,可在那里遍地都是,個個都很厲害。
而那個黎家,卻曾經是那里的最高掌權者。
縱使如今不負當年,那也是人人畏懼的。
她以為自己落到了地獄,不想卻又突然升到天堂。
她被接到中都。
那里比帝京要繁華,高級多了。
那個黎家,住在碩大善良豪華的莊園里。
無數奴仆,見到她,都恭恭敬敬的喊小姐。
公主一般。
黎家老太爺,還抱著她哭了一番,說這些年,她流落在外辛苦了。
這時候,陸婉才知道,她死不肯認的,貧民窟的那對父母,出身有多厲害。
黎東遲,黎家的繼承人,只要討好了她,后半生榮華富貴,將是她這輩子都沒有享受過的待遇。
這簡直天降驚喜。
可是。
黎世哲是小三的兒子,導致黎東遲根本不喜歡他。
這次帶她來中都,也是黎老爺子的命令。
可不管怎樣。
她現在,都是黎家小姐,正兒八經的貴族。
比霍家還厲害。
黎老爺子喜歡她,黎東遲就不敢說什么。
黎纖做了黎世哲夫婦的女兒,那么多年,都在貧民窟長大,而她一回來就成為公主。
呵!
黎纖,這次看你還怎么跟我斗!
我吃過的苦,你全都得受上一遍。
她這次,非要弄死黎纖!
“明天,”這時候,黎東遲突然又開口,陰測測的,“明天你去帶人負責遷你父母的墳,然后,從黎纖那里,問出來黎昊在哪。”
陸婉重吐一口濁氣,勾唇,傲然應下,“好。”
她的表情,黎東遲全透過落地窗玻璃看在眼底。
不由冷笑。
蠢貨。
——
次日,一早。
陸婉剛起,就看見樓下被好多黑衣人圍著,面色微緊,“東遲哥哥,怎么辦……”
“不長記性是嗎?”一夜未睡的黎東遲,反手就掐住她喉嚨,目光陰冷駭人。
像要吃人一樣。
“呃……”恐懼籠上心頭,陸婉立馬改變稱呼,“黎……黎大少爺……”
黎東遲把人扔出去,音色有著沒睡的沙啞,“黎新在外邊,他帶你去墓地。”
短短一段時間,陸婉已經發現。
這個黎東遲,性格無常,變態陰鷙。
他真敢殺人。
陸婉不敢惹他,連連點頭,邊說著“好”,邊朝外邊跑去,生怕慢一步就又被他給掐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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