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神音沒來，醫藥協會的人等了一天沒等到。
黎纖也沒來。
電話不接，信息沒回。
霍謹川往法醫局和國醫局各打了個電話。
那兩處都說，黎纖今天沒去過。
霍謹川皺眉，喊江格，“備車去榕宮。”
他從中都城回來后，就只出了一次門。
就前幾天，李坤來來帝城星然娛樂那天。
這是第二次。
可榕宮門緊鎖，敲半天，開門的是田瑩。
看見霍謹川，田瑩微頓，“纖姐今天一早就出去了，一天都沒有回來了。”
霍謹川眉心緊擰，又給寧心怡打了電話。
寧心怡說，“沒有啊，她之前說可以讓我看著給她接點通告，但我看她那么忙，就也沒接，她這幾天挺正常的，她去哪也不跟我說的，今天我也沒見過她，她也還沒回我消息，不過應該沒……”
嘟嘟嘟——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對面給掛了。
這倆人又吵架，產生矛盾了？
寧心怡嘀嘀咕咕，給黎纖發了條消息。
霍謹川在榕宮坐了會，又去了貧民窟。
貧民窟也沒人。
他眉頭緊皺，頓了頓，給黎昊打了個電話過去。
但剛響起，就被對方掛了。
霍謹川正想再次打過去，微信收到條消息。
黎昊：【正忙，勿擾，有什么事回頭說。】
霍謹川：“……”
他打字：【你知道你姐今天去哪了嗎，我找不到你姐了。】
過了有兩分鐘，黎昊的電話打了過來。
“去你丫的！”
“陳羽你個廢物打他啊！”
“你才廢物！”
霍謹川接過，就聽電話里一陣激烈嘈雜。
還有罵聲。
像是抽空般，黎昊在電話筒里喂了一聲，“你怎么天天都在找我姐啊，今天去哪我也不知……我靠！賀子維攔住他快！”
他話說了一半，嗓門突然升高。
他氣還不太勻，仿佛在跑步，追著什么東西。
霍謹川把手機開了免提，放的離耳朵遠了一點，“你在做什么？”
“啊？”黎昊回話，“在追幾個盜獵者。”
霍謹川一頓，皺眉，“誰讓你去干那種危險事的。”
“哪危險了，一點都不危險，這群人廢物的很，賞金可是有三十萬呢，他們……”
“黎昊小心！你別打電話了！”
看著他在樹林里一邊上躥下跳的打架抓人，一邊竟然還跟人打起電話來了，賀子維有些擔心。
“沒事。”黎昊應了一句，身子快速在樹林里穿梭，一腳把前邊的人飛踹出去，一邊掏出藍牙耳機塞耳朵里。
問霍謹川，“你剛才說怎么了？”
霍謹川：“……”
姐姐野，弟弟也野的不像話。
霍謹川幽幽重復，“我找不到你姐了。”
黎昊“啊”了一聲，“我姐今天也沒回我消息，不過我姐那么厲害絕對不會有事的，估計是有什么事兒就辦了。”
他那邊說話，格外嘈雜，還帶著打架的慘叫聲。
霍謹川捏了下眉心，“你最近很缺錢？”
黎昊道，“不缺啊。”
霍謹川：“……那你在那干什么賞金人？”
“這是委托傭兵好不了。”黎昊哼哼著，“這叫尋找生活意義，為人民除害。”
“你……”
“這是最后一單，我明天就回帝京了，有什么事等我回去再說，我現在很忙。哦對了，我姐要是不想讓人找到得她，就算她在你眼皮的底下你都看不見她，她不想讓你找到她，肯定是你惹她了，你也不用費勁的找……”
黎昊急匆匆說了一句，就把電話掛了。
他們最近把聚緣公會的委托，全部都接完了。
清干凈了。
自然引來了其他傭兵眼紅，有針對算計他們的。
可根本動不了他們，全被實力打回去。
再有。
他們接的有很多，都是沒人做的陳年老單。
其他人沒實力做，總不能也不讓他們做？
聚緣公會直接說，不服的可以挑戰他們。
但沒有一個挑過的。
他們賺取的傭金，拋開公會抽成，剩下的全給了賀子維。
賀子維現在身上懷揣小一億的巨款，起初他每天睡覺都睡不安穩，但現在已經徹底麻了。
［叮——您有一個新的轉賬到賬提醒！］
那邊黎昊正追著另外一個人，躲開一顆子彈，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響起提示音。
他一愣，順手拿出來看。
提示到賬一個億！
來源，霍謹川。
還有備注：【缺錢找我，別做那么危險的事情，你姐和我都會擔心。】
黎昊：“……”
操！
雖然但是。
他真的都想認這個，動不動就以億為單位給他轉賬的男人，當他的姐夫了。
——
霍謹川合上手機，在貧民窟門口坐了很久，又給黎纖打了個電話，無人接聽。
這一星期神音不會來。
霍謹川吩咐江格，“回榕宮吧。”
剛到榕宮，國醫局宋友松給他打來了電話。
宋友松道，“醫藥協會的人來國醫局要找黎纖，也沒具體說找他做什么，聽我們說人不在之后，讓我們轉告一下黎纖他們就走了，但我們聯系不上她。”
“回頭我告訴她。”霍謹川淡淡道了一句。
中午。
忙完事情的秦錚，拎著午飯從家里過來。
聽到找不到黎纖了之后，一聲嘶道，“昨晚神音剛說完，你的腿暫時不用針灸，今天小嫂子也就跟著找不到人了，難道說……”
他摸著下巴猜測著，“這師徒倆干什么事去了？”
他現在心里，已經確定，黎纖是神音徒弟了。
可他好奇，有神音號碼，卻也不敢打擾多問。
霍謹川沒說話，視線落在在陽臺上慵懶趴著曬太陽的小米粒，有些怔怔出神。
之后，他就在榕宮待了一天。
這樓就兩戶人，又是對門，他在自己那間待著，房門一直開著，有人回來隨時能發現。
可這一天，他們只看著田瑩進進出出。
直到晚上十點，黎纖都沒有回來。
霍謹川又打了個電話。
就在響的快要忙音，霍謹川都準備掛了時，對面接了。
但沒說話。
本來有很多話想說的霍謹川，這一刻，莫名的竟然什么都說不出來。
黎纖也沒說話。
就靜著。
安靜了很久。
大概過去了兩三分鐘時，霍謹川終于先開口，音色溫和，“纖纖我找你一天了。”
又過了會，黎纖才開口，“在榕宮等我。”
只說了這五個字，就掛了。
他找了一天，她沒出現，卻知道他在榕宮。
她語氣很平靜，聽不出任何的喜怒哀樂。
可布知道為什么，霍謹川覺得她在生氣，心底有一種莫名的不安。
十點二十。
外面一片漆黑，沒有一顆星星，月亮也灰蒙蒙的，隨時要消失一樣，似乎要下雨，空氣都沉悶。
黎纖從電梯出來，手里拿著罐啤酒，進了對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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