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超看著年紀不大的黎昊，摸了摸鼻子。
他們這個夫人，還真是夠野夠特別的。
“這里是第五州，黎昊在這個地方，沒人敢動手的。”霍謹川跟黎纖說著。
就算真敢動手抓了人，插翅也難飛出第五州。
黎纖垂眸思索片刻，“第五州有十三區的分部嗎？”
十三區……
又是十三區。
霍謹川腳底下微頓，手指微微蜷縮，他神色很快就恢復如常，聲音沉下來，“周景章和周梓辛是十三區的人嗎？”
黎纖沒注意到他的異樣，點了下頭。
霍謹川嘴張了幾張，想開口說什么，可話到嘴邊又說不出來，手指蜷縮的更緊，眼底漆黑如墨深不見底，終是什么也沒說。
次日。
比賽的第二天。
武器所那邊的圖紙，武器雛形都已經有了。
黎纖還在慢悠悠的畫這圖紙。
泰克爾都替她著急，可又沒什么辦法。
aaron來過兩趟，每趟都跟李博士發生過口角。
無外乎是冷嘲熱諷。
每次都是李博士被aaron懟的臉紅耳漲說不出話，最后一咬牙，冷笑著道，“既然你這么相信州主眼光，那么看好黎纖，不如也加入賭一把。”
aaron嗤笑，“小爺說過很多次小爺不賭博。”
“你……”
“aaron。”
aaron又一次來的時候，席闌推扶著自己的眼鏡開口，“你和李博士既然互看不順，不如就來一次，我們不算賭博，就算交易，算是一場生意上的交易。”
aaron在執政閣地位不高，但如今不可缺少。
他又是那個性格，執政閣一群人都讓著他，能不跟他產生正面矛盾就絕對不產生。
因為他行事極端，說出口的話就絕對能做到。
誰也不想活的好好的，被無緣無故哭喪。
李博士心高氣傲的，又總是倚老為尊。
哪個見了他，都得客客氣氣。
偏aaron，對他沒有半點客氣，曾經還差點為他哭喪，還經常冷嘲熱諷他倚老賣老。
也因此，李博士對他永遠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本來，倆人互不順眼，又不是一個職業部門的，平時抬頭低頭的也看不見。
偏偏呢，aaron負責的執政閣一些業務呢，跟武器所這邊打的交道還不少，盤算支出賬目，以及武器出關數量質量等。
這個要跟九州武器總局打交道，那邊的人不好說話，對第五州這個武器重州的審批更是苛刻和嚴厲，每次都拖很久。
他們不是不能等，但又有很多其他事情要做，還得每天州度之間來回的飛。
番執政閣單方面的商量之下，就把這個活給了aaron。
做到如今，每一件aaron都做的很好。
武器所這邊跟他屬于是，被迫的交集。
一直這樣根本沒有辦法，卻根本無法化解。
“既然今天趕在這了，那就當做是一場生意交易，不算賭，如果你覺得有問題，也可以自己去列一張合同當做證據。”
席闌道。
aaron對他而言，就是一條野狗。
這條野狗夠野，夠狠，夠厲害。
他具備一切野狗的瘋批輸贏。
可是，他這條野狗，卻又具有這原則善心。
很極端的兩種模樣，混合著在他身上。
席闌試圖過馴服他，其實不止是席闌，還有很多其他人，都試圖馴服這條野狗。
可aaron對任何人都不低頭，也不服輸，設置的任何陷阱都能被他輕而易舉躲過。
這么多年，能讓他低眉順眼恭敬聽話的，也就只有霍謹川一個人。
“生意啊……”聽席闌這樣說，aaron看起來似乎有點心動，他挑了下眉，“談生意那就得談錢對吧？”
只要跟賭沾邊的，哪怕明天會不會下雨這種雞毛蒜皮不算事的事，他都不會賭。
但如果是生意，還是正兒八經的生意的話，那就不一樣了。
看他有些意動，席闌眼底閃過精光，“當然。”
“可惜啊。”aaron嗤笑，“你們沒什么我想要的，除非……”
無論以什么樣的方式，只要能把他拉進來，參與這場賭注，他都只有輸一條路。
讓這條這條野狗敗北，就是值得炫耀的。
聽他尾音拉長，李博士立馬開口道，“除非什么？”
“除非……”aaron唇角微勾起的弧度略帶邪佞，視線在他身上不斷上下的打轉，“除非你們輸了的話，跪在地上給我磕一個頭，喊我一聲老師，并且把武器所的整個主導權都給黎纖。”
“你……！”
簡直太為老不尊了！
李博士臉色難看，“你做什么白日夢呢。”
aaron看向席闌，聳肩一笑，“除非如此，否則這個生意還是你們自己玩去吧。”
席闌皺了下眉頭，“你跟黎纖到底什么關系？”
從一開始，aaron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所有的發言雖然和平時一樣陰陽怪氣，冷嘲熱諷，可他的話里大多數在為黎纖說話。
起初，所有人都以為aaron只是看他們不爽，他們不愛聽什么，就越在那說什么。
純屬是在為跟他們作對，為了氣他們。
于是就沒多想。
但剛才，他用交易做生意的方式跟他們賭，還要帶著黎纖，為黎纖去爭取利益。
席闌本就是個多疑的人，之前還能解釋，但現在……
面對他們的質問，aaron只散漫的一笑，“沒什么關系，只是你們越看不好的人我越看好。”
席闌不信他這話，但他的人生軌跡里沒有絲毫跟黎纖有交集，找不出任何疑點。
“生意是你們要做，提了報酬你們又退縮。”看他在那里遲疑，aaron收著自己電腦，一聲嗤笑，“既然如此，以后啊就別大開口。”
如若他說席闌，席闌可以滿口應答。
但這件事概括的人里，有李博士等人。
而這個合約，間接等于在黎纖那份上又加磅。
“如果你輸了呢？”
aaron今天本來是來工作的，此時忙完了就離開，在拎著電腦和資料出門之際，李博士開了口。
“我？”aaron側了下頭，“如果我輸了，我給你們一人磕十個頭，并免費幫你們把所有麻煩事搞定后，主動退出執政閣，我再自己掛著牌子在主都城里游街示眾十天，自稱第五州恥辱，怎么樣？”
他的路子野。
行事方式極端又流氓。
對自己也敢做。
李博士目光陰沉，“這是你自己說的。”
aaron挑眉，“那你們這是答應了？”
看李博士的樣子，是答應了。
其實，aaron這幅模樣，跟黎纖那不急不躁，輕狂囂張的模樣，還有幾分像……
他們賭的極大，可以說是尊嚴之戰。
一個人只有絕對的倚仗，才敢這么堅定自信。
黎纖自己也就算了。
霍謹川對這件事，和那份合同都完全不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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