疷虞初晚堅定地點點頭,幸好有夏茹菁在解決了她的疑惑。否則,她估計睡都睡不著,甚至還會懷疑自己得了恐婚的心理障礙。

這時,夏茹菁突然想到了什么,對她說道:“你知道嗎?厲老爺子好像生病了,還挺嚴重的,最近一直在請各路名醫到厲家。”

虞初晚微微一怔,問:“是什么病啊?”

夏如菁到:“聽說是腦血管方面的,好像是被大房那邊氣的,反正自從新聞發布會搞得那么難堪之后,厲老爺子就住院了。我哥來江城出差還,代表我們夏家去看了他呢。聽說病得挺重,起床都起不來。”

虞初晚搖了搖頭,道:“不知道,我沒有聽厲慕深說過。”

夏如菁好奇的問:“難道他最近一點都沒有表現出著急嗎?”

虞初晚想了想,道:“沒有,他和平常也差不多,沒看出來哪里著急了。”

夏茹菁感慨道:“雖說厲家人多吧,可怎么覺得他們之間的親情也忒淡薄了?這厲老爺子再不是東西,也是他爸,他怎么會不著急呢?”

虞初晚無語地說:“你怎么這么多好奇心呀?我都不好奇。”

夏如菁白了她一眼說道:“那是因為你沒心沒肺。雖然你現在沒想立刻嫁給厲慕深,可我看這架勢,你早晚是要嫁給他的。他好歹是厲家人,你不把厲家這些關系搞清楚了,以后嫁過去,還是會吃虧的。”

虞初晚撇撇嘴,道:“你這說的好像我要進龍潭虎穴似的,我更不想嫁了。”

就在這時,夏茹菁的手機響了,剛好也到了下班的時間。

她道:“我哥在醫院門口呢,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晚上跟他一起吃個飯?”

虞初晚突然想到夏淮之對自己是有意思的,她不想讓夏淮之誤會。

如果自己不想跟夏淮之發展,不想讓他在自己身上浪費時間和精力,那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要給他任何希望。

因此,虞初晚道:“你哥哥好不容易來江城出趟差,肯定想見你這個妹妹,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夏如菁笑了笑,道:“你現在倒是跟一個乖巧小媳婦兒似的,是怕厲慕深吃醋吧?”

虞初晚剛想辯解,夏如菁便說道:“你不用著急狡辯,你這么想也正常。放心,我不會逼你的。畢竟我也不想你和另一半老是鬧矛盾,至于我哥,是他自己跟你沒緣分罷了。”

說完,夏如菁換下白大褂,虞初晚也回到了自己的科室。

夏淮之在醫院門口等了十幾分鐘,看到只有妹妹一個人過來,他還刻意又往夏如菁身后看了一眼。

可惜,并沒有他想看到的人。

夏如菁立刻猜中了哥哥的心思,道:“別看了,晚晚沒有過來。”

夏淮之微微抿了抿唇,想說什么,又沒說,而是對夏如菁道:“上車吧。”

他帶著淡淡的失落。

上了車,夏如菁望著他,小心翼翼地說:“哥,我覺得你沒有機會了。”

夏淮之握著方向盤的手肉眼可見的發緊,他似乎在克制著什么情緒,盡量平靜地問:“為什么?”

夏如菁如實說道:“因為厲慕深和晚晚又重新在一起了,他好像還跟晚晚求婚了。”

夏淮之眉頭微微蹙了起來,問:“那晚晚答應了嗎?”

夏如菁道:“晚晚雖然沒有立刻答應,但她現在又和厲慕深同居了,說明他們又在一起了。我覺得,她還是喜歡厲慕深。”

夏淮之的臉色陰沉下來,不發一言。

夏如菁嘆了口氣說:“前段時間,晚晚發生了這么多事,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新聞鋪天蓋地,你也沒有打電話關心一下,都是厲慕深在處理,你這么弄不就是把晚晚往他身邊推嗎?”

夏淮之語氣沉了幾分,冷冷道:“我當時也很擔心,可是你知道的,我的位置注定不容許我拋頭露面地去替她處理這些事。”

夏如菁對哥哥有幾分失望,因為他覺得現在哥哥的為人處事,越來越像父親了,世故又圓滑。

其實,夏如菁不太喜歡跟這樣的人相處,幸好他是自己的哥哥,而不是另一半。

因此,她對哥哥說道:“既然在你心里有比晚晚更重要的事情,那你就不要再對她有什么念想了。畢竟,在她遇到危險和困難的時候,能護得住她的人是厲慕深。”

夏淮之沒想到就連自己的妹妹都不向著自己。

要知道,以前夏如菁可討厭厲慕深了。

夏淮之眉問道:“你的意思是,在厲慕深心里,沒有比晚晚更重要的事了?他會把晚晚放在第一位?難道你不知道之前晚晚跟著他受了多大的委屈?”

夏茹菁嘆了口氣,道:“我當然知道。以前我討厭他,也是因為我覺得他只顧著自己和厲家的利益,什么都要最先犧牲晚晚。可現在不同了,我能看得出來,厲慕深現在真的是把晚晚放在了最重要的位置。”

夏茹菁的這番話,讓夏淮之無話可說。

有時候人就是這樣,不能既要又要。

往往在你躊躇和猶豫的時候,別人就已經搶占了先機,

只是夏淮之沒有想到,這一次,厲慕深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他竟然沒有選擇厲家的百年基業,而選擇了虞初晚。

他終究還是低估了厲慕深的魄力,也高估了自己對虞初晚的感情。

夏茹菁見哥哥臉色不太好,小聲道:“哥,放棄吧!這只能說明,你和她沒有緣分。”

夏淮之沉默著開車,依舊什么話都沒有說。

只是那眼神,卻深邃得如同化不開的墨,壓抑而復雜。

就在這時,夏淮之的手機響了,看到是家里的電話,他調整了一下情緒接了起來。

“媽,什么事?”

那邊傳來夏夫人格外焦急的聲音:“淮之,你趕緊回來吧,出事了!你奶奶今天去醫院體檢,在診室門口昏過去了,現在拉去急診了。”

夏淮之地剎住了車,問道:“那現在的情況怎么樣?”

夏夫人哽咽著道:“醫生還在檢查,不知道呢,好像說情況挺嚴重的。總之,你事情要是辦完了就趕緊回帝都吧。如果你還在江城,最好把菁菁也給帶回來。”

跟母親通完話之后,夏茹菁疑惑的問:“怎么了?媽說了什么,你臉色怎么這么差?”

夏淮之悶悶的說:“奶奶生病住院了,媽讓我趕緊回去。你有沒有時間,如果可以請假的話就跟我一起回去吧!”

夏茹菁雖然也很擔心奶奶的安危,可是她跟奶奶之間的感情沒有夏淮之這么深。

當年生下夏淮之之后,夏家父母忙于事業,都在工作的第一線,所以夏淮之是奶奶親手帶大的。

而生夏茹菁的時候,夏母因為身體不適辦了內退,所以夏茹菁是母親自撫養長大的。

因此,夏淮之跟奶奶的感情是夏茹菁完全比不了的。

夏茹菁糾結的說:“我們組現在只有我和韓主任兩個人,如果我要走了,我們組就沒有人干活了。要不你先回去吧,我回去找韓主任協調一下,看看能不能讓別人替我一段時間?”

夏淮之讓她下了車,自己則匆匆忙忙地趕回了帝都。

……

到了醫院,他直奔急診室,父母的臉上都充滿了焦慮。

夏淮之氣喘吁吁的問:“奶奶現在的情況怎么樣了?醒了嗎?”

夏夫人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道:“還在做檢查,不過這次啊,還真要感謝一個醫生。”

就在這時,常年照顧夏奶奶的保姆,將一個年輕的醫生帶了過來,道:“夫人,就是這位時醫生,在老太太暈倒的時候,對老太太進行了搶救。”

畢竟,剛才就連醫生都說老太太的暈倒是心源性的,如果沒有及時進行心肺復蘇,很可能人就沒有了。

夏淮之看到這個面孔,整個人都愣了一下,脫口而出:“是你?”

時念也覺得格外不可思議,大概沒想到這世上會有這么巧的事情,難道她救的這位老奶奶是夏淮之的親屬?

夏夫人見狀,疑惑的問:“淮之,你和這位時醫生認識嗎?”

夏淮之將眸光中的尷尬藏住,淡淡地解釋道:“他是菁菁的室友,以前我去找菁菁的時候,跟她有過一面之緣。”

時念點點頭說道:“的確是夏先生說的這樣。”

夏夫人感慨道:“那可真是緣分了!真是多謝你了,時醫生。要不是你,我們家老太太說不定都得不到這么及時的搶救,還不知道會發生什么事呢。”

可沒想到,夏淮之卻對母親說道:“媽,這是醫院,就算沒有她,這醫院里來來往往的都是醫生,也不會耽誤奶奶的搶救。”

夏夫人愣住了,無比尷尬。

夏父更是責備道:“淮之啊,你怎么這么說話?我從小是這么教育你的嗎?滴水之恩,定當涌泉相報。這次明明就是多虧了人家時醫生!”

夏淮之用余光瞥了眼時念,沒說什么,只是眼中透著隱隱的不悅。

可礙于父母的面子,他也沒有頂嘴,反而面無表情的對時念道:“時醫生,謝謝你。目前這里沒有你的事了,你可以去忙別的了。”

時念聽出了夏淮之對她的反感和抵觸。

不知為什么,心里莫名的委屈和失落。

可人家都這么說了,明擺著不需要她,那她還在這里討人嫌做什么?

因此她點點頭說道:“那夏先生,夏夫人我就先走了,再見。”

夏母望著他的背影,贊賞的點點頭說:“這孩子性格可真好。”

夏父冷哼了聲,對夏淮之道:“你今天究竟是怎么了?像吃了槍藥似的。對你奶奶的救命恩人,你這個態度應該嗎?”

往常他們父子倆吵的時候也是夏母從中調和,他道:“好了老夏,淮之肯定是太擔心老太太的病了。這種時候,他都亂了陣腳,你就別要求他這么多了,等這件事過去,我們肯定要好好謝謝時大夫的。”

沒過多久,醫生從急診室里出來,他們全都圍了上去。

尤其是夏淮之,格外焦急地問:“醫生,我奶奶現在的情況怎么樣?”

醫生是知道夏淮之和夏父地位的,所以對他們說話很恭敬。

但他臉上也透著幾分凝重,說道:“老太太暫時是醒了,但這次她昏倒原因不簡單,我們正在進行排查。所有的結果至少要等后天才能出來,您幾位稍安勿躁。”

夏父似乎也意識到了什么,擔心地問:“醫生,我母親就不會有什么大病吧?往年我們每年都體檢的。”

醫生謹慎地回答:“在檢查結果出來之前,這個暫時說不好。”

醫生這么說,誰都能聽得出,老太太這次估計是攤上大病了。

夏淮之心里難免焦躁起來。

這幾年,自己所有的心思都在事業上,陪伴奶奶的時間也越來越少。

盡管都在帝都,可他們卻很少團聚,奶奶好幾次給他打電話,說想他這個大孫子了,他卻都以工作忙為借口,忽略了奶奶。

現在只求老太太的檢查結果,能平安無事。

……

江城

夏茹菁雖然沒有趕回帝都,可以記掛著奶奶的事情。

她本想跟韓昕請假,說家里有事。

可韓昕一整天都在手術室,她連他的人都見不到。

現在,他們組只有她和韓昕兩個醫生。

韓昕去手術室的時候,組里所有的病人都是她在管,如果自己走了,韓昕一個人肯定是分身乏術。

所以夏茹菁總覺得開不了口請假。

她只好給哥哥打去電話問一問現在奶奶的情況。

夏淮之說道:“奶奶現在醒了,不過其他檢查要等后天才能出來。如果你那邊不方便請假,就暫時先別請了。要是有什么事的話,我再告訴你。”

夏茹菁松了口氣,說道:“醒了就好。奶奶每年都體檢,應該不會有什么大事的。哥,你真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我這邊的確不好請假。”

夏淮之語氣淡淡的,透著幾分疲憊,“好了,我先不跟你說了,我進去陪奶奶了。”

夏茹菁跟哥哥通完話,便看到虞初晚進了辦公室。

她望著虞初晚問:“你這新科室這么閑呀?三天兩頭過來找我。”

虞初晚笑瞇瞇地說:“內分泌科真是太爽了,早上查完房基本就沒什么事兒了,病人基本都是糖尿病,所以我就來問問你有沒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雖然你們科比較忙,但是能學到東西。”

夏茹菁嘆了口氣說道:“該忙的我都忙得差不多了。”

虞初晚歪頭看著她,疑惑的問:“我怎么看你,不是很高興的樣子?”

夏茹菁解釋道:“我奶奶生病了,還不知道現在情況怎么樣呢?我本來想請假,可你也知道,我們組的醫生不夠用,我張不開這個嘴跟韓主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