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讀小說網 > 抄家前,她搬空首富庫房去流放 > 第425章 抓住時機,鏟除異己
  要撇清關系的決絕架勢,壓迫著祁長瑾緊繃著的神經。

  他從來沒有想過,要用婚姻束縛住云皎月。

  按照女人對他入仕以來的擔憂,想來自己也沒兩年可活頭。

  從頭到尾他只是希望……

  云皎月能留在他身邊,哪怕兩年也好。

  “皎月,你可能以為我在說胡話。”

  祁長瑾嗓音微頓,聲線收斂自己無法掌控的絕望。

  漆黑眼眸深沉,說道,“你可知道我在澤州,為什么敢跳崖?”

  云皎月茫然,她沒有特地去關注男人的動靜。

  如果沒有記錯,應當是大火燒山,祁長瑾屢次挖了隔離帶被逼到山頂。

  是在完全無法突圍的情況,才選擇背水一戰跳崖。

  聽說姜尋死磕著祁長瑾,也不去滄州青州邊界督戰。

  每日都圍在山腳下命人放火。

  那架勢兇猛,不像是真要人性命。倒像是在逼人妥協,打算生擒。

  “你做事穩重,相較于跳崖與被擒之間,跳崖尚且能有一線生機。”

  云皎月代入情境猜測。

  祁長瑾搖了搖頭,“你只說對了一半。”

  “跳崖的確能有一線生機,但被擒也并非死路一條。”

  倘若被姜尋生擒,他遭受酷刑折磨的概率會遠大于處死。

  并且姜尋只會折磨他,并不會殺他。

  他在青州有根基,而姜尋想要占據青州。

  就必不可少會借祁家口碑,做出先行倒戈麾下的樣子。

  再讓其余商戶民眾也臣服于姜尋。

  即使青州還有二房存在,姜尋私心里也知曉大房才更得青州人心。

  祁長瑾掀起眼皮看她,“我跳崖,是因為我知道……就算會死,我也不會死在滄州。”

  絲紗蒙上兩人的上半身,呼吸灼熱感受分明。

  “皎月,自我們在澤州被赦免,回到青州那一次。”

  “你列舉事例,提到許多人曾在入仕后不幸早逝。”

  “在那個時候……我腦子里第一次有了完全不屬于自己內心的想法。就是,與你和離。”

  云皎月澄澈眼眸瞪大,好像意識到了這件事情的不尋常之處。

  沒等說話,聽到,“因此在被大火燒山的那幾日,我腦子里也出現了新的指示……”

  云皎月疑惑吃驚,“是跳崖?”

  “嗯。”祁長瑾淡淡應聲。

  他沒有繼續壓在女人身上,轉而攥起蒙住他們兩人的絲紗。

  撕成條狀,直接捆住云皎月和自己的手。

  云皎月忍耐著疲憊也坐起身子,“你這是干什么?”

  祁長瑾想也不想,“怕你跑。”

  男人清雋面龐透著與從前無二的溫柔,捆手的動作也施力輕了不少。

  動作輕歸輕,就是絲毫沒礙著絲繩捆綁的松緊程度。

  要不是下唇仍舊保持清楚的痛意。

  云皎月還會以為先前逼問她親吻她的祁長瑾是錯覺。

  祁長瑾薄唇微張,“皎月,我們不如將一切都說清楚。”

  男人故意沒整理衣衫。

  坐直后衣襟松垮敞開,胸膛結疤的痕跡暴露在眼前。

  云皎月瞧見后目光難以移開,滲出幾分悲憫。

  祁長瑾喉結滾了滾,嗓音磁性,“我知道,你不是那個為嫁進祁家不擇手段,曾經同我拜過天地的云皎月。”

  “我也知道,你勸你義姐早嫁,幫昭昭找到侯府的親事,還有屢次為你義父排憂解難……甚至,你想與我和離。”

  “你所做出的這些行為,都是因為知道我們難以有好下場。”

  云皎月咽了咽唾沫,頓覺男人遠比她想象中的還要觀察入微。

  反思自己從前的行為舉動。

  想找出究竟是哪里露出了馬腳。

  才讓對方準確無誤判定她不是原身,也讓對方發現她擁有常人不具備的上帝視角。

  祁長瑾傾身,沒被絲紗綁著的手,活絡地摟住女人的腰部。

  將云皎月往自己身子的方向帶了一把,“回京后,我看到府里庫房有從前家中數不勝數的財寶。”

  “我就明白,你是打定主意再不想留在我身邊。”

  領略到何謂失去,才能每時每刻感受到心如刀割的痛苦有多真切。

  原以為派遣去青州,是短暫的分別。

  以為去滄州帶離涉險謀逆的商戶們脫身,也只是片刻的忍耐。

  誰曾想,原來分別與忍耐。

  都是上天冥冥中,想讓他提前習慣身邊沒有云皎月的生活。

  “所以……我后悔了。”

  祁長瑾抱住女人柔軟纖細的腰,下巴抵著肩膀。

  轉頭將臉埋向脖頸,貪戀著許久沒有感受到的溫存。

  沉沉嘆息,“我是真的想過不再入仕。”

  “二房有新嬸娘坐鎮,二叔待她日漸上心,夫妻一體,日子只會越過越好。”

  “三房昭昭婚事已定,文朗日后登榜亦是可待。我想過,就算我不為官,憑著此前數月來同官員們的來往,回青州日子也能過。”

  起碼,三房各有新氣象。

  再不至于淪落到以前,可以被人陷害成階下囚的下場。

  云皎月脖子有些癢。

  被接連不斷有節奏的氣息,撩撥得渾身發熱。

  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問道,“然后呢?”

  云皎月追問,“是腦子里又冒出讓你繼續為官的念頭嗎?”

  祁長瑾點頭,并對這種接二連三違逆心中想法的念頭,感到厭煩。

  他托黃賢去找云皎月,暗中拜托陸崇也去找。

  結果兩個月時間,連絲毫女人的蹤影都沒找到!

  他血液里壓抑的暴戾根本難以忍耐。

  被莫名的束縛與腦海中冒出的指示,激得迫切想要反抗。

  “我第一次向陛下遞上辭呈,文安公主莫名盯上了我。”

  “第二次口頭表示要歸鄉,文朗堂弟突然就出了事情高燒不止。”

  “第三次,辭呈沒有遞上,話也沒來得及說出口,昭昭的未婚夫婿就病了,大有撒手人寰之勢。”

  云皎月:“……”

  這……

  云皎月抿了下唇,腦子些許宕機。

  一次兩次,可以說是巧合。

  文安公主處境尷尬,盯上祁長瑾作為二嫁夫婿人選并不稀奇。

  再加之春季冷暖驟然變化,容易導致呼吸道抵抗力下降。

  祁文朗高燒也在情理之中。

  但第三次的情況……屬實是湊巧得過分了。

  云皎月猜測,是因為男人入仕后已經涉及主線情節。

  越靠近故事末端,他就越不能憑心意妄自行動。

  祁長瑾面對云皎月時,溫潤的形象有些裂痕。

  “皎月,為了祁家,我不得不留在京都。”

  “同時,我開始順勢而為,不放過任何命運推向我的機會!”

  男人冷漠清晰的話語滿是不甘。

  口吻霸道,像是在宣戰,“命運既然讓我步步高升,我就順應天命竊弄威權!”

  “這可笑的宿命,最好別讓我抓住任何可逞的機會!”

  “否則,若我大權獨攬,必定乖張!必定抓住時機鏟除一切異己!”

  祁長瑾眼神犀利混雜著濃烈兇狠。

  想除掉命數偏袒的對象,恢復自由,與云皎月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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