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讀小說網 > 赤旗 > 第一卷 第一章 南陽劉秀何人
  當王莽登上大漢的權力巔峰,一幅只在儒家經典里出現過的圣世情景徐徐地出現在他的面前。

  那一雙渾濁的眼中,滿是狂熱和激情。

  ……

  新朝,天鳳五年(公元十九年),王莽篡漢的第十個年頭。

  兗州,東郡。

  已入初冬,北風呼嘯,彤云密布。

  村西頭有一棵大槐樹,不知是何年何人種下,據村里的老人說,乃是早在有此村之前,便已有此樹,時至今日,早已是既高且廣。

  每當盛夏之際,枝葉茂密仿如冠蓋,不過而下已經入冬,葉子剛剛落盡,只余下了光禿禿的枝椏,於此寒風中,透著一股子蕭索的蒼勁,或似矛戈,直刺云霄,或向四面伸延。

  樹枝不乏粗壯者,這時,有一人騎坐其上。

  騎坐樹上的這人,年紀不大,二十來歲,濃眉大眼,臉頰被凍得紅撲撲的,敦實精壯,雖然坐著,也能看得出來身材高大,統而言之,稱得上儀表堂堂。

  他的左臂受了傷,胡亂用粗布纏著,半吊在胸前。

  這人名叫曹幹,或者說,他現在叫曹幹。

  伸起完好的右臂,摸了摸未裹幘的發髻,只覺摸到了滿手的油,曹幹便在粗布衣上蹭了蹭,然后依舊抓住腿間的樹枝,迎著撲面而來的凜凜朔風,繼續往北邊遠處打看。

  北邊七八里外,是個塢堡,屬於本地豪強田氏一族。

  塢堡外頭,東一片,西一簇的,正有約千余人,抬著幾架長梯,推著個用粗木制成的簡陋撞車,散在灰撲撲的野地上,在亂糟糟地對塢堡進行攻打。

  隔得遠,天氣又不好,陰沉沉的,能見度不高,具體的東西看不太清。

  然可看到,那塢堡占地不小。

  塢堡外的攻戰今日非是頭次,曹幹與攻堡的那些人是一伙兒的,此前曾參與過第一次的攻打,他的胳臂就是在那次攻戰中負的傷,因他對那塢堡的形制了然於胸。

  塢堡不僅占地頗廣,并且塢堡的堡墻也頗高,兩丈多高,在堡的四角還有望樓,其內有弓箭手居高臨下,不斷地射矢,圍攻已旬日,箭矢不見減少,軍械上的準備想來應也充足。

  而反觀圍攻塢堡的那千余人,則明顯缺乏組織,攻勢散漫,故而叫嚷的聲音雖大,——此起彼伏的“灌啊”、“灌啊”的喊叫聲,隱約可傳入曹幹耳中,卻從早上攻到現在,仍無進展。

  ——所謂“灌啊”,洪水灌進去之意,這是攻城一方戰士們的鄉言,可以理解為殺進去。

  冒著箭矢,好不容易有數十人扛著梯子沖到了堡下,卻梯子剛豎到堡墻上,就被守兵推倒。這數十人拽著被箭矢射傷的,便一窩蜂地往后退卻。

  又看了多時,曹幹仰臉瞧瞧天色,已過了中午,心里知道,今日的進攻肯定仍是要無功而返了,遂不再觀看,先是順著樹枝挪到了大槐樹的樹干邊兒上,隨后順著樹干滑落下地。

  ……

  樹下有一人在等他。

  見他下來,這人急忙迎上,把他扶住,說道:“小郎,怎么勸你都不聽,非要爬上去看!你這胳臂上的傷還沒全好,一只手,怎好爬高上下?萬一摔著,叫我怎么給大郎交代!”

  這人比曹幹大得多,得有三十多歲了,沒有曹幹高,應是因為常年操勞,生計艱辛之故,皮膚黧黑粗糙,眼角已有了魚尾紋,眼窩也有些發暗。

  對曹幹說的那幾句話,盡管帶著埋怨,可語聲卻是和聲和氣,顯見這人是個性格和善的。

  他叫李順,是曹幹的同村老鄉,現則是曹幹手下的戰士之一。

  曹幹活動了下吊著的左臂,笑道:“無非是扭了一下,這都十來天了,早快好了。”

  李順點了點頭,他也很掛心田家塢堡那邊的戰事,遂就問道:“小郎,怎樣了?灌進去了么?塢壁今日能打下么?”

  曹幹搖了搖頭。

  “怎么?還是不成?”

  曹幹說道:“咱們缺少攻塢堡的器械,梯子不行,撞車也不行,弓弩更少,就算是冒著望樓的箭矢,沖到了塢堡下頭,墻登不上、門撞不開,也進不了堡。”

  “這都打了小半個月了!怎么這般難打!”李順蹺足眺北,嘟噥著說道。

  “我估摸著,董三老很快就會下令,叫今日攻堡的各部停下攻勢,各回駐地了。”

  李順疑惑地問道:“小郎,我看你怎么好似不擔心啊?”

  “擔心什么?”

  李順憂心忡忡地說道:“再耽擱幾天,只怕郡兵就要來了。前天不是有消息說,郡府已經在調兵了么?郡兵一到,怎么辦?……小郎,董三老為啥一定要打下這塢堡?打不下來,咱去打別的不成么?非要在這里耗,是做甚么!”

  曹幹的消息比李順靈通,解釋道:“咱們馬上就沒吃的了,又眼瞅著這兩天陰了起來,轉眼就要下雪,雪一下,可就更冷了!這塢堡要是不能盡快打下,這個冬天,咱們就沒法過了。”

  “為啥不去打別的塢堡?”

  曹幹說道:“咱們人多啊,兩千多人,一冬的吃用,得多少糧、衣?眼前這個塢堡是周邊幾縣最大的,只有打下了它,才夠咱們過冬!別的塢堡太小,都不行。”

  李順更加擔心了,說道:“那要是真打不下來,可咋辦啊?”

  “有句話你沒聽過么?”

  李順問道:“什么話?”

  曹幹摸了摸頷下短髭,說道:“‘車到山前必有路’。大兄,董三老比你我更急!你就放寬了心,這塢堡,遲早能給它打下!別的不說,劉從事部不就還沒上場么?”

  “小郎說劉小虎么?倒也是,劉從事部訓練有素,最為能戰,卻一直到現在都還沒被董三老調動。”

  寒風如刀,吹透衣裳,腳上的凍瘡發癢,曹幹跺了跺腳,毫無作用,他尋思等會兒拿熱水泡泡,就說道:“這狗日的天氣,冷呵呵的。大兄,咱們別在這兒待著了,走,回去。”

  李順應了聲,跟著曹幹離開了大槐樹。

  兩人順著村中崎嶇不平的窄小土路,往南邊走去。

  ……

  這是東郡荏平縣的一個村里,歸荏平縣的北鄉管。

  荏平,是天下尚為漢家所有時的本地縣名。

  自十年前,王莽即真皇帝位,代漢建立新朝以后,出於圖讖苻命、厭勝舊漢的緣由,把天下州、郡、縣的名字統統改了一遍,這荏平縣、東郡也因此各得了新名,分別叫做“功崇”和“治亭”,因而,嚴格來講,曹幹等人目下所在的這個地方,現在不應該再說是“東郡荏平縣北鄉某里”,而該說是“治亭郡功崇縣北鄉某里”。

  只不過曹幹他們這支隊伍中的大多數人非是本縣土著,又為求條生路,被迫造反以前,多是樸實的農人,足不出本鄉,消息閉塞,所以對所謂“東郡”改“治亭”、“荏平”改“功崇”等云云,卻是許多并不知曉。

  又或即便略知曉的,遠的不提,只東郡境內,二三十縣,改的都什么名?有的還不止改過一次名,連朝廷官吏也不見得就能全然記住,因民間便多仍以縣之舊名來做對地方上的相稱。

  ……

  “王莽,王莽。”

  村里的壯丁都被裹挾著去打塢堡了,留下的凈是老弱婦孺。天冷,外頭又打仗,沒幾個人敢出來,村中冷冷清清的。小路上的塵土被風掀起,枯萎的野草匍匐地上,瑟瑟抖動。偶有掛著鼻涕,臟手赤腳的小孩,怯生生地從曹幹、李順路過的歪斜籬笆后,偷偷地看他倆。

  一邊沿路往南走,曹幹一邊默念王莽的名字。

  他剛與李順說話時,臉上帶著笑,這時他的臉上也看不出什么異狀,實際上卻百感交集。

  一覺醒來,不知為何,他就到了這個時代。

  掐指計算,來到這里已三四個月有余。

  先是過了一個多月食不果腹、衣不蔽體的狼狽日子,——是真的“衣不蔽體”,他穿越到的那戶鄉農家庭,總共有兩個成員,一個兄長,再有一個就是“他”,兩個男人,家里窮得只有一條破破爛爛的袴(褲)子,誰出門誰穿。就這么條爛袴子,竟成了兩人男人唯一的體面。

  就在曹幹經歷過從茫然、到震驚,再到勉強平復情緒、試圖適應卻怎么也無法適應這赤貧的生活,以至開始懷疑,他會不會被餓死在這里的時候,終於“平地一聲雷”,他們本縣的豪俠董次仲,豎起了反旗,拉起來了一支造反的隊伍。

  王莽建立新朝以今,改名運動之外,種種圖摹所謂儒家圣制,而實際上脫離現實的政措,層出不窮,早就搞得民不聊生,百姓如處水火,何止黔首小民,便是豪強地主亦無不怨聲載道。

  於是,董次仲的隊伍拉起來后,不斷地有人響應往投。

  曹幹鄉中一個叫高長的輕俠,前因坐“盜鑄錢”,被官寺通緝,遂抓住這個機會,潛回鄉里,也舉起了反旗。

  曹幹家的日子早過不下去了,要么餓死,要么造反,他那素來本分厚道的“兄長”一咬牙,干脆也就反了,便帶著曹幹及本族、本村的二十來個青壯年男人,投到了高長麾下。

  高長攏共聚起了百余人,都是他們本鄉的,一則這點人太少,高長嫌干不成大事,二者,高長與董次仲有舊,兩人有交情,遂繼而不久,和本縣順勢而動、陸續而起的其余各股義軍一樣,高長也帶著他們投奔了董次仲。現在,他們這支隊伍,是董次仲帳下的一部。

  曹幹下意識地又摸了摸腦袋,仍是又摸了滿手的油,腳也癢,頭皮也癢,瘙了瘙癢,他心中嘆道:“莫名其妙地來到這里,也就罷了,碰上王莽搞的新朝,亦也罷了,民不聊生,沒口飯吃,跟著造反,也就算了,卻怎不讓我碰上劉秀?……這什么董三老、董次仲,我壓根就沒聽說過他的名字,必是個不成事的,卻悄悄打聽,竟沒人知道南陽劉秀是誰!”

  想到這里,曹幹扭臉向北邊那被圍攻的塢堡方向望了下,隨后瞧了眼身邊的李順,——這李順提著一根糞叉和一根木棒,木棒是李順的武器,糞叉是曹幹的武器。

  曹幹不禁更是無奈,接著想道:“董次仲已是個肯定難以成事的,聚起來的這伙人,又多是農人,雖有服過役,在郡里受過操練的,也基本沒學會個啥,別說列陣打仗,就是兵器也缺,靠這些糞叉、木棍,指這些烏合之眾,唉,也無怪起事至今,非但從未敢打過一個縣城,乃而小半月都打不下一個塢堡!這支隊伍只怕早晚要被剿滅。”

  “小郎,你在想啥呢?”

  曹幹胡亂應了聲,繼續想道:“這底下來,我可該怎么辦是好!聽他們說,王莽稱帝已經十來年,我雖不知王莽共做了幾年皇帝,可記得他這個新朝是短命的,想來天下大亂已在眼前,我該怎么做,才能、才能……,他娘的,才能‘茍全性命於亂世’,保住小命?”

  就這個問題,曹幹反復思索過好久。

  他思來想去,認為最好的辦法,至少就目前來說,只有一個,那便是“趕緊去投劉秀”。

  可是,身邊人沒有一個知道劉秀是誰的!他又因而由此得出兩個判斷,一個是劉秀應該是還沒有造反,一個是劉秀已經造反,但名氣還不響亮。

  “劉秀若是尚未造反……”

  曹幹正勾著頭,又在琢磨之際,前頭響起了個嬌柔的聲音:“賤妾見過小郎。大冷的天,小郎怎么不在屋里?”

  曹幹暫停下思路,抬眼去看,前頭不遠,站著個婦人,年有二十七八,荊釵布裙,不掩豐韻,彎眉美目,有幾分姿色,手里提個竹籃,籃上蓋了塊爛布,不知里邊盛著甚么東西。

  李順雖然是個和善的老實人,卻這會兒也忍不住,偷偷地往這女子的胸前去瞅。

  這女子個頭雖不高,也瘦,但胸前鼓囊囊的,頗是飽滿,招人眼目。

  曹幹略止住步,說道:“屋里悶,我坐不住,便出來轉了一轉。阿嫂這是做什么去?”

  這婦人陪笑說道:“賤妾正要找郎君。”

  曹幹問道:“找我干什么?”

  這婦人舉了舉提著的竹籃,說道:“賤妾做了兩張餅,眼見已過午時,估摸高從事他們是不是該回來了,打了大半天,必是餓了,就忙忙地拿來,想著獻給高從事和小郎君吃嘗。”

  “高從事”,指的便是曹幹他們這股人的頭領,曹幹本鄉的那個輕俠高長。

  ——如前所述,董次仲的這支隊伍,并非全是董次仲的本部嫡系,亦有如高長、曹幹他們這樣外來投奔的隊伍,像高長這樣的隊伍,有四五股。因了董次仲的名聲最大,故而大家愿意奉他為主,取了個稱號,號為“三老”,其余這幾支隊伍的頭領,則居其下,是為中層,也有稱號,號為“從事”。高長作為一部頭領,自是中層之一,故這婦人尊稱他為“高從事”。

  “勞煩阿嫂了。”曹幹明白了這婦人的來意,隨口應了一聲。

  說是獻給高長、曹幹吃,曹幹不會自作多情,曉得“獻給高長吃”才是這婦人的本意。

  這婦人名叫戴黑,是本村的土著。

  幾年前,村里大征徭役,丁壯一去不回者十之五六,她的丈夫也在其中,隨后她的公、婆相繼患病,皆因無錢醫治而盡病死,她的兒子當時才三四歲,寡母孤兒,度日艱難,她是早有心改嫁,但其夫無兄弟,改嫁的話,兒子無人撫養,她因乃勉強撐到現在。

  半個月前,董次仲率隊伍來到此處,高長他們入駐到了此村,見得高長年輕雄健,出入威風,她便動了心思,想要依他做個靠山,由而竭盡所能,常常討好高長。

  曹幹對此,已是見慣不怪。

  既知是獻給高長吃的,曹幹這會兒雖然腹餓,卻有他的驕傲,也就不屑索要。

  李順當真老實,卻把戴黑的話當了真,便夾著糞叉、木棍上前來要,憨厚地笑道:“原來阿嫂做了餅,小郎早上沒吃飯,肯定已經餓了,那就敢請阿嫂給個來吃。”

  餅雖只有薄薄兩張,但做的實是不易,戴黑家早已沒甚存糧,做餅的用料是她厚著臉皮,問往昔交好的村民人家一點點討要湊得的。餅做好后,連她的兒子,她都沒舍得讓吃。

  可是話已說出,已說了餅是獻給高長和曹幹的,又李順臟兮兮的手伸到了眼前頭,戴黑沒有辦法,只好掀開一角爛布,拿出個,不舍地遞了過去。

  曹幹知戴黑做餅的目的,又且他在這村里住了半個月了,也知些她家的情況,憐憫之心,誰人無之?驕傲之外,亦是憐惜她的不易,卻不肯要她的餅,制止李順,說道:“大兄,我不餓。這餅,留給高從事打完塢堡回來吃吧。”

  李順很聽話,便沒去接餅,退了回來。

  曹幹和顏悅色地與戴黑說道:“阿嫂,高從事他們還沒回來,不過應該是快回來了,我正好要去高從事的住院,要不阿嫂你先跟我過去?”

  戴黑趕忙應道:“好,好!多謝小郎了!”

  等曹幹、李順繼續往前走,她小心地把餅收回籃中放好,感激不盡地隨在了后邊。

  ……

  轉過個彎,一個院子出現眼前。

  比起這村里中別的那些茅屋土舍,這個院子闊氣很多,外頭不是籬笆,是矮矮的土墻,屋舍有好幾間,其中兩間還是用的磚石建造。

  此處院落乃是本村里魁,也即村長的家。

  高長等入駐到此村里后,高長占了這院子來住。

  ——至於院子本來的主人,那里魁在董次仲等到來前,就先已聞風獲訊,逃去縣城中了。

  這院子里住的,除高長和他的親隨們外,高長又特地分出了一間,給劫來的“質”們住。

  “質”,用后世的話說,即綁來的肉票。

  揭竿造反,大家伙為的是吃食錢財,游蕩搶掠以外,劫質索錢,實為最重要的財源,故此,對這些肉票,高長一向頗是重視,遂使之和他住在了一處。

  曹幹之所以來高長住院,就是為了見這肉票中的一人。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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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