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德樓,白云城中最大的酒樓。
幕后的東家亦是唐家商會。
晏清、楚硯、唐瑾年三人還沒有踏進宣德樓,宣德樓的管事就已經在門口的街道上候著了。
看來是已經事先得到了三人要過來的消息。
管事臉上帶著得體的笑容,既不會過分諂媚,又不會令人覺得被怠慢了。
“三位貴客里面請!
早上小的就聽見屋子外面有喜鵲在叫,原來是因為今天有貴客降臨,真是有失遠迎啊。”
說著,將晏清三人領到三樓最里面的包廂,隨后闔上房門。
至于介紹菜譜,那不是還有他們家少主嘛!
做宣德樓管事這么多年,迎來送往了不知道多少人,這點眼力勁還是有的!
果然,房門一關,唐瑾年就興沖沖介紹道:
“沈……沈兄,你想吃什么?這座宣德樓在別的城鎮也有開設,里面可多吃的了……
你聽我跟你說。
有劈削羊頭,這道菜最考驗廚師的刀工了,一個完整的羊頭用慢火煮熟,放冷,然后削成同等大小的薄片,透過薄片去看,甚至能看見薄片另外一邊的人影。
還有麻腐雞皮,這道菜最開胃了,用芝麻加淀粉制成如同豆腐的麻腐,然后切絲,與同樣切成絲的雞皮一同攪拌,那味道,絕了。”
他還是堅持了與晏清初次見面時的稱呼。
叫長公主未免太過生分,和楚硯一樣稱呼清清,心中又覺別扭。
還是叫沈兄好。
更何況,他總覺得這個稱呼代表著兩個人初次見面的美好。
還不等唐瑾年繼續介紹,楚硯就淡淡插嘴道:
“給清清點一碗酥酪蜜,她喜歡吃甜食。”
唐瑾年一噎,瞬間就想反駁:
你又不是沈兄,怎么知道沈兄喜歡吃什么?
又覺得自己這由頭來得莫名其妙。
楚硯和沈兄一看就不是初次見面,知道沈兄喜歡吃什么不是很正常嗎?
盡管如此,心中還是些許吃味,嘴上便訕訕道:
“知道了,我這就跟管事說,楚皇陛下!”
楚硯眉頭一挑,心中想道:
這要不是兩天前和清清坦白了他登基的事情,現在不就暴露了?
所以說,什么為朋友兩肋插刀,都是假的,插朋友兩刀,才是真的。
雖然如此,他還是沒說什么,只是默默為晏清收拾碗筷。
畢竟他是故意打斷了唐瑾年的話語,對方惱怒也是應該的。
但是誰讓他介紹菜名的時候,像是開屏的花孔雀呢。
讓人牙癢癢的,恨不得邦邦揍他兩拳。
晏清看看楚硯,又看看唐瑾年,安然自若,撐著下巴說道:
“說起來,清兒還不知道子謙竟然和兄長早就相識……
這樣算下來,我們三個人能不能稱一句‘有緣分’?”
“我和清清自然一直都是有緣分的,和瑾年兄嘛,說一句‘孽緣’也不為過。
說起來,清清還沒有告訴我,你和瑾年兄是怎么認識的?”
又是怎么走在一起的?
楚硯將晏清和他的碗筷整齊地擺放好,一雙修長白皙的手做起這些微末之事來,亦是賞心悅目。
誰能想到,同樣的一雙手,在宮變的那天夜晚,也能殺得敵人尸橫遍野,血流成河呢。
唐瑾年瞬間覺得自己的牙酸得不行。
嘿,以前他怎么不知道楚硯的臉皮這么厚呢?
晏清摩挲著手中的茶盞,像是陷入了回憶。
“我之前不是和子謙說,為了找你,不知怎么走到了分觀的后山。
我看那里山茶開得正好,便沿著山路一路向上,后來又遇上了一個叫做‘玄機’的小道長。
他跟我說,后山上的道祖殿特別靈驗,所以我就想去道祖殿祈求云國國泰安康。
沒想到,正好碰見兄長也來道祖殿祈福。
你說,這算不算一種緣分呢?”
說到這里,晏清沖著唐瑾年擎起一抹梨花般的笑容,干凈,明亮。
唐瑾年下意識別過頭,愣愣地不敢看她。
然后連忙拿起擺在桌子中間的茶壺,往自己杯子中倒了一盞熱茶。
又掩飾性地一口悶下,這才覺得心里舒坦了許多,心臟不似之前跳得那么快。
之后,大大咧咧道:
“是啊,我當時正好去道祖殿參拜,你也知道我每次經過道祖殿,都會進去參拜。
就是為了求道祖大人保佑我那失蹤多年的妹妹平安無事嘛。”
原來竟然是這樣……
清清竟然是為了尋找他才和瑾年相遇到了……
楚硯只覺得這樣的巧合對他來說如同一個笑話。
不過,幸好,幸好清清并未對瑾年產生什么男女之間的感情……
“兄長記得我與你剛見面時,說與你一見如故嗎?
如今聽見兄長說丟失了妹妹,我才想起來,或許我知道兄長的妹妹在哪里……”
晏清語氣猶豫道,但是她的目光卻如同無風時的湖面一樣平靜、冷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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