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鈴同夜景然的相處時間總是短暫了一些,方才見面不久,江鈴便要離開了。

  “嬤嬤,我們抱著小晨曦,去趟若山吧。”江鈴一回宮,就直奔貴妃殿。

  “可是圣女要為公主祈福?”孫嬤嬤瞪大眼睛。

  “是啊。”江鈴點頭,“那里是個清凈地方,我們帶晨曦去待幾天,染染寧靜之氣,總是好的。”

  “那……陛下會同意嗎?”

  “他都不管晨曦了,通知一聲就行了。”江鈴說完,就逗著懷里的小嬰兒,“小晨曦,姨姨帶你去若山看看,好不好呀?”

  晨曦被她逗得咧嘴直樂。江鈴望著這小嬰童,心中一陣柔軟。

  果不其然,靖帝絲毫不去管晨曦的事,任由江鈴安排。

  出發前一天,姜洱來找江鈴玩。

  “你要去若山?”姜洱瞪大眼睛。

  “是啊。”江鈴笑笑。

  “我也去!”姜洱蹦了起來,“我最近正覺得在家里悶得慌,你帶我一吧。”

  “可若山上,并沒有什么好玩的。”江鈴說道,“只有一群和尚和一群道士。”

  “那不是挺好玩的?”姜洱真是一心要去了。

  “那好吧,隨你。”江鈴無奈地搖搖頭。

  ……

  次日清晨,宮外的兩個馬車已經在外等候了。一個馬車馱著行禮和宮女嬤嬤丫鬟,另一個馱著圣女公主和郡主。

  “明珠,你看,這是姜洱姐姐。”顛簸地馬車上,江鈴逗著晨曦,“姐姐好不好看?”

  晨曦瞪著大眼睛,提溜提溜打轉。姜洱伸出手來拉著晨曦的手:

  “你好呀,小晨曦。”

  二人逗了晨曦一路。下午時分,一行人才來到了若山山腳。

  “這山,我們得自己爬上去。”江鈴抱著晨曦,“孩子和行禮我們輪流抱,路上不著急,走一會兒就休息一下。”

  于是一行人又即刻上山,走走停停,最終來到了山頂。

  越往上,佛家的端肅之氣就越重。等到到了山頂,幾個人大氣都不敢出。

  “這里,本有個住持,悟清大師。”江鈴撫摸著寺廟的墻壁,“人很親切有趣,可惜,被一場大火燒歿了。”

  “好端端地,為何突起大火?”姜洱問。

  江鈴笑著搖搖頭,沒再言語。

  “圣女姐姐。”一個圓頭小和尚走出來,向江鈴和另外幾個人行禮,“施主們。”

  “慧靈。”江鈴摸摸他的小光頭,“長高了,也長大了。”

  “沒了師父把慧靈當孩子,慧靈自然是該學著長大。”慧靈低下頭。

  “你叫慧靈啊。”姜洱彎下腰,“我可以摸摸你的頭嗎?”

  看著一大一小很快就熟絡起來,江鈴情不自禁地笑了笑。

  姜洱看起來對什么都很新奇。

  佛家素凈。江鈴把晨曦放在鋪了布的桌子上。

  “這是明珠。”江鈴說,“此次抱著她來,一是想勞煩各位為她驅邪祈福,二來,讓她來染染這端肅佛氣,總是好的。”

  “放心吧圣女,我們一定會看顧好明珠的。”

  悟清大師一走,慧靈就是未來的住持大師,他的話在一眾僧人之間都很好管用。

  “圣女來的時日好,明日正巧是慧靈的生辰,可以好好吃頓素齋了。”一個和尚說道。

  “……”江鈴還沒來得及說話,倒是一旁的姜洱突然露出復雜的神情。

  “六月初一?”姜洱重復了一遍,“慧靈的生辰?”

  “是啊,怎么了?”慧靈摸了摸腦袋。

  “我有個弟弟,生辰也是六月初一。”姜洱心緒繁復。

  “那我同你弟弟還算是有緣。”慧靈說,“下次把他一起帶來吧?”

  “……”姜洱沉默了一瞬,“他丟了。”

  氣氛瞬間沉了下來。

  “那時候我年紀還不大,但是和弟弟的感情很好。”姜洱嘆了口氣,“后來有一天,弟弟突然就不見了,母親說,弟弟在街上走丟了。”

  江鈴拍拍姜洱的肩。

  姜洱突然抓住慧靈的肩膀:“慧靈你多大了?”

  “到明日就十三歲了。”慧靈說。

  “那……你可還記得你的俗名是什么嗎?!”姜洱眼中,是藏不住的熱切與急切。

  “我不知道。”慧靈似乎有些被嚇到了。

  “姜洱,應該不是他。”江鈴輕聲道,“慧靈是悟清大師在若湖湖面上撿的。”

  “……好吧。”姜洱失望地松開手。

  ……

  在這里待了兩天,陪慧靈過過生日后,江鈴趁著天黑下山,解下了馬車上的馬。

  她前些日子,特地叫花得緣教她騎馬。如今,算是派上了用場。

  “駕!”她回頭看了一眼若山,轉身奔進夜色。

  “你們之前微服私訪的那個村子,叫什么名字,就是那個老婦人所在的村子。”那夜,江鈴問夜景然。

  “好像是叫蒲若村。”夜景然說,“離若山比較近,怎么了?”

  “我去給你查一查那個老婦人。”江鈴說,“她污蔑你與外人茍且,你能忍,我不能忍。”

  “……好。”夜景然抱緊江鈴,“你想做的事,我從來都攔不住你,更何況你還總是為了我。”

  他眉宇間的溫柔更甚春風:“謝謝你,阿鈴。”

  “……”

  回過神來,江鈴又一揚馬鞭,加快速度。

  天方才蒙蒙亮,江鈴就到了蒲若村。

  村子里有泥土的清新氣味,有公雞在喔喔叫。江鈴牽著馬,在村中尋找已經起床了的人家。

  一個老嫗正在外面收拾柴火,江鈴系好馬繩,走了過去:“阿嬸,早上好。”

  老嫗大概是看不見,摸索了兩下空氣:“你是誰?”

  “我是從京城來的。”江鈴說,“想跟您打聽個人,您可知道,誰家的兒子大概三十多歲,叫志兒嗎?”

  “有兩家。”老嫗顫顫巍巍地指著前面,“一個是張安志,已經三十二了,另一個是張軒志,三十五了。”

  “他們是兄弟嗎?”江鈴問。

  “不是,不是,只是湊巧名字相似。”老嫗說,“你找他們,有什么事啊?”

  “阿嬸,實不相瞞。”江鈴嘆了口氣,“有個你們村里的婆婆帶著他兒子志兒,到我們京城里鬧事,現在還沒回來。”

  “啊……”老嫗一拍大腿,“那準是張安志,張軒志和他爹娘在村子里種地呢。”

  “那我知道了,謝謝阿嬸。”江鈴剛想解開馬繩繼續走,就被老嫗拽住了胳膊。

  “那個張安志啊,壞得很。”老嫗癟癟嘴,“前幾年,他媽幫他娶了個媳婦,你猜怎么著?”

  “怎么了?”江鈴反扶住老嫗。

  “被他活活折磨死了。”老嫗感嘆道,“那個張安志,真不是個東西,人又軟弱,心腸又壞,全靠他媽頂著。”

  “他家在哪里啊?”江鈴問。

  “就在橋邊。”老嫗似乎還想說什么,卻被江鈴按在一旁的椅子上,打斷了“我知道了,謝謝阿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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