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讀小說網 > 從正始到嘉平 > 第二十八章 大將軍府(1)
  天剛蒙蒙亮的時候,大將軍府的下人起床準備一天的活計,已經被軟禁好幾天了,他們竟然已經有些習慣了,每天照例起床打掃衛生,傾倒馬桶,準備早膳。

  “小安子,你已經把這片空地都掃了啊!”一名下人正拿著工具準備來掃前院,卻看見鄭安已經將此處掃得干干凈凈,看起來似乎是一塵不染,鄭安擦了擦額頭的汗珠,看著那人,露出了憨厚的笑容,“這干活不就是要趁早嗎?等待會大將軍一家來的時候,衣裳上沾了泥土灰塵什么的就不好了。”

  “你說的也有道理,我也要去干活了,我還得準備今天一天的柴火,”那人與鄭安簡單地寒暄幾句后,就開始忙活自己的事情了,鄭安則繼續掃著自己的院子,表情非常自然,絲毫沒有害怕昨夜出府被發現的感覺,一連碰見幾個大將軍府的下人,他都可以與他們神情淡然地進行打招呼交流,直到他看見張憲臉色凝重地朝他走過來。

  鄭安感覺很詫異,難道是自己昨夜外出被發現了?他一想到這,心開始被吊了起來,但是外表還是盡可能讓自己表現得很平靜,當張憲走近他之后,他主動問道:“張大人神色凝重,似乎有心事,不知所為何事發愁?”

  眼見張憲看著自己默不作聲,鄭安心里開始沒底了起來,有些不知所措。

  “小安子,你告訴我,今日之事你有多大把握?”張憲左右看了一下,確認沒人偷聽之后,在鄭安耳邊輕聲說到。

  “大人就是為這事發愁嗎?”鄭安反問到,從剛才張憲的表情變化,鄭安沒想到自己之事虛驚一場,他的事情并沒有被張憲他們懷疑,安下心來的他,開始準備安鄭安的心了。

  “大人不必擔心,小人不過是以賤民,死則死矣,用小人來吸引官軍是完全可行的,到時候大人你們只要趁機行事就好了。”

  “我并非不相信你,只是我們以前從未經歷過相同府事情,這便是第一次,故而顧慮重重。”張憲說到。

  鄭安想了一會兒,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對張憲囑咐道:“風險倒還真有兩處,務必小心。”

  “哪兩處有風險,”張憲急忙問到,這是他最為關切的問題,事關此次計劃的成敗。

  鄭安于是細細闡述,“這第一處風險,來自于夫人,夫人愛子心切,朝廷來搜查的時候,可能會因為極度擔心小公子而看甕,這可能會引起懷疑,第二處風險是如果時間久了小公子在甕中能不能適應。”

  張憲聽完點了點頭,“這確實是兩處風險,但是卻沒有很好的解決辦法,無論是夫人還是小公子,我們都只能事先進行告知,盡可能避免失敗了。”

  鄭安微微搖了搖頭,他對這樣的張憲的說法并不贊同,“小人倒是有個辦法可以解決,但是不能讓夫人知道。”

  若是平常,張憲定要罵鄭安欺瞞主上了,但是此時情況緊急且特殊,張憲顧不得這些,只是催促鄭安不要賣關子。

  “小人認為,我們可以準備兩個大小一樣普通的甕,一個甕中放滿金銀珠寶,一個甕就讓小公子進去,在夫人確認之后,瞞著夫人將兩個甕進行調換,將裝著金銀財寶的那個甕放在顯眼處,最好是夫人能時不時就看,這樣方便轉移朝廷官員的注意力,而裝著小公子的那個甕則趁機放在墻角,甕中放迷香,小公子聞之便會入睡,等小人那邊動手之后,張大人這邊就可以行動了,屆時小人的朋友會在外面等著。”

  “我會告訴春娘去準備,但是他們真的會是今天來嗎?”張憲內心依舊放心不下,因為時間越長,密謀就會因為時間地不斷過去而出現泄漏的風險,這個時間上不存在天衣無縫的計謀,要想計謀成功,速度是必不可少的。

  “請大人放心,司馬家必定今日對我們動手,”聽到鄭安的話,張憲似乎沒有想象中會有的那種悲戚,臉上反倒是多了一份淡然,雙眼已經沒有了光。

  “大人,”張憲轉身而去,背后鄭安叫住了他,“小人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且說,”張憲轉身富過來,大度地說道:“有什么想說的盡管說吧!”

  鄭安于是說道:“冬天的時候萬物都會凋零,但是到了春天,樹枝就會開始發芽,小草會生長,再過不久,院子里這幾株桃花也要開了,到時候大人一定要欣賞這滿園春色啊。”

  張憲沒有說話,安靜地離開了。

  鄭安預料得沒錯,此刻,大理寺嚴廷評剛從太傅府出來,便遇見了鐘蘇,鐘蘇一見他拿著一卷書簡,心中便已明白幾分,主動上前去搭訕,嚴廷評看見鐘蘇上前來,急忙站定在原地作揖行禮,鐘蘇也跟著來了一遍,互相行禮之后,卻反倒是嚴廷評先開口。

  “鐘議郎來今日來太傅府,想必是為了曹爽而來吧!”

  鐘蘇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既不否定,也不承認,而是說道:“嚴廷評,身上所攜帶的不僅僅是這一卷書簡吧!”

  嚴廷評也既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而是說道:“曹爽必定是先帝的托孤重臣,曹爽之事,事關先帝聲譽,太傅歷經大魏朝四帝,見識廣博,善看人心,在下特來請教一番。”

  “那不知請教的如何了?”鐘蘇問到,此時他心里已經有了答案,心中暗喜已經快藏不住了,快浮現在他的臉上。

  “在下還有回去準備呈報陛下的資料,太傅要親自向陛下說明這件事。”嚴廷評說到。

  聽到“太傅要向陛下親自說明此事”這句話的時候,鐘蘇基本上已經斷定了已經可以對曹爽下手了,這讓他感覺到有些亢奮,如果不出意外,今天朝廷便要去大將軍府拿人了。

  嚴廷評走了之后,他獨自進入太傅府,他一臉輕松,卻并非不是不知道待會將要受到嚴厲的斥責,他的木屐走在廊道上噠噠作響,平常是不會有人管他的,但是今天他卻聽見了“速把木屐脫掉,”沒有解釋什么原因,但是他還是乖乖照做了,他將木屐脫了下來,規矩且整整齊齊地擺在一旁,自己則穿著一雙白色的襪子走在廊道上,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這一切都是因為說出這句話的是吳管家,鐘蘇看見了吳管家看見自己的眼神中的那種想罵自己的沖動,他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行了一個禮,說道:“學生有負你的所托。”

  吳管家并沒有為昨夜的事情大發雷霆,而是說道:“希望你能以此為戒,不可太輕敵,不過話說回來,誰也不會想到他們會往王肅大人家躲,現在王大人還在和府中和太傅說此事,說自己的府邸被幾百名黑衣人所圍困。”

  “學生讓王大人感到不安,實在是罪該萬死,”鐘蘇急忙道歉。吳管家按住了他的手臂,然后說道:“此事你最大的過錯,在于你安插在周圍的暗樁被宮家拔除了,你竟然哈渾然不覺,宮家當時在附近至少有八十余人的兵力,如此眾多的兵力,你竟然毫無察覺,這是其一;其二,汝過于自大,宮家那小妮子的腦子并非一般謀士可以相比的,而且她身邊的小侍女竟然能夠力戰殺死黃沙,這些都是因為你的自大導致的。”

  吳管家的語氣很平靜,但是在鐘蘇看來卻又如狂風巨浪不斷向自己撲來,每句話,似乎都要把自己擊倒。

  “學生大意,以后定會吸取教訓。”鐘蘇只得保證到。

  “那些在曹爽府外鬧事的人查清楚了嗎?”吳管家問到。

  鐘蘇身子微微躬著,從家庭出身來說他是潁川鐘氏,世家大族,而吳管家,沒人能夠說出他的家世,大抵是沒有家世,在大魏,沒有家世的人原本是要北人鄙視,被人踩在腳下的,但是在面對吳管家的時候,包括鐘蘇在內的一眾世家子弟,都只有作揖行禮的份。

  因為,吳管家是司馬府的管家,代表著太傅司馬懿。

  起初剛進入廊道,還有風順著吹來,但是此時風已經聽了,樹枝、裙擺和人都在搖擺,對于吳管家的問題,鐘蘇已經有了自己的思緒,“昨夜在謫仙居阻擾我們劫持宮璃,并殺死我們派出去的人員的大抵就是這幫人,學生已經檢查他們的身體上的傷口,好以此來判斷是什么兵器所殺。”

  “什么兵器?”吳管家笑瞇瞇地坐了下來,像是在聽故事一樣,絲毫沒有先前一個眼神都要殺人的氣勢。

  “被殺死的人上面的傷口是箭矢造成的,雖然現場沒有發現箭矢的痕跡,但是從傷口大小和深度來看,敵人所持有的的應該是一種短箭矢……,”

  吳管家望著廊道頂,若有所思道:“那肯定就是弩了。”

  “不錯,從每個人身中數箭來看,如果學生沒猜錯,敵人使用的是諸葛連弩。”

  “諸葛連弩啊,”這幾個字打開了吳管家的記憶,“當年我帶領“風”跟隨主公到雍涼的時候,沒少吃這東西的虧,沒想到現在在洛陽還能碰見這玩意,”吳管家呵呵笑了起來,在感嘆人生總是這么無常。

  “所以學生猜測,這伙人不少淮南王凌的細作,而是蜀國的細作。”鐘蘇提出了自己的推測。

  吳管家聽完,并沒有所說什么,只是說道:“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去做,這也是太傅讓我提前告訴你的,太傅在正廳等你,將有大事欲托付與你。”

  鐘蘇與吳管家相別,吳管家看著他走進正廳,然后自己一個人朝著后院走去,路上碰見一個侍女,侍女對他行禮,他微微一笑,看起來是那么和藹可親。

  半個時辰之后,鐘蘇帶著自信走了出來,在他眼中似乎已經看見了他的敵人在刑場等著被處刑的未來的景象,而作為他的敵人之一的宮璃和子衿,一個在宮家正和自己的父親說明昨夜的情況,一個正在謫仙居養傷。

  謫仙居昨日傷亡也慘重,所以今天并未開門,剩下的幾個還能干活伙計正在打掃店內,特別是希望清楚掉昨夜打斗的痕跡。

  子衿一邊指揮著大家,一邊自己拿著抹布在那擦,擦了幾下,胸口便疼了起來,這一幕誒小寒看見后,趕緊搶過抹布,將子衿扶著坐好,說道:“你且歇息,這點事我來就好。”

  子衿忍著痛,說道:“我已經好了很多了,我不妨事的。”

  小寒不同意,子衿便說道:“你去看看伯母吧,我這里有好幾個人呢?”

  “母親傷勢都是皮肉之傷,并無大礙,休息幾天便好,我現在上去她也是在歇息,我還是在下面幫你們。”

  子衿見拗不過她,便說道:“隨你了,”然后笑著做在踏上,看著他們忙碌了起來。

  子衿想起昨夜的事情還是會心有余悸,昨夜本來已經是必死之局了,但是自己卻能反敗為勝,其中與朱余的鼎力相助脫不開關系,當自己的右手手腕被那個叫黃沙的壯漢活生生擰成骨裂,動彈不得的時候,是朱余主動吸引敵人的注意力,讓自己有了可乘之機。

  “如果沒有那個人,我恐怕早就死了吧!”子衿不禁地想到,她本以為朱余和平常的公子哥沒什么不同,但是從昨夜來看,朱余可謂稱得上是有勇有謀,從此之后她便對這個人刮目相看了。

  此時被她刮目相看的朱余,正穿著一件粗麻制作的衣服,躲藏在太傅府附近,這幾天來,他一直在鄭安與鐘蘇,鄭安與宮璃之間傳遞信息,但是今天鐘蘇卻沒有叫他,他覺得其中必有蹊蹺,便一直跟蹤鐘蘇的馬車,當鐘蘇從外面出來之后,他看見鐘蘇臉上的那種大事可定的表情,基本上就已經明白所有了。

  “得趕緊去和老鄭報信,”這是他冒出的第一個想法,此時忽然天空下起了雨,朱余沒有多想,便在雨中騎著一匹馬向大將軍府而去,這匹馬是他自己家的,沒了車夫之后,朱余便將馬解套,然后套上馬鞍,自己當上了坐騎,只是騎的時候,雙腿要緊緊夾住馬肚子,不然很容易被摔下來。

  朱余頂著風雨,騎著馬在雨中的洛陽城中慢慢前進,如果速度快了,會被人懷疑,只有保持一個近乎于漫游的速度,才會隱藏自己的真實目的。

  在行至大將軍府東南約有半里之遠地方,朱余停了下來,她找了一戶人家,給他們一帶粟米,以此為照看馬匹的酬勞。

  “在下在這邊拜訪好友,這匹馬還煩請大爺你照看了,定會重金酬謝。”

  “你也是付了酬勞的,保管給你照看好,”大爺笑瞇瞇地表示到。

  說完,朱余便朝著西北方一瘸一拐走去,這附近沒有他的朋友,他的目的地是大將軍府,但是從駐馬之處,并看不見大將軍府,這方才是他選擇此地的原因。

  “干脆走直路吧!”朱余聽從鄭安的意見,每次都繞的遠路,使得敵人無法立即判斷自己將要去哪,但是一直沒的話,便會產生走直路或許也沒有問題的感覺。

  不過朱余還是忠實的遵照了穩定為先,半里長的路,他繞著走了一里半,來到了大將軍府的后面,此時他想的便是如何傳遞信息給大將軍內的鄭安,大白天模仿夜梟過于惹人矚目,朱余決定現在附近躲起來,好好想想辦法。

  大將軍府的后面有一顆大樹,距離大將軍府約有三十步的距離,爬上去卻能看見整個大將軍府,朱余此時右腿還有傷,爬上去基本不可能,他望著大樹陷入了沉思。

  突然,他靈光乍現,解開自己的腰帶,綁上一顆石頭,拼命向上拋去,朱余沒想到一次就成功了,腰帶高高地掛在了樹枝上面,恰好被春娘看見。

  聰明的春娘立馬就意識到不對勁,正欲去叫張憲,只見此時鄭安過來,鄭安遠遠地看見了那條腰帶,視力極好的他,一眼便看出了那時朱余的腰帶,心里大致明白了朱余想要傳遞的信息。

  于是她走過去對春娘說道:“那時小人的朋友傳遞的信息,今日朝廷必來,請快去準備。”

  在春娘走之后,鄭安來到墻邊,他還想知道更多的信息,他撿起一塊石頭就向外面扔去,二人多年的朋友,已經培養出了默契,朱余自然也知道鄭安的意思,正當他在如何盤算的時候,有人叫住了他。

  朱余一看,幾名穿著鎧甲的軍士正朝他走來,厲聲對她說道:“閑雜人等,勿來此地。”

  朱余突然想到了辦法,只見他大聲說道:“小的是侍中寺的下人,鐘議郎遣我來,詢問今日大將軍府情況。”

  這幾名軍士并沒有對他的身份產生懷疑,只是說了一句:“一切如常”便離開了。

  朱余為自己編織的劣質謊言得逞了感到慶幸,而在墻里面的鄭安,在聽到可能要來負責抓捕的人是鐘蘇后,心里開始有了更多的擔憂。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實習寵獸飼養員。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星星閱讀app為您提供大神相逢在黑夜的海上的從正始到嘉平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