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讀小說網 > 從正始到嘉平 > 第二十九章 大將軍府(2)
  魏帝曹芳正始十年春丁酉日午時二刻,司馬門外,侍中議郎鐘蘇已經守了快一個時辰了,拋去了平常的傲氣,此時的他在乖乖等著一個命令,他的內心無比激動,一旦他得到這個命令,就說明,這四天的一切努力都沒有白費,昨夜的敗北也會變得絲毫不值一提。

  洛陽城下起了雨,但是他并沒有回到馬車內,而是繼續呆在原地等候,他甚至已經想好當司馬內那個步履蹣跚,眼中卻透露著殺伐之意的老者出現的時候,他該以怎么樣的方式迎上去最為妥當。這場春雨并沒有下太久,當雨停的時候,透著充滿水汽的空氣,鐘蘇看見了這位老人,穿著一身大紅袍子,滿頭華發,看不清他的臉,但是鐘蘇此時卻不知該以何種方式迎上去,只得呆在原地,仿佛是在等待命運的裁決。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手里多了一卷詔書,司馬懿的馬車已經漸行漸遠。

  鐘蘇打開詔書,看了一眼,卻發現自己并沒有想象中那么驚喜,他只是收好詔書,登上馬車,拍了拍身上還沒來得及散去的雨滴,對自己的車夫說道:“先去廷尉府,再去河南尹。”

  
  鐘蘇閉上眼睛,似乎像是睡著了,在閉目養神一般。

  到了大理寺,鐘蘇沒有如往常一樣去找嚴廷評,而是直接朝廷尉的辦公場所走去,當廷尉看見身穿青衣朝服,頭戴進賢冠的鐘蘇的時候,起初是毫不在意,甚至有點想呵斥他的無禮闖入,但是當他看清鐘蘇手中拿著的金絲鑲邊的詔書的時候,表情又變得正經了起來,于是趕緊起身,作揖行禮,非常恭敬地說道:“下官不知天子使者到來,未能及時遠迎,還望恕罪。”

  鐘蘇緩緩展開手中的詔書,眼睛僅僅用余光看著正卿大人,一張嘴,一合一張,發出了及其自信的嗓音。“應天順時,受茲明命,大將軍曹爽身為宗親,先帝托孤重臣,不思盡忠以報先帝之恩,乃懷反心,出則天子同駕,入則天子同享,親近小人,疏遠賢臣,孤立太后,致使朝綱不振,賢才無報國之路,外戰不力,西蜀膽敢欺我,曹爽與其同黨嘗密謀廢朕,幸賴太傅司馬懿,太尉蔣濟諸忠心之臣矢志報國,古稀之軀,歷戰而衛朕,以報祖宗社稷,曹爽及其同黨罪不容誅,朕意已決,夷曹爽及其同黨三族,特命侍中議郎鐘蘇節制廷尉、河南尹、洛陽尉諸衙門,統領此事。”

  一個600石的七品小官,能夠獲得這么大的權力,節制比他品秩高得多的人,已經充分說明了鐘蘇的受重視程度。

  鐘蘇念完之后,面無表情地看著廷尉,說道:“為了避免曹爽及其同黨逃逸,請大人迅速派遣得力之人雖隨下官去爽犯處。”

  廷尉看了一眼鐘蘇,鐘蘇說道:“難道大人懷疑詔書真偽?”

  廷尉急忙說道:“下官豈敢,下官立即調派人手,由下官親自帶來陪同天使去辦理此事。”

  “不必了,大人留在廷尉府坐鎮,由嚴廷評與下官同去便好。”鐘蘇拒絕了廷尉的提議。

  廷尉不敢爭論,只得說道:“下官謹聽天使吩咐。”

  “那下官在就在此等候,請大人著手安排,下官待會還要去河南尹和洛陽尉等幾個衙門,勢必今天要把爽賊**一網打盡。”廷尉命人給鐘蘇上了茶,聽鐘蘇說著這些,

  廷尉找到嚴廷評,與他說了此事,囑咐道:“你此去定要小心謹慎”

  嚴廷評在得知來的是鐘蘇后,便說道:“鐘議郎雖為天使,然大人品秩兩千石之上,何以卑微?”

  廷尉是經歷過很多事情的人,看著眼前這個只知埋頭苦干,卻絲毫在乎朝堂之上波詭云譎斗爭的年輕后生,他只得說道:“這個人以后要么成為我們的大敵,要么我們和他保持住友好關系,你認為我們應該選擇哪一種?”

  “卑職明白了,”嚴廷評只是沒有觀察,但是并不代表他笨。

  廷尉領了他去見鐘蘇,一踏進門,鐘蘇立馬迎上去,似乎是見故人,使他分外高興,嚴廷評卻后退半步,然后作揖行禮,“下官見過天子特使。”

  鐘蘇扶起了他,然后說道:“你我今日第二見,卻有如初見一番。”字里行間,是鐘蘇對嚴廷評藏不住的信欣賞之情。

  一刻鐘之后,鐘蘇和嚴廷評帶著廷尉府的數十人出發,先后去了河南尹和洛陽尉,鐘蘇將抓捕曹爽黨羽的任務交給了這兩個衙門,自己則與廷尉府的人,連同一隊士兵,先去了大將軍府。

  此刻的大將軍府,還和平常一樣寧靜,只是府內的眾人心中隨著時間的過去,而越來越忐忑,張憲和春娘按照鄭安的做法,已經將藏著曹湛的甕和裝滿金銀財寶的甕進行了調換,鄭安守在廊道旁,眼睛盯著外面,“好像很近了,”他的內心如此想到,他已經感受到了殺氣。

  忽然,大將軍府的大門被推開,先是兩隊兵士整齊地跑入,排成左右兩隊,隨后是兩名穿著青衣官服的人,是鐘蘇和嚴廷評,二人身后跟著的是廷尉府的官兵,總共人數加起來約有三四十人,不一會兒,就在站滿了前面的院子,鐘蘇站在前面,用余光看了看左右,然后說道:“到各個房間去搜,把所有人都帶在這來。”

  鹿鳴夫人此時正在房間里,當士兵沖進來的時候,她怒瞪著他們,斥責道:“吾乃大將軍之妻妾,安得放肆。”士兵們一聽,左右面面相覷,竟然不敢向前,嚴廷評走了進來,說道:“奉陛下旨意,緝拿曹爽三族,爾安敢不從。”

  幾名士兵在得到嚴廷評的鼓勵后便決定上手去抓鹿鳴夫人,鹿鳴夫人抬手便是一巴掌,力道有點大,竟然扇得那人頭暈目眩,“下人,安敢碰我的身,臟了我的衣裳。”

  “那便請夫人識相,自己走!”嚴廷評禮貌地說到。

  鹿鳴夫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昂著頭,挺直身板走了出去。

  她走出去的時候,大將軍全府上下十幾人已經悉數跪在了院中,她看見跪在最前面的那個還穿著貂裘的的背影,當挺直身板的時候,必定是十分威武,但是此時卻好像一塊墊腳石。鹿鳴心里千萬般不是滋味。

  “大罪之人,還不下跪?”鐘蘇厲聲說到,鹿鳴夫人卻也不敢示弱,反唇相譏,“要跪也是你們朝大將軍跪……,”只是還沒等她說完,幾名士兵便強按著她的身子讓她跪了下去。

  “你們誣陷忠良,蒙蔽圣聽,”鹿鳴不斷地進行咒罵,鐘蘇聽著聽著,竟然笑了一下,嚴廷評不解,“鐘議郎何故發笑。”

  “我笑的是曹爽竟然有這樣以為剛烈的夫人,只是可惜了。”鐘蘇說到,他看了看眼前這十個人,曹爽此時就跪在他面前,低著頭,一聲不吭,他又掃視了一遍,問道:“曹爽不是還有個兒子嗎,哪兒去了?”

  負責搜人的士兵有點吞吐地回答道:“屬下搜遍所有的地方,未曾見到。”

  鐘蘇聽完后的表情并不生氣,反倒是想通一切之后的會心一笑,他在院子里來回走了一圈,突然眼露兇光,說道:“這個孩子,還有那個老嫗,一定要找到。”

  “大人,有埋伏,”現場突然有人叫了起來,一個士兵突然倒下,腦袋竟然被人擊中。

  鐘蘇還沒來得及去細看以及被擊殺的士兵,便又有另一名士兵應聲倒地。

  “我怎么忘了你了,”鐘蘇自言自語到,嚴廷評不知這話什么意思,便說道:“難道曹爽還有同黨我們不知?”

  鐘蘇站起來,漠然地說道:“只不過是一條跑得快的狗罷了!”

  剛說完這句話,有一名士兵倒地,鐘蘇拔出自己的佩劍對著房頂一指,喊道:“敵人就在這個院子里,去給我抓住他。”

  眾人聽了命令,紛紛行動起來,如同狂風一般勢必要把這大將軍府掃蕩一遍才肯罷休。

  順著房頂,屋檐和梁柱,鄭安順利從窗戶跳進了書房,曹爽雖然很少來書房,但是他的書房,卻也是各個書架上放滿了書簡,加之帷布,剛好可以供人躲藏。

  鄭安見書房中放著一柄三寸劍,沒多想便拔了出來,然后帶著劍躲在了書架之中。

  他聽見腳踹門的聲音,將自己的呼吸調整得更加平緩,靜靜等著著他們的到來。透過書架的縫隙,他清晰地看見了一個拿著長戟的士兵正在朝著自己這邊走來,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只見那士兵忽然拿戟往前一突,書簡悉數被挑落在地,露出了鄭安胸部以上的位置,但是這名兵士并沒有來得及看。

  鄭安趁勢順著書架的縫隙出劍,將戟壓制了下來,然后再輕松抽劍,很迅速地跳了出來,等那兵士不注意,迅速斬殺。

  此時,又幾名兵士已至,準備圍攻鄭安,鄭安斬殺一人后,突然跳窗逃走,重新排上了屋頂,并站在了屋脊之上,他看著下面的鐘蘇,話不多說,直接從身上取出一塊石子擲去,嚴廷評反應快,感受到危險,急忙將鐘蘇拉開,然后鐘蘇便聽見了耳邊的一聲碰撞,定睛一看,那枚石子已經嵌入了旁邊那塊石頭之中。

  “在下調查過曹爽身邊所有人,都未曾發現有善擲者,莫非這是曹爽的秘密武器,”嚴廷評不知道鐘蘇要挾鄭安的計劃,也沒見過鄭安,在他看來,這趟公差,已經出現了一定風險,他想起自己上司對自己的囑咐,“一切小心為上。”

  “原來真的是要小心為上,”嚴廷評思?。

  “鄭安,鄭懷民,這里的人還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吧!”鐘蘇對站在屋脊上的鄭安喊到,鄭安直勾勾地盯著他,然后迅速消失在屋脊之下。

  “傳令下去,除去留下看守案犯的廷尉府的人,所有的人,分成兩隊,一個一個房間的搜,發現之后,立即發信號,另一隊則迅速趕過去支援,記住,本官不要看見活人,本官要看見他的尸體。”

  “尸體……,”嚴廷評感到不可思議,多年從事斷獄之事,讓他能夠敏銳地從文字和只言片語中察覺出不同人物之間的關系,那個善擲者和鐘議郎之間必定有什么勾連。

  先前的大雨,讓院子里稍微變得泥濘了起來,莫說跪在地上的人,身上已經沾滿了泥土,就連站著的鐘蘇和嚴廷評他們,也未能幸免于難,鐘蘇看了看自己沾了黃土的靴子,又發出了一道命令,“廷尉府只留下五個人在此,剩下的人去找曹爽的兒子。”

  廷尉府的人看了看嚴廷評,嚴廷評使了使眼色,他們便去按照鐘蘇說的做了。

  二位大人,我們發現一個甕,甕中好像還有響動,”鐘蘇二人聽罷便跟了進來,果然看見一個甕,“此甕可裝一人乎?”他笑著問著身邊的人。

  周圍幾人此時左右張望,神情高度緊張,生怕下一刻石頭擊中的就是自己,但是鐘蘇卻盯著眼前的這個甕端詳了起來,這時他的余光發現了鹿鳴正在朝這個甕看,他立即下達命令,“告訴搜曹爽兒子的兄弟們,一定要注意可以裝下一個小孩的甕……,”只是話音還未落,又有一人被鄭安用石頭擊中,鄭安神不知鬼不覺就出現在了鐘蘇他們附近,然后擲出石子,擊中了嚴廷評的右臂,嚴廷評聽疼得立馬癱坐在了地上,左手緊緊捂著被擊中的地方,鮮血順著指縫就流了出來。

  “快帶大人到安全地方,”鐘蘇下達了命令,幾人將嚴廷評帶到一邊,鐘蘇自己則慢慢向房間深處走去,除了看見一扇打開的窗戶,他似乎再也沒有看見其他東西。

  只是他是及其仔細認真的一個人,低頭看見了屏風下的泥土,他彎下腰,用手指沾了一點,然后湊在鼻子上聞了一下,自言自語道:“你也不過是泥土罷了!”

  “難道你沒聽過泥土也是可以殺死人的嗎?”聲音從鐘蘇的上方傳來,當他頭朝上看的時候,鄭安已經在半空中急速下降了,他雙手持劍,勢必要一擊避敵。

  鐘蘇迅速后跳,看見鄭安重重跳在自己面前,躲過了剛才那要命的一擊,作為從小接受過劍術訓練的人,在用劍這塊,他自詡不輸于任何人,看竟然有人敢向他挑戰,他微微一笑,雙手持劍,做好了迎戰的準備,但是正當他準備面對面擊敗眼前這個男人的時候,鄭安卻突然后退,迅速跑到窗戶邊,跳窗而去。

  “原來是想拖住我們,爭取時間嗎?”鐘蘇立即明白了鄭安的想法,“想法是不錯,但是你碰見的可是我。”

  他再次下達了一道命令,“所有人撤出大將軍府。”

  眾人不明就里,但是還是聽從了命令,押著曹爽等人撤了出去。

  “大人,你這是要外緊內松啊,”嚴廷評一眼就看出了鐘蘇的計策,鐘蘇欣賞地看著他,說道:“我原以為你只會案牘之事,斷獄之才,卻沒想到你也知這些。”

  嚴廷評默不作聲,只是看著眼前這一切。

  “把周圍能夠調動的士兵全部給我調動來,包圍大將軍府,周圍一旦有可疑之人,立即緝拿,命河南尹和洛陽尉一旦有多余人員立即派過來。”鐘蘇正在充分利用詔書給他的權力。

  固然只是一個七品六百石的低階官員,但是能夠讓他負責這件事已經是在向洛陽城的公卿們宣示鐘家已經和司馬家是同一陣線了,誰今天敢和鐘蘇過不去,便是和司馬家過不去。

  包圍網很快就打造成了,但是周圍并沒有發現什么可疑人員,鐘蘇思索一番,然后說道:“所有弓箭手上四邊望樓,院墻,一旦發現可疑人員,張弓便射。”

  “庶子,”鐘蘇冷笑到,他撿起一塊石子,攥在手心,用力一捏,然后再攤開手掌,石子已經化為了粉末。

  “大人,敵人擅長擲石若是讓將士們在望樓上和院墻上,勢必會成為院中那人的目標,”嚴廷評善良地說到,此時他心里想的是如何讓跟著他們而來的這些人盡可能減少傷亡,本來以為對方會束手就擒,但是卻沒想到遇到了突發情況。

  鐘蘇沒有正面回答,只是看著眼前的院子,說道:“門窗遮擋,若無空處,則擲石之術不能用,用之必引人注目。”

  嚴廷評聽明白了,這是要用其中一名士兵為誘餌,以重兵圍府,逼迫府內的那名善擲者主動進攻,暴露出自己的位置。

  但是此時,鄭安卻和春娘,曹湛一起躲在柴房,曹湛此時已經睡在了春娘懷中,春娘小心翼翼地抱著他,鄭安守在旁邊,自責道:“怪我思慮不周,害了大家。”

  春娘在一旁小聲說道:“計謀并非能完全成功,但是一切還沒結束,勝負還未定。”

  聽到春娘的話,鄭安感受到了鼓舞,思索了一會兒,說道:“我有辦法了。”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實習寵獸飼養員。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星星閱讀app為您提供大神相逢在黑夜的海上的從正始到嘉平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