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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章時過境遷

  這數年來,朱雄英的實力在飛速增長。

  如果說朱雄英在北京的時候,是能被何夕隨手拿捏的。而今在南京的時候,就不一樣了。

  天下一太平。朱雄英確立了自己是朱元璋唯一的正統的基礎人。朱元璋的余蔭自然向朱雄英靠攏。根本不用朱雄英做什么事情。

  他只要不做錯什么事情就行了。

  畢竟,朱雄英與燕王是不一樣的。燕王得位不正,千百年之后,也難以改一個篡字,但是朱英雄的事情,卻有很多可以說道的地方。

  在朱雄英的努力之下,已經讓很多人相信一件事情,那就是他朱雄英才是朱元璋屬意的繼承人。他是類似扶蘇,是他在外將兵的時候,被朱允炆鉆了空子。

  不要小看著一點。

  朱元璋對別的地方怎么樣,是另說。但是對南京,以及南京附近府縣是真的好。連續幾十年沒有征收賦稅了。

  南京很多人都忘記了改怎么交稅了。

  甚至而今南京府本地,也不用繳納田賦的。也算是朱雄英延續了朱元璋的恩澤,當然了,這也是因為大明稅收已經從農業轉為工業上面了。

  農業賦稅本來就不算什么。南京雖然富庶。但是農業賦稅也算不了多。

  當然了,這個南京僅僅是原來的應天府,太平等地,也就是朱元璋渡江之后首先作為根基的地方,而江南其他地方,即便被并入了新南京,但也不可能享受這個待遇。

  如果說,北京是姓何的。那么南京就是姓朱的。

  朱元璋的影響力在這個城市無處不在。朱雄英只要小心經營,南京城上下很多人都是愿意支持朱家的。

  朱雄英在南京更有安全感。

  一句話,朱雄英確信,何夕在南京城之中,不敢輕易發動政變。

  發動政變這一件事情,說難也難,說容易也容易。

  只需數千人馬,不需要太多。因為人太多在城中是擺不開的。沖進宮殿之中,控制主要人士與中樞就行了。

  但難就難在,如何隱秘行動。

  不讓人發現。

  這里的問題可就太大了。

  特別是在城中,隱藏數千人是一個大難題,說服數千士卒倒戈,也是一個大問題。

  在南京城這種人心向朱的氛圍之中,很容易出現一些問題,不管是大問題,還是小問題,一旦走漏風聲,都是大問題。

  甚至可以說,很多政變在事前,也不是沒有泄露的。

  只是瞞上不瞞下而已。

  而到北京就不一樣了。

  北京是一座完全按照何夕的想法所建造的城市。而北方更是進入大明版圖比較遲的。北方人對大明朝廷的忠誠,遠遠比不上南京的。

  何夕在北京如果發動政變的話,朱雄英也很難提前知道,甚至阻止,那是何夕的主場。

  朱雄英自然不愿意了。

  只是何夕也不允許這樣做。無他,南方其實存在很多士大夫是被何夕給壓下去了,并不是死了。

  而且何夕也不能真將這些人趕盡殺絕。

  社會發展與演變,也是需要時間的。只要佃戶制度,這種經營土地的方式存在,地主階級就會存在。士大夫所謂的耕讀傳家就會存在。代表這些人的利益者,也會出現。

  這是何夕不能改變的。

  除非他真正將江南殺得白地。

  這是他做不了的事情。

  南京距離傳統農業發達地區太近了。南京很容易被影響的。雖然說,以南京為核心,已經有了很多工業的因素。

  解縉也是一個好手,在應天府尹任上,做了很多事情,疏通了松江府,蘇州府的良港。打通了江浙的內部水系。大力發展紡織業。

  因為江寧區的根基存在。更有大量北方資本南下,一時間應天府棉紡業,興旺之極,能與山東遼東相比了。

  甚至山東遼東之所以,能勉強壓過松江府,是因為北方有大量的棉花種植,比如山東,就是棉花種植的要地。

  他們距離遼東比較近。

  生產成本低。

  解縉為了這一件事情,推動了江北種棉花的事情。當然了,這一件事情,不好辦。畢竟江北與江南不是一個省了。江北是江淮省,江南是應天府。

  于是解縉更是想出了一個辦法,那就是將揚州劃入應天府之中。

  這自然不行了。

  如此一來,應天府就太大了。根本就是一個長三角了。

  而應天府的賦稅更是,一日多過一日。去年更是與成為一個賦稅超過兩千萬的府縣,而整個大明賦稅超過兩千萬的省級單位,也就四個。北京順天府,遼東,河北,再有就是應天府了。

  只能說輕工業發展起來是非常快的。

  只是,何夕也注意到,很多經營紡織業的人,雖然一只腳已經邁進了資本家的行列,但是他們自己卻沒有這種自覺。

  他們本能的覺得自己是官僚的附屬。

  有了錢,根本沒有想過擴大生產,而是買地作為家族根基,就好像這個一片土地上,千百年來的有錢人一樣。

  而這些人士大夫們吃到了新時代的紅利,但是想法還是在舊時代。他們還是想回到舊時代統治之中,覺得大明朝廷管事太多了。

  這些人的德行,最好是錢都歸他們賺。而朝廷什么也不管,這才是最好的。派人來稅收,打死便是了。

  所以,輕工業發展,雖然給南京帶來一些工業的氣息,但是舊派勢力還是相當龐大的。

  大明太大了。

  中央的權力也太大了。

  誰控制了中央,就能控制地方,以天下壓制一隅,有太多的手段可以做了。

  何夕與朱雄英打贏了南北戰爭,但是何夕明白一件事情,這一件是很難復制的。而今軍隊已經全新編制了。

  南京方面也是有工業基礎了。

  如果南北再開戰,很多事情就不會像當初那么順利了。

  北方總不能再來一次軍事革命吧。更不要說,以中國傳統官僚,一般都不會將事情鬧得這個地步。

  不用硬刀子,軟刀子也能殺人的。

  何夕要確保北京作為首都。就是規避很多東西。這一件事情,也是何夕不能退讓的。

  只是雙方都不愿意在這一件事情退讓,一時間局面就僵住了。

  這也是何夕,不想與朱雄英直接對話的原因。有事情,讓人傳話,直接對話,就容易形成而今的局面,說僵了,接下來怎么辦?

  誰也不想讓,真碰一下?

  又是誰都不想看到的。

  何夕說道:“陛下,隆武九年,臣這一任就到卻任了。陛下有沒有考慮過下一任首輔是誰?”

  朱雄英一愣,說道:“姑父的意思是?”

  何夕說道:“解縉這些年很有長進,只是沒有經歷過大事,還是讓人不放心,這樣吧,不是燕王打了大勝仗,臣的意思派解縉去燕國一趟,撫慰燕王如何?”

  朱雄英愣住了,他讀懂了何夕的意思。

  他雖然答應他退下來,但是一日不退,一日就有變數。更不要說,即便是他退下了了,下一任是誰,他也是有決定權的。

  之前,暗潮洶涌,只是何夕不想去管而已。而不是不能去管。

  如果說,朱雄英在這一件事情上,真不退讓。何夕不會強迫他,但是他只能在其他方面更進一步了。到時候不舒服的還是朱雄英。

  何夕這些年,并沒有特別給朱雄英下絆子。

  無他,朱雄英還是很能理解何夕的政策的。何夕確定了,朱雄英是不會推翻自己的政策的。因為他知道已經改變的未來。

  朱雄英是認同何夕所帶來的道路的。

  只是,對朱雄英來說,這只是其次。他更重視的是他的權力而已。

  朱雄英的能力手腕,在何夕看來,放下去當一個尚書,或者一省巡撫,也是可以的。但是這個能力加上皇帝身份的加持。是可以掌控大局的。

  維持一個過度時期的。

  與何夕對大明未來的規劃想符合的。再加上,朱元璋,與妻子安慶公主的情分。何夕也沒有給朱雄英下絆子的想法。

  只是,沒有不是不能。

  何夕現在的情況,更進一步,奪位是有問題的。且不說遇見多少阻力,后續的影響與發展,對何夕來說是不合適的。

  但并退一步,卻能做很多事情,不敢說弄的朱雄英生不如死。最少讓他這個皇帝做得不舒服,卻是很簡單的事情。

  何夕為皇權開了那么多的后門,也算是為朱家著想了。

  既然人家不領情,何夕自然也可以一一關上。一下子讓朱雄英當一個虛君,是很困難的。畢竟朱雄英也是有自己的支持者。但是讓朱雄英今后為了奪回自己的權力,而奮斗半生,卻是沒有一點問題的。

  朱雄英也是明白的。他嘆息一聲,說道:“姑父的好意,朕代解縉謝過姑父了。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想來解卿可以盡覽了。只是遷都北京之事,朕也有一些想法,姑父不覺得,以大明現在的版圖,北京,有一點太過北方了一點?北方而今又沒有什么大敵,已經不符合當初定下北京的情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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