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晚晚記得清楚,前世夏素仗著太后的勢,可沒少暗中給她和顧星離使絆子。
雖說都是一些小事,算不要人命卻能惡心人,也讓顧晚晚不高興。
本來重生歸來,像夏素這種小角色,顧晚晚也沒怎么放在心上,可今天既然來了,也不會這么輕易地讓她回去。
揮揮手,讓人把夏素押下去。
藍蝶小聲問:“公主,夏素不是一般的宮女,萬一太后那邊派人找,該當如何?”
顧晚晚捏捏她的發髻:“她不是一般的宮女,你也不是。
你是本宮身邊的人,誰敢輕易動你?
再說,她被押來這里,沒人看見,即便是太后,也不能在絲毫沒有證據的情況下,闖到本宮隨意搜查。”
藍蝶連連點頭:“奴婢記住了。”
沈弈淵擺手,其它人都退出去。
“你有什么想法?”
顧晚晚手指輕撫茶盞:“太后一定有蹊蹺,而且和榮家有關。
先是對榮嬪的照顧,再是榮閣老被帶回宮之后的鎮定,現在又是榮夫人每月不落地給她送東西。”
“榮嬪未必就知道緣由,雖然她是受照顧的那一個,”沈弈淵接過話,“榮閣老知道,但他輕易不會吐口,倒不是因為他有多堅定忠誠,而是只怕事關重大,說了就可能會死。”
顧晚晚目光微涼:“所以,我們要從榮夫人身上入手。”
沈弈淵淺笑:“晚晚果然聰明。”
他起身,把顧晚晚擁在懷中:“時間不早,你也累了,先歇息,明日再說。”
顧晚晚靠在他胸口上,似小貓一般,輕輕“嗯”一聲。
“明日一早,我等你用早膳。”
“好,”顧晚晚點頭答應。
沈弈淵眼底深處有掩飾住的倦色,顧晚晚沒有再多留他,鐵打的人也會累。
夜深人靜,顧晚晚回想這幾日,如做了一場大夢。
榮家,究竟藏著什么秘密?
……
沈弈淵回王府,剛一進門,萬馬湊上來。
“王爺,您回來了。”
“嗯,蘇跑跑呢?”
“把她安置在偏廳了,她說是來送信的。”
“帶路。”
蘇跑跑屋子里還亮著燈,這是她第一次出鬼市,也是第一次見到這么好的宅子,住這么好的屋子。
怎么也睡不著。
聽到外面的動靜,她立即到外屋。
看到進來的沈弈淵,她不自覺吞口唾沫。
“鬼王?”
從來沒見過鬼王的真面目,縱然她自以為聰明,也想不到,鬼市中的鬼王,竟然和外面大名鼎鼎的北康王是同一個人。
進京一路走來,關于北康王的傳聞,她聽得可太多了。
無論是哪種身份,都讓她心生畏懼。
“你怎么會來?”
蘇跑跑呼吸微窒,沒否認,那就是承認了。
她垂眸,恭敬道:“是屠先生讓我來的,他讓我送信給您。”
蘇跑跑把一直揣著的信取出來。
臨行之時,屠先生再三叮囑,這封信很重要,因此她把信縫在里衣上,直到剛剛才拆出來。
千軍上前接過信,檢查一下沒有問題,才交給沈弈淵。
信紙薄,簡短一頁,但上面的消息卻讓人心驚。
沈弈淵面不改色,眸子更加黑沉:“什么時候的事?”
蘇跑跑趕緊說:“有差不多半個多月了。
剛開始的時候,屠先生也沒有在意,還是屠先生家里的一個老嬤嬤也丟了兒子,求到屠先生面前,先生覺得情況不對,派人出去打探,這才知道。”
“先生很是懊惱,怪自己沒有及時發現。
他說事情恐怕不簡單,只要信中簡明扼要的說,其它的讓我來向您口述。”
沈弈淵捏著信紙,鬼市中的人本來就不是特別多,很多都是罪臣的后人,或者是因為不得已的苦衷而隱姓埋名。
把這些人悄無聲息地弄走,一旦丟了,沒有家人的自不必說,有家人的也不敢大張旗鼓地找。
對方這是看準這點,才下得手。
可見心思縝密,早有安排。
“千軍。”
“在。”
“去調十名暗衛,三名死士。”
“是。”
千軍心頭微跳,暗衛和死士是不同的。
暗衛只是身在暗處,身手好,各有絕活之外,其它的和正常人無異,但死士不同。
死士多是沈弈淵當年救出來的人,他們心智不全,看著像人,其實就是有口氣的工具人。
他們只認沈弈淵的令。
蘇跑跑手心冒汗,不敢多方,感覺鬼王戴不戴面具,都一樣可怕。
“你好好休息,不要亂走,若是想出門,讓萬馬陪你去,”沈弈淵叮囑她,“注意安全。
待本王安排好之后,再讓你和他們一同回鬼市。”
蘇跑跑連連點頭,不敢有異議。
沈弈淵轉身離開,蘇跑跑輕吐一口氣,伸著脖子往外看看,想看看暗衛和死士究竟長的什么樣,但什么也沒瞧見。
千軍把人帶到前院。
“王爺,人都到了,現在安排嗎?”
沈弈淵一手執著燈,一手在鬼市地圖上掠過。
“有人從鬼市把人帶走,不會是為了要他們的命,對于其它人來說,他們的命并不值錢。”
千軍答道:“王爺所言極是。在外面的人眼中,他們早已經是死人。”
“所以,有人帶他們走,是因為他們有可用的價值。”沈弈淵把那封信拿過來,“藥粉。”
千軍把小瓶打開,從里面倒出淺色粉末,輕灑在信紙背面。
不多時,薄薄的信紙背后,浮現一行行字。
是丟失人員的名單。
“拿名冊來。”
千軍把鬼市名冊取來,沈弈淵并沒有接,點住名單上第一個人。
“此人是鐵匠,家中銀錢不多,就是混口飯吃。”
“此人是個樵夫,砍柴為生,屠先生家就經常買他的柴。”
“這個……倒騰一些稀罕古物,倒是有幾個錢。”
“還有這個,就是去山里采點草藥,平時拿去賣賣。”
“此人是拳市的打手,還和蘇跑跑打過架。”
千軍看著名冊,和他說的一一對上:“王爺所說,一個不差。”
“可發現什么特點了?”沈弈淵問。
“屬下愚鈍,沒有看出他們有什么共通點,鐵匠、樵夫、做古董生意的,還有采藥的和打手,完全不相干。”
沈弈淵一時沒有說話,心里難免有些隱憂。
不相干,才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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