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岑苒不禁失笑，又有些失望。
高芳是她招進來的，對高芳她也是有些外企高級職業經理人光環在的。但……其實……
好吧，只要沒有財務自由，又有誰真的能灑脫得不去想生活的事呢。
“生存第一、生活第二、發展第三。”高芳笑笑說道：“雖然我的收入比你高，但我的存款一定沒你多。有個好的家庭底子太重要了，你要感謝你的父母。”
“是。”岑苒接過她遞過來的離職交接表。
“好了，再見。”高芳起身對著她張開雙臂。
“再見。”岑苒連忙起身，同樣張開雙臂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改天約頓飯，時間你定、地點我定。”
“好，我處理好家里的事后給你電話。”高芳點頭。
“有什么要帶的？要不要給你拿個小箱子？”岑苒環顧了一下高芳的辦公室。
“好像沒有什么。”高芳也轉身看了看這間只坐了幾個月的辦公室：“那盆植物我帶走吧，是我一手養起來的呢。”
“好，批了。”岑苒咧嘴一笑，走過去捧了那盆南天竹后，轉身看著高芳說道：“我送你下去。”
“給你這個機會，不僅躲了路總，還為自己博個好名聲。”高芳大笑，將電腦裝進隨身包后便與岑苒一起離開了辦公室。
兩人一個拎著包、一個捧著綠植，肩并著肩一路說笑著離開公司。
原本沒有人力總監簽字的組織結構通告就讓人浮想聯翩，又有高芳辭職的消息從不知道什么渠道漏出來、接岑苒又拿著文件去了高芳辦公室……辦公室的員工都炸開了窩，不知道又會有什么王炸消息。
現在又看到兩人一派和諧的樣子，就只能張大了嘴看著她們，各種議論戛然而止，似是各種猜測都被推翻，就更讓人想不通公司正發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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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再見。”兩人走到寫字樓大廳的門口，高芳伸手接過岑苒捧著的綠植，沖著她淡然一笑后，一身篤定地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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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過身去，所有的陽光都留在身后，突來的光線改變讓岑苒伸手半蒙住眼睛，好一會兒才適應過來。
一道門而已，外面是陽光燦爛，轉身就是昏暗陰冷。
岑苒伸手摸了摸被空調吹得冰涼的手臂，微瞇著剛剛適應室內光線的眼睛看著身邊熱鬧地人來人往，只覺得一陣恍惚。
身邊的人來的來、走的走，以為再不會見面的厲炎和蔣超成了同事、以為會和魏立東一樣共事個四五年的高芳卻走了，以為和林蘇爾會一直亦師亦友的相處下去，她卻在一場失敗的戀愛后成了推動她升職最重要的那個人。
一切…….
都那么不真實，卻又那么真實的發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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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總讓你去他辦公室一趟。”岑苒一回辦公室，林蘇爾已經在那里等著她。
“路佳明在哪里？”岑苒問。
“你到底是要見路佳明還是去見原總？”林蘇爾似嗔似惱地玩笑著反問。
“見原總，但不想碰到路佳明。”岑苒瞪了她一眼。
“那你現在馬上/上去。”林蘇爾輕笑著說道：“路佳明在和他的三員大將談話。”
“準備先下手為強呢？”岑苒大約知道原澤找她什么事了，伸手抽了一個文件夾在手里后，與林蘇爾邊往外走邊說道：“新結構下的人員定位問題，原本是要有個內部競崗的，不知道原總的意思是什么。”
“他聽你的。”林蘇爾笑瞇瞇地說道。
“所以是想讓我背鍋嗎？”岑苒輕哼著說道：“這次不給我職位，我是不背鍋的。”
“我也這么想。”林蘇爾笑著說道：“你一定要爭取呀，都到這份上了，再讓你做事不給職位就是欺負人了、你再不爭取就顯得太好欺負也太矯情了。”
“知道——”岑苒嘆息著說道：“當然原總也可能不給，他心里有個人力資源總監的畫像，而我離他心里畫像的樣子太遠了。”
“這么主觀的嗎？”林蘇爾皺起了眉頭。
“心里定勢，沒辦法的事。”岑苒淡聲說道：“總覺得外來的和尚好念經，自己培養的人總是矮半截。”
“那就出去一次再回來，做個外來和尚？”林蘇爾知道岑苒說的是事實。
“出去了還回來做什么？是世界500強嗎還舍不得。”岑苒不禁失笑：“我是打算在這里混個title，然后去別家公司做外來和尚。”
“也是。”林蘇爾呆呆地點頭。
“我進去了，祝我順利吧。這次不能辜負了我世俗的上進心、也不能辜負了你的努力。”走到原澤辦公室門前，岑苒沖著林蘇爾擺了擺手后，伸手推開辦公室的門。
“原總，岑部長上來了。”林蘇爾往里走了一步，對著站在窗前的原澤報告。
“好。”原澤過身，對林蘇爾交待了一句“幫岑部長煮一杯咖啡”后才對岑苒說道：“剛才送高總走了？”
“是的。”岑苒點頭。
“交接沒問題吧？”原澤邊問邊讓岑苒坐下。
“沒問題，高總很配合。”岑苒下意識的沒有提高芳完成了公司整體組織規劃的事。只是有些心虛，下意識地還看了林蘇爾一眼。
“我去煮咖啡，原總也要一杯嗎？”林蘇爾接過她的眼神，利落地問道。
“不用了。”原澤擺了擺手，看著岑苒繼續問道：“你們聊得還很愉快？”
“我招她進來的，她很感慨。”岑苒點頭。
“不到一年時間，公司走了兩個人力總監……也是動靜太大了些，對公司的影響很不好，員工都在傳做人力的一個接一個的走，是不是知道公司不行了……真是，都是些什么邏輯。”原澤重重地嘆了口氣。
“是啊，又不是財務總監一個接一個的走。”岑苒一臉風輕云淡地接了一句，一點兒不給面子的去假裝同意一下、分析一下、再安慰一下原澤。
既然決定了要這個總監的位置，她絕不會軟弱得順著他的話讓出這個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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