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原澤掩飾著咳了兩聲后，看著岑苒問道：“你看高總交接的工作，有哪幾項是近期要抓緊完成的？”
“我只看了交接資料是不是完整，具體在推進的工作內容沒有細看，因為高總的工作都是您這邊親自安排，所以就算有疏漏也不會造成影響，倒是關注得太細節會影響離職同事對公司的感觀，所以我也特意沒有當著高總的面看太細。”岑苒淡聲說道。
“倒也是，她來公司的時間不長，手上也沒有什么具體推動的事情。和業務有關的反而你比她更熟悉。”原澤邊點頭，手指邊在桌面上輕輕敲打著，似是在考慮接下來要怎么和岑苒談她的工作安排。
“原總找我是高總交接的事嗎？我以為是銷售部新結構的人員定位推薦。”岑苒暗自吐了口氣后，克制著心里的不滿和緊張，將手中寫著名單和考核建議的文件夾推到原澤面前：“這是我的初步意見，您可以先看一下。如果沒有其它的事我就先下去了，今天有前臺和司機的面試。”
“這個名單和路總商量過了嗎？”原澤翻開文件后問道。
“我只是基于組織結構方案的建議，具體怎么定人定崗，還是要人力資源部和銷售部一起來確定。”岑苒說話的時候已經拉開椅子準備起身了。
“人力資源部的工作不比行政部，一天沒人都不行。”原澤不得不面對這個話題：“我的意思是人力資源和行政部合并，公司也不再另招人了，你就以副總監的職務代理兩個部門的工作。”
“副總監？”岑苒怎么也沒想到原澤會是這個意見。
“你看，你今年才27歲，副總監已經是很高的職位了。再者你的職位從經理、到部長、再到副總監，工資也調了三次，無論哪一樣在公司都是絕無僅有的。”
原澤淡淡笑著，一副公司多大氣、給她多大好處的口氣說道：
“等你在副總監的職位上做個一年兩年，再升到總監，你的職業成長線真是相當漂亮呀。”
“不是，原總……”岑苒張了張嘴，又頓了一下后才說道：“我是這樣認為的，如果您認為人力資源部不是一個重要的部門，不需要總監，那就在組織結構里將部門降級，和行政部一樣，給個部長就行了。”
“如果您認為人力資源部確實值得和財務、銷售同級別，那么它的部門負責人當然也應該是和別的部門負責人同級別，否則根本就沒有專業權威，不平等的溝通實際上已經讓人力資源部降了級。”
“如果您認為我的能力達不到總監水平，您可以另招人來，而不是讓一個您認為不適合的人將就著。”
“你的能力嘛……你自己覺得比起魏總和高總怎么樣？”原澤反問。
“比魏總好、比高總適合公司。”岑苒利落地答道。
“人力資源是做人的工作，這個情商、人際關系的處理能力還是很重要的。”原澤邊搖頭邊說道。
“在專業面前，情商不值一提。”岑苒淡聲說道：“比如說路總出去做業務，您覺得客戶是被他能說會道稱兄道弟的情商打動呢、還是會被他帶去的返利政策、支持力度打動呢？”
“這個……”原澤被她問得一時間沒辦法反駁。
“原總，其實我們爭執這個沒什么意思。事實是人無完人，我肯定有我的優勢和劣勢，我們用人講究的是用優補劣，原總可以給我做一個勝任力測評，測評中的劣勢區招個人來給我做互補。”岑苒看著原澤沉聲說道。
“總還是……要有個緩沖時間。”原澤也拿不出岑苒不適合的證據，但怎么看她都覺得不像是做總監的人。
沒那個氣勢，也沒那個氣質。
“那您還是招個總監吧。我的專業是人力資源，不管自己做不做總監，也還是希望人力部的部門重要程度不要因為沒有總監而被降低。”岑苒說著便站了起來：“沒別的事我就先下去了。”
“岑苒……”原澤沒想到岑苒拒絕得這樣干脆。如果她完全不接手人力部的工作，這個總監怕不要招個一年半載……
如果她這時候離職……
原澤只覺得頭疼。
但要任命她做總監，心里的那種不適又揮之不去。
“我先下去了。”岑苒將椅子推回原位后，轉身快步往外走去。一拉開門就碰到端著咖啡站在門口的林蘇爾。
“岑部長，你的咖啡。”林蘇爾看了她一眼，又看向原澤，感覺事情沒成。
“謝謝。”岑苒端了咖啡繼續往外走。
“那個……”林蘇爾往前跟了一步后又覺得不對，轉身看向原澤，他的臉色正一片沉郁，空氣中有種山雨欲來的緊繃感。
林蘇爾這下確認事情沒成，心里不禁有幾分泄氣，但在這只差臨門一腳的時候，必須得一鼓作氣。
她站在原澤辦公室門口許久，終于還是回頭拿了個空文件夾走了進去：“原總，高總交到岑助那邊的文件需要我暫時接過來嗎？還是說人力部的工作就由岑助先兼著？”
“你覺得她能做總監嗎？”原澤轉過身看著林蘇爾又問一次。
“能呀，人力資源每個板塊的工作她都擅長、公司其它部門的總監和她溝通也非常順暢，有時候大家覺得我的溝通方式不夠好就會說：以前岑助帶過你吧，你看看她是怎么跨部門溝通的……”林蘇爾皺了皺鼻子，不好意思地說道：“要不我那么嫉妒她呢。”
“現在不嫉妒了？”原澤覺得她的小女兒態很單純。
“還有一點點，但我會克制。在職場應該光明磊落。”林蘇爾用力點頭。
“你覺得她是不是沒有總監氣質？我的意思是氣場太弱了些。”原澤皺著眉頭說道。
“啊？”
“不會呀。”
“我剛來公司的時候，就覺得她氣質最好，最像我們以前公司總部的hr，又專業又權威，還有那么一點點親和。”
林蘇爾壓低聲音有些心虛地說道：
“我說真話您別不高興啊，魏總的氣質就很油膩，一看就是那種只懂算計不懂專業的職場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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