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先晾晾她。”
關好審訊室大門后，兩人根本沒去吃燒烤喝啤酒，哪有那個心思？
周齊燃起一根煙，狠狠嘬了一口。
“犯罪嫌疑人作為誘餌的方式，的確是可取的，但我們并不清楚血門有多少人，所謂的傳教又有多厲害。”
“有些時候，魚餌撒出去了，魚就真的一定會上鉤嗎？”
“嗯，那就再晾晾她，不著急。”
秦世明也贊成周齊的觀點，血門四處荼毒無辜百姓性命，的確造成不小影響，督查院也好，秦世明也好，都想將血門老巢一網打盡。
都釣過魚吧，小鉤小線的確有上大魚的幾率，但如果是一條鯊魚呢？別說魚餌，連釣魚人都得一口吃掉。
血門藏得究竟有多深，目前他們誰也不知道。
“另外，我建議用現代科學的力量，從于紅身上入手，比如說，抽取她的血液進行化驗，你覺得怎么樣？”
周齊提出了另外一個設想。
魔法可以打敗魔法，那科學能不能打敗魔法呢？他想試一試。
“可以試一試！”
秦世明聞言眼前猛地一亮，腦子里瞬間涌現出一個大膽的建議。
譬如，在于紅體內注入艾滋病毒，然后由于紅去感染血門傳教，這幫人渣最后不都感染艾滋病毒了么？然后，血門就直接嗝屁了……
不過，這個想法只是在腦子里一出現，便又很快閃現走了。
不現實。
“那我馬上安排人對她進行檢查。”
周齊是個行動派，雖然很晚很疲憊，但眼神依舊堅定，身上充滿了力量、斗志。
“秦老弟，近期你隨時保持電話暢通，如有可能，希望你能在督查院住下來，防止秦葉明被劫獄事件再一次發生。”
“我們需要你的幫助。”
“可以，今晚我回家一趟，收拾收拾東西，明天晚上就一直駐守督查院。”
秦世明自然不會拒絕，寒暄兩句，開車回家了。
“滴滴……滴滴滴……”
秦世明回到星萃雅苑的家中，已經是凌晨三點，洗漱完畢后，人還沒躺到床上呢，電話卻是突兀響起。
“書欣？”
一掃來電顯示，秦世明楞了一下，很快一股自責與慚愧涌上心頭。
他已經有段日子沒跟柳書欣聯系了。
“喂，書欣，這么晚了，還沒休息啊，是不是想我了啊？”
秦世明盡可能讓自己的語氣柔和，帶著幾分調侃，去化解自己心中對柳書欣的愧疚。
“世明，鄉村旅游度假村停工了，將軍茶茶葉廠也被強制停工了。”
電話那頭，柳書欣無暇與秦世明談情說愛訴說衷腸，一貫的開快車曲目也沒有，反而柳書欣的聲音透著疲憊，透著無奈。
“停工了？誰叫停的？以什么理由叫停的？”
秦世明只是微微皺眉，但并未放在心上，腦子里第一時間聯想到了袁少華，按理說不應該，在北城一號袁少華的住所里，發現了大量白骨，袁少華逃脫不了干系，應該是督查院重點追查對象，甚至傳喚、通緝，他現在哪有心思對付自己的生意？
不科學。
“不知道，投訴無門，我真扛不住了。”
一向堅強的柳書欣忽然很想哭，“世明，對不起，我……”
“傻妞兒，什么對得起對不起的，沒事，叫停就叫停吧，叫停了你正好可以休息休息，生完孩子以后再忙事業也行。”
秦世明并不放在心上，生意重要，賺錢重要，都沒有人重要，更沒自己的老婆孩子重要。
“可是我不甘心……”
“沒什么甘心不甘心的，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如果隨隨便便都成功了，這世上哪里還有失敗者？”
秦世明思考了一下，“這樣，今天晚上你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派人回小石頭村接你，你呢，正好回來休息休息，鄉村旅游不好搞，咱們就搞城市旅游唄，整個大型游樂場什么的，不挺好嗎？”
現在的人都有錢，消費觀念也都有所改變，做生意賺錢不難。
老一輩人吃飯，早飯午飯晚飯可能都是面條，喝水是真的喝水；現在不一樣，單單是早餐，面包牛奶，饅頭包子油條米線稀飯等等。
所以，現在人存不住錢，現在人更容易刺激消費，擱鄉下農村里，誰舍得花十塊錢去吃一碗米線？
秦世明認為，就目前市場經濟情況判定——城市發展機會更大，賺錢機會更多。
“我不能走。”
然而，柳書欣卻拒絕了。
“我一走，大家都沒了主心骨，還以為我攜款潛逃了呢。”
柳書欣不是怕別人說三道四，而是心里不服氣，不甘心。
“可我現在確實時間比較緊，恐怕很難抽出身去你那邊，要不你等我安排一下，我晚些天過去？”秦世明有些為難。
小石頭村在天海市那邊，山高路遠，來回得花將近二十個小時，蘇浩在醫院接受救治，問題不大，但督查院這邊怎么辦？
萬一血門的人找上來了，周齊的人能頂得住嗎？
“沒事，我就是心里不痛快，感覺堵得慌，想跟你聊聊天緩緩……”
“堵得慌？這么遠我也疏通不了啊。”
“去你的，又想那破事兒！”
柳書欣秒懂，含羞帶怒，低聲啐罵。
“我想什么了？我就是單純的想你啊，想為你排憂解難，你想哪兒去了？”秦世明揣著明白裝糊涂，一臉委屈加疑惑。
“……”
柳書欣整無語了，弄得自己就像是污女一樣。
“好了好了，別多想了，閉上眼睛好好休息，現在你已經是準媽媽了，與其琢磨工作，不如好好想想，咱孩子以后取個什么名字。”
“對了，世明，你想要兒子還是女兒？”
柳書欣被成功轉移了注意力，語氣里帶著幾分柔和、溫馨，有了母姓的味道。
“我當然喜歡女兒了，像你一樣漂亮溫柔可愛，多好啊，小棉襖。”
秦世明喜歡小女兒，尤其一想到小侄女小草的時候，更是如此，只是不知道她跟母親現在怎么樣了？她們又去了哪里？
“唔，對，然后被你這個渣男禍害，對嗎？”
柳書欣神補刀。
“……”
秦世明頓時不吭聲了，忽然有些猶豫，生女兒真的好嗎？萬一遇到自己這種男人，那……
“是不是怕了？”
柳書欣調侃道。
“沒，管他兒子還是女兒，只要是親生的就行……”
“怎么？你懷疑我給你戴綠帽子，是嗎？”
柳書欣語氣不那么友善了。
“沒沒沒，我絕對沒那個意思……”
“但是你給我戴了不少綠帽子，對嗎？”
柳書欣語氣愈發凌厲，帶著幾分質問。
“我……”
秦世明懵了，這話怎么回答？
“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可你不還是喜歡我這個壞東西嗎？”
“滾蛋！”
罵完，柳書欣心里仿佛更堵了，直接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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