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兒自始至終,從未看過江瀚林父子一眼。
清者自清。
“我從未做過,日月明鑒。”
江桓安撫好父親后,上前一步,義正言辭地問道:“江姑娘,那你為何在如此敏感的節骨眼,深夜接近東平樓?是否有所圖?還是...單純為游少主出一口無謂的怨氣?”
“呵,怨氣?本少主從沒犯事,是個老實本分的正經商人,能有什么怨氣?”
游逸之冷哼一聲,看向江桓的眼里帶著無邊的冷漠。
眼里的輕視,又讓江桓深惡痛絕。
“你們望月樓被封,客人都到我東平樓來了,與你們交好的江姑娘氣不過,就不顧安危,到東平樓來放火了。游少主,得此紅顏知己,夫復何求啊。”
他來前已作了萬全的準備。
趁著這個機會,必定要重創望月樓,給游逸之一記猛擊。
深知自己的力量渺小,若是錯過了這個機會,往后就難了。
“江月兒,東平樓大火當晚,你可有去過?”
陳大人順著江桓的話,朝她問道。
全場人的眼睛全部集中在江月兒身上,有的人像是看好戲,有的人緊張,有的人漠不關心。
歐陽靈握緊拳頭,暗暗喊道:“說沒有啊,月兒!就一口咬定你沒去過!”
三小只也很是為姐姐緊張,額上全是汗珠。
江承軒定定地看著妹妹,祈禱不要出了差錯。
出乎意料的是,江月兒只是淡淡地點點頭。
“我確實去過,還進去了。”
此話一出,江桓臉上浮現出狂喜的笑意。
“大人,既然江姑娘承認了,那就是可以定罪了?”
堂外的百姓們聽到這個答案后,全都倒吸了一口氣。
“那小姑娘看著漂漂亮亮的,怎么心腸如此歹毒?”
“你看她一臉不在乎的樣子,一看就知道沒覺得自己錯。”
“聽說她父母早逝,看來是沒家教的啊。”
“這下不用審了,就看陳大人怎么判了吧。”
江承軒緊張地看著妹妹,沒有留意周遭帶著惡意的聲音。
他不相信月月會做出這種事,但是她承認了自己進去過,那嫌疑就更大了。
現在只能寄望于大哥趕快把馬老將軍帶過來,還有颶風送信及時。
啪————
堂外聲音過于嘈雜,已經影響了審案進程。
陳大人一拍驚堂木,制止了眾人的議論。
“江月兒,那你可是承認自己的罪行了?”
“回大人,我只承認自己曾經進去東平樓,沒有承認火是我放的。”
江月兒說著,從袖子掏出一把東西。
“我進去,只是為了驗證心中所想罷了。”
她的掌中是幾顆形似八角的東西。
可經過第一天審訊的人都知道,這其實是莽草。
“你手中的莽草是從何而來的?”
“回大人,莽草正是由東平樓的雜物房而來。”
聽到這,陳大人不著痕跡地往江桓瞥去一眼,兩人快速地交換眼色。
“江姑娘,不知憑你的一面之詞,說這些有何用?”
“再說了,就算這莽草在我東平樓的庫房內,又能說明什么?”
江月兒輕扯嘴角,冷冷說道:“說明的可大了去了。”
“根據我的認識,這莽草已在大陸上幾近滅跡。若有發現種植者,必定嚴懲不貸。”
“不知江公子為何頂著風險,在自家酒樓的庫房內偷偷藏著這東西?”
“本公子不知你在說些什么。”
江桓一轉身,朝陳大人作揖道:“大人,這隨隨便便拿出幾顆莽草,就說是在我家庫房內找到的,未免輕率了些。”
“何況這根本與案件無關,在下懷疑,這江月兒是在拖延時間罷了。”
“江公子,這莽草是否與本案有關,恐怕你最是清楚吧?”
在火眼金睛下,她的眼神仿佛能洞察人心。
被這樣的一雙眸子盯著,江瀚總覺得渾身不舒服,下意識地回避她的視線。
“仵作的報告中稱,死者的心臟腫大充血,這是心臟衰竭的征兆。”
陳大人皺著眉頭,對江月兒說的不太理解。
“心臟衰竭?”
“簡單地說,心臟衰竭就是無法把回心血排出心臟,血液回流到肺部中,引起局部腫大的現象。”
“在驗尸報告中,顯示死者的肺部和身體腫大,明顯符合這一特征。”
“若我無猜錯,死者生前的體型多為浮腫,經常感到胸悶氣短,這已經是心衰的前兆。”
“而他誤食了莽草,更是加速了心臟衰竭的速度,造成死亡。這也是為什么,同樣食用了鹵肉,每人的癥狀有輕有重。”
“若鹵肉中含了砒霜,我敢肯定,每一個都逃不過。”
為了驗證江月兒所說,師爺特地喚了衙門內的仵作前來。
聽著江月兒的話,他連連點頭。
“敢問姑娘,從前可是有修習過這方面的知識?”
就連一些觀點,他也僅僅只是現在才聽到,嘆為觀止。
若不是此人是罪犯,他還真想與她坐下,好好請教一番。
“略識一二罷了。”
剛才她只是在重復小七為她搜索的信息,加上自己的一知半解,為這幫古人講解而已。
果然,聽得他們一愣一愣的。
這知識,對他們來講還是太過超前了。
“大人,這死者李三,小的也認識,平日里確實如江姑娘所說,容易胸悶氣短,人也長得肥胖。”
仵作如實相告。
聽罷,江桓的神色變得不善。
“江月兒,本官不知你所說的心臟衰竭是什么,但即便是中了莽草的毒,也不能說明些什么。”
“這莽草也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在望月樓的鍋中找到的,就不能是他們放錯了?”
“大人,我手上的莽草有十三個尖角,恰好與鍋里的一致。這東西產量接近于無,大概率是出自同一批。”
接著,她朝身旁的衙差說道:“官爺,在我的牢房的稻草堆下,有一個箱子,不知能否拿來?”
那衙差被問得一愣,求助地看向陳大人。
陳大人皺著眉,對審案的過程被阻很是不滿。
“江月兒,你處處搗亂公堂,這是為何?”
“大人,民女并非搗亂,那箱子是至關重要的證物,有人因此想謀害于我,我才不得不把證物藏在了牢中。”
“哦?”
游逸之聽到有人要加害江月兒,臉色凝重地問道:“小月兒,誰要害你?”
眾人的目光再次被江月兒奪去,只見她像是憶起什么恐怖的過往,驚恐地抱住雙臂后退,手指顫顫巍巍地指著江桓。
“大人,這人為了毀滅證據,要將民女滅口,大人明察秋毫,請為民女做主啊...”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