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九歌神情如常的觀察著尸體的情況。
尸體的臉和腹部的腐爛情況最嚴重，臉部已是腐爛了大半，露出了里面森森的白骨來。腹部被腐爛了一部分，露出了里面內臟來，有些內臟殘缺，看上去十分恐怖和惡心。
全身上下穿戴得嚴嚴實實的牧九歌隱約聞到一股腐臭味，因著臉上有東西，他不太確定。
“軍醫。”
軍醫走上前，細說道，“主帥，我做過初步驗尸，這人像是中毒而死，大概的死亡時辰是在兩個時辰前。”
“具體他中的是何種毒，又為什么會在如此短的時間內腐爛成這個樣子，我得進行詳細的驗尸才能確定。另外，我建議整個軍營進行消毒，每個人都喝一碗藥，以防萬一。”
牧九歌從袖中拿出一瓶藥，遞給他，“按照上次的方法，給軍營里的每個人喝一碗。”
“在沒查清楚這件事前，軍營里所有人不得外出，也要當心所持所用。”
圍觀的士兵們有吐得稀里嘩啦的，也有好奇的。
“最近軍營里出好多事，會不會是大周朝干的？”
“我最擔心會這樣死。在戰場死都好，這樣死了，我真的很不甘心。”
“我不太想打仗了。”
這次的事，對軍心和士氣有了一定的影響。
聽到這些的牧九歌高聲道，“各位，大周朝越是要用這樣的毒計害我們，我們就越是要振作起來，盡快拿下整個大周朝，讓大周朝的皇帝跪在我們的面前道歉。”
“你們不想看到大周朝的皇帝跪在你們面前道歉嗎？”
在場的士兵稍微想象了下那場景，瞬間如同打了雞血般無比興奮。
“現在我一點兒都不怕了。大周朝那些狗東西，有本事就弄死我，不然我一定讓大周朝的皇帝跪在我們的面前道歉。”
“不行不行，我不能再想了，那畫面實在是太刺激。光是想到一國皇帝跪在我們的面前道歉，我渾身的血液就像是沸騰了似的。”
“兄弟們怕個球啊！假如真被大周朝的陰謀害死了，等攻占了整個大周朝，你們讓大周朝皇帝跪在我們的靈位前，也是一樣的。”
士氣和軍心一下子好了起來，且比之前還要好。
牧九歌心頭微松，道，“最近大伙兒多小心，有任何異常在第一時間說。咱們的目標是攻占整個大周朝，讓大周朝的皇帝跪在咱們的面前道歉。”
士兵們更激動和興奮了，相互說著將來大周朝皇帝跪在他們面前道歉的事，這可是一個炫耀的資本啊，還是一般人都沒有的資本。
牧九歌讓軍醫進行進一步的驗尸，他則是帶著副將在軍營里轉。上一次下毒后，他有加強軍營的戒備，但還是讓對方搞了第二次的事。
這就說明，對方是潛藏在軍營中的，能悄無聲息的搞事。
對方能藏在軍營哪兒，不被他查出來？
牧九歌想著這個問題，問副將：“在你看來，兇手會藏在軍營哪兒，不被發現？”
副將想了一會兒，“得是單人營帳里。多人營帳里，很容易被察覺到問題的。單人營帳的數量也不少，要想查需要一定的時間。”
大軍幾十萬的人，要想查清楚兇手藏在哪兒，不是這么容易的。
再則，如若大肆的查，容易被兇手利用算計，引起軍心恐慌。
在兩國交戰期間，軍心恐慌就代表著敗。
牧九歌的眼尾染上寒意，聲線平靜，“軍營里接連出了兩件事，想必大伙兒有氣沒處使，就讓他們自己查一查，說不定能查出一些有趣的事來。”
副將領命，立刻去辦這件事。
牧九歌轉完整個軍營后，回到自己的營帳。
剛坐下，軍醫就來了。
“主帥，我已是做完詳細的尸檢了。”他將尸檢報告遞給牧九歌，“做了詳細的尸檢我才發現，死者是先中毒，再在一定的時辰死的。”
牧九歌翻看尸檢報告的動作一頓，眼神銳利，“你的意思是，這種毒具有潛伏性？”
軍醫點頭，“具體能潛伏多久，恐怕跟兇手何時下手有關。一旦這種毒發作，會在最短時間內變成死者那樣，也可能比死者更慘。”
“再有，死者毒發的時候不會有痛感。也就是說，他不會在第一時間發現自己的身體在腐爛。”
牧九歌快速的看完尸檢報告，卷指輕敲著桌面，“你能不能追查到這種毒？”
“能！”軍醫篤定道，“我和同僚研究過這種毒。這種毒有一種很奇特的腐爛味，這種腐爛味很淡很淡，不容易被人味道，但用訓練過的獵犬可以。”
軍營里是有訓練的獵犬是，一是作戰時使用，二是平時會用來打獵一類的，畢竟軍需這些再充足也是需要換換口味的，更別提有時軍需不是那么充足。
牧九歌聞言，想到一個點，“使用這種毒藥的人，是不是也會有這樣的腐爛味？”
他在尸體那聞到的腐爛味，應該就是軍醫所說的腐爛味。
軍醫道，“不一定。按照常理來推斷，兇手會洗掉這種腐爛味，不讓自己身上有任何異味，避免被察覺到。”
牧九歌道，“先讓獵犬追查軍營里有沒有這種毒……”
他的話還未說完，就看到副將走了進來。
“主帥，有好多士兵在服藥后狂吐不止。”副將行禮道，“軍醫檢查過，說這些人也是中了同樣的毒，現在吐出來就好了。”
牧九歌并不意外，他的黑眸中泛起凜冽，“每日給所有將士服藥一碗。另外，你帶著獵犬搜查整個軍營，看看下毒的地方在哪兒，也看看能不能找到兇手。”
他倒要看看兇手藏在哪兒。
軍營一共有二十只獵犬，是經過特殊訓練出來的極其兇殘的獵犬，對氣味這些十分敏感。
訓犬師在給這些獵犬聞過一條帶血布上的味道后，下令：“找到這種腐爛味，誰敢逃跑就咬住誰。”
獵犬們先是用鼻子在地上聞了聞，而后嗖的聲往軍營里不同的方向跑。
牧九歌站在不遠處看。
就在獵犬搜查的時候，有斥候來稟，林柳率領大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