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曦曦呵呵兩聲,“我能干啥?”
“我就是想跟你說,早點兒生個孩子,免得一天到晚有人想東想西。”
她說這話時,冷冷的眸光掃過某些人。
文帝聽懂的,笑意微淡,“若有人想東想西,解決了就是。”
“多的是人想要這些位置,我也想著要換一換人。”
他是清楚前朝后宮的有些人,想要通過他的子嗣來得到自己想要的利益。
他不介意這些人在一定范圍內,做某些無傷大雅的事。但超過了這個范圍,他就不會留任何情面的。
在場的賓客皆是聽懂凌曦曦和文帝這番對話的真正意思的。
從來沒有過任何不該有想法的,神情坦然的站在在。
有過想法或者冒出過想法的,心里十分不安,也想著回去后要警告家里人,日后斷不可再做任何不該做的事。
有女兒在后宮的,分為三種。
一種是和女兒聯手一起爭斗的,這部分人是最不安心的。
一種是和女兒都沒想法的,這部分人最安心。
剩下的,是想要爭斗又不敢太爭斗的,這部分人又不安心,又想趁機搞事,又怕搞事。
凌曦曦和文帝可不管這些賓客是如何想的,兩人繼續聊著天。
“睿親王妃,睿親王快要率領大軍回來了,你有沒有什么想法?”文帝揶揄道。
凌曦曦想了一會兒,“我還真沒想法。”
“說實話,我和牧九歌相處這么久了,有想法我早就做了,用不著等啊。現在你問我有沒有想法,我真沒想法。”
文帝面露驚訝,“你別告訴我,你對睿親王失去興趣了。”
凌曦曦懶得多搭理他。
文帝用手肘抵了抵她,好奇道,“你跟我說說唄,我對你和睿親王之間的事很感興趣。”
“陛下有話直說。”
“我真單純感興趣啊。就是,平時遇到任何事,都是睿親王妃做主嗎?”
“有問題?”
“沒問題。果真是應了那句話,一物降一物啊。”
凌曦曦上上下下的看文帝,“你告訴我,是不是有誰又盯上牧九歌了?”
文帝,“……睿親王妃,你該問,何時沒人盯上睿親王。”
“就睿親王的身份地位,沒人盯上他才奇怪。”
凌曦曦一想也對,便不再糾結這件事了。如若牧九歌真做了對不起她的事,她有的是方法收拾他。
“陛下,”總管太監快步走了過來,行了一禮,小聲道,“奴才見過睿親王妃。”
“陛下,新建帝在水牢里受不了了,求您給他一個痛快。”
凌曦曦輕嘲道,“他這就受不了了?”
“他最喜歡折磨人了,可不能讓他這么快死了。”
文帝十分贊同,“是不能讓新建帝死的太快了。”
“陛下,新建帝說,他知道一些關于顏思蓓的事,要用這個做交換。”總管太監說道,“奴才瞧他那樣,不像是在說假話,您和睿親王妃可要去看看?”
凌曦曦來了點興趣,她似笑非笑道,“陛下,要去看看嗎?”
“走,咱們現在去看看,等會兒再回來參加宴會。”他向來不喜參加宴會的。
水牢。
凌曦曦打量一番水牢。
水牢是在建筑地底下,周圍都是堅厚的石墻,分為兩層,上層是個蓄水池,下層是牢房,一開機關就可以將牢房淹沒。
新建帝被關在其中一個水牢里。
這會兒的水牢里沒有水,他被鐵鏈吊在半空中,生不如死。
“哎喲,有段時間沒看到新建帝了,你過得很滋潤啊。”凌曦曦笑瞇瞇的說道。
文帝豎起大拇指,“睿親王妃這話說的太對了。你看新建帝多滋潤啊,皮膚都水潤了不少,可見天天泡水是有多大的好處。”
新建帝的皮膚都被水泡皺了,整個人看上去蒼老了不少,但他確實是不缺水的。
“我,我求求你們殺了我。”
他已是不敢奢求活著了。
這些人是不會讓他活著的,現在他只想痛快的死,不要再受折磨。
凌曦曦的笑意淡了幾分,“這得看你能不能給出我們想要的利益。”
“比如,你說你知道顏思蓓的事。”
新建帝斷斷續續的說道,“我不知她叫什么……”
“那你如何得知她是顏思蓓的?”凌曦曦的眼神銳利幾分。
“是有人要利用我來算計你們。”新建帝忙不迭的交代,“今日我在受罰時,有一個面生的獄卒,狀似無意說什么這畫上的女子真好看,可惜是個通緝犯一類的話。”
“我看了那畫像,想起多年前,曾在花街的一家青樓里見過她,當時她是其中的一個姑娘。”
當皇帝久了,總是想著與民同樂,或者到宮外看看,自己統治下的百姓過得如何,因此他曾出宮過幾次。
凌曦曦和文帝一聽,暫時猜不到是誰在搞鬼。
假如是顏思蓓搞鬼,她犯不著這樣做。她越是暴露自己,對她越危險。
假如是其他人,又是誰做的,又是為了什么?
“對方還有說什么嗎?”凌曦曦問道。
新建帝吞了吞口水,緩和不舒服的嗓子,“他沒說其他的,只是意味深長的看我一眼。”
凌曦曦給文帝使個眼色。
文帝當即命人,將這里所有的獄卒帶過來,給新建帝辨認。
水牢一共有十個獄卒。
十個獄卒一排站在新建帝的面前。
新建帝表示對方沒在其中:“看那獄卒的樣子,不像是在底層摸爬滾打的。”
文帝瞇起狠戾的眸子,看這十個獄卒:“朕想知道,今日有沒有其他人來過水牢?”
“這是你們唯一的機會。”
十個獄卒顫抖幾下,相互看了看。
“回陛下,小人沒看到有人來。不過,有件事比較奇怪,今日宋頭來的比較晚。”
“你一說,我就想起來了。宋頭向來是來得最早的那個,每次他來后會檢查每個牢房的情況,查看有沒有問題這些,今日咱們都來一兩個時辰了,宋頭才來。”
“宋頭不是說,是他不太舒服才晚了的嗎?”
凌曦曦和文帝不約而同的看向站在獄卒最中間,一直低著頭,身體微顫的中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