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凌曦曦略有點兒不耐煩，“你在水牢多年，是最清楚這些手段的。”
獄卒們都看向宋頭。
有難以置信的，有嘲諷的，也有看好戲的。
“我就知道，宋頭不像他平時所表現的那樣好。”
“胡說！宋頭一直都很好，肯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才會這樣的。”
宋頭握緊拳頭，仍然沒說話。
凌曦曦沒耐心了，語氣冷冰冰的說道，“皇龍衛，將他拖下去審問，務必要在最短時間內問出結果。”
她之所以沒直接提取記憶，是因為需要震懾，震懾剩下的獄卒，避免類似的事再發生。
一個皇龍衛出現，將宋頭拖了下去。
其他的獄卒皆是面露懼意，也有擔心宋頭的。
凌曦曦掃了一圈這些獄卒，語含警告：“記清楚你們的身份，記清楚你們的主子是圣上。”
“如若你們做了不該做的事，后果可不是死這么簡單。”
九個獄卒連連說著不敢，他們是清楚皇家的手段有多殘忍多可怕的。
凌曦曦又道，“你們說說宋頭的事。”
九個獄卒說著宋頭的事。
“宋頭的拳腳功夫不錯，他是從最底層起來的，后來經上一任的牢頭介紹才來到這里的。”
“我從一開始就討厭宋頭，我覺得他假模假樣的。誰找他幫忙，他都會幫忙，對誰都好，我不相信有這樣的人。”
“宋頭說是他從小得到很多人的幫助，所以力所能及的幫大伙兒，我就受過宋頭的幫助。”
凌曦曦意味深長的挑眉，一個老好人。
“陛下，睿親王妃，”皇龍衛回來了，他行禮道，“已是問出結果了。”
凌曦曦眼含贊同，“動作挺快的。”
“宋頭是怎么回事？”
皇龍衛道，“他欠了賭債，三百兩。”
三百兩賭債對普通人來說，是天文數字，更別提利滾利，普通人毫無償還之力。
凌曦曦面露訝異，“被人算計的？”
皇龍衛卻表示并非，“是他自己迷上賭錢。”
“老好人，遇到有麻煩的，或者請他幫忙的都會幫一把，反倒顧不上家里，導致妻子兒女對他怨聲載道，更是害得女兒嫁了個不好的人受磋磨。”
“他心情不好，無意中進了賭莊賭錢，慢慢的一發不可收拾。到最后，他已是無力還債。”
“昨日，有一個笑嘻嘻的年輕男子找上他，請宋頭今日帶他來水牢，條件是幫他還清賭債。宋頭再三考慮，不得不同意了，賭莊的人已是追討到他家了。”
凌曦曦最討厭的人之一，就是這種所謂的老好人。為了幫他人，不顧自己家，自以為自己很好。
“畫出那人的畫像，查查是誰。”
皇龍衛去辦這件事了，他也會處理了宋頭。
凌曦曦和文帝出了水牢。
“陛下如何看這次的事？”凌曦曦問道。
文帝蹙著眉頭，說了句，“睿親王妃你說，有沒有可能是顏思蓓在自尋死路？”
凌曦曦示意他繼續說。
文帝右手握拳，輕錘下左手掌心，“顏思蓓已是沒有退路了，她再是會躲藏，也終有一日會被抓住。”
“況且，一個人藏久了，真的不會出問題嗎？我在想，有沒有可能顏思蓓不敢自殺，便用這種方法讓我們殺她？”
凌曦曦琢磨一番，“這是有可能的。”
“但我覺得，這件事更像是誰要弄死顏思蓓。顏思蓓要真想找死，不會用這樣的方法。”
文帝了然，“是這個理兒。”
“那會是誰？”
凌曦曦勾唇冷笑，“陛下無需想的這般復雜，說不定就是顏思蓓的某個男寵或者手下。”
“她做了如此多傷天害理的事，還不拿人命當回事，多的是人想要痛打落水狗。”
她也要痛打落水狗。
當晚。
凌曦曦就從暗衛那得知，新建帝自殺了。
活活將自己憋死在水里。
他的尸體被丟到了亂葬崗，沒誰會安葬這樣一個人的。
凌曦曦走到窗邊站在，半闔著眼用異能在整個業都搜查顏思蓓的下落。
原本，她是不想用這個方法搜查顏思蓓的下落的。
一是對異能的消耗太大，二是她沒有明確的方向。
不像上次搜查劉文文和中年男人，至少她查到那兩人是往邊關去的。
用異能搜查一番，她發現幾道跟顏思蓓氣息相似的女子，不確定是不是她。
幾道……
顏思蓓這女人在業都嗎？
她不確定這女人有沒有在業都，但她有種感覺，顏思蓓就在業都的某個地方藏著的。
假設，顏思蓓真藏在業都，她會藏在哪兒？
哪兒對顏思蓓來說，是最安全的？
幾乎是同時，凌曦曦的腦海中蹦出兩個字：皇宮！
她一躍落在屋頂上，瞇著眼看皇宮。皇宮這地方人數眾多，看似危險，實則非常安全。
只要喬裝打扮，隱藏所有的痕跡，便能淹沒在皇宮數以千計的宮女中，也不會有誰察覺到問題。
除開皇宮，還有沒有哪兒？
她轉身看向花街。
這個時辰的花街燈火通明，離得遠似乎也能聽到傳來的嬉笑和調笑聲。
花街是魚龍混雜的地方，每日來往的人太多。只要不做任何引起注意的事，就不會有人注意到，甚至是藏在那，也不會有人知道的。
這兩個地方是最好藏人的。
要如何查這兩個地方？
這種情況下，嚴查是沒用的。
顏思蓓擅長躲藏，又有自己的手下，嚴查是查不到她的蹤跡的。
私底下查，效率更低。
最好的辦法是，有一個線索。
問題是，要如何找到這個線索？
凌曦曦暫時想不到，決定明天進宮跟圣上商量商量。俗話說得好，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
翌日，上午。
凌曦曦要進宮時，從管家那聽說了一件事。
“花街那邊死人了？有什么問題嗎？”
聽管家這話的意思，花街那邊死的人不同尋常。
管家拿出一幅畫像，展示給她看，“王妃，原本奴才也是沒在意。只是，好巧不巧有人傳來消息說，花街那邊死的是這位。”
當凌曦曦看到畫像上那位嫵媚的女人時，眸色微暗，“你是說，有人傳消息過來，花街死的那女人，是顏思蓓？”
這就很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