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荒心中的疑惑，已達到了頂點。
“這人，到底是誰？”
畫面再度模糊，又變成了軍營的模樣。
林荒皺起眉頭：“怎么回事，這幻境還沒完沒了，要一直重復？”
但很快林荒發現不是這樣。
黑龍已經出去。
看樣子，當時的自己也離開了軍營。
大官子折身回去，羽扇輕輕搖晃，他坐在太師椅上，前前啜了一口茶。
正當林荒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的時候。
幻覺中的大官子忽然自顧自地開口：“這樣，會不會對他而言太過殘忍了？”
師父在和誰說話？
林荒疑惑地四目張望，卻看不到一個身影。
片刻之后，大官子又搖了搖頭：“他畢竟還只是一個孩子，那也只是一個子虛烏有的傳說而已，這樣做，對嗎？”
一個人影忽然從黑暗中走來，就好像他是影子變成的一樣。
林荒瞳孔猛地收縮。
因為他一下子認出了這個人，就是在之前的幻境中一直盯著自己的白衣！
只是就算此刻，林荒仍然只能看到他的背影。
唯一的區別，就是他們的距離很近，近到林荒能隱約看到這人的側臉。
“為什么……他給我一種好熟悉的感覺？”
而看著男人走了出來，大官子再次嘆了口氣：“你真的忍心嗎？”
男人笑了笑：“有何不忍？天下大苦，又有誰不是在這場地獄之中飽受磨難？”
“他來到北疆，這是天命注定，不管他是不是那個人，都必須一試。”
聽到這句話，林荒眉頭緊蹙。
這句話，是在說自己？
難道，自己來到北疆，是早就被設計好的？
自己所作的一切，都是被人預測過的？
對于這個男人，林荒的好奇更重，他實在是想知道，這人到底是誰。
能讓大官子對他如此恭敬，他是京城那幾位國老？還是海外那幾位殿主？
林荒心中猜測，可就在此時，大官子的下一句話就像是一道響雷在他腦海中驟然炸開！
大官子嘆了口氣，微微搖頭：“可，他畢竟是你的兒子，親生骨肉，你這樣做，值得嗎？”
親生……骨肉？
林荒不可置信地看著那個背影，手指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不可能，怎么可能……
在林荒不敢相信的眼神中，男人緩緩回過了頭。
他看起來面無表情，眉宇之間與林荒極為相像，就好像……是二十年后的林荒。
而看到這張臉，林荒再也坐不住了。
這是……自己的父親。
可是，他不是已經死在了那場滅門案中，被燒得尸骨無存嗎？
怎么又會出現在這里，怎么又會出現在那些大大小小的戰役之上？！
難道……這一切都是他偽裝的假象，都是他設計的？
林荒震驚不已。
接著，就看見男人微微點頭。
“值得。”
林荒死死盯著自己的這個變得陌生無比的父親，他現在特別想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男人看著外面血紅的天空，緩緩說道：“天下這盤棋，誰都是棋子，誰都在枷鎖之中，要想破開這盤棋，只有找到那個秘密，才能開啟新的輝煌時代。”
“為了這一天的到來，我林楚硯可舍棄一切，粉身碎骨縱也不懼。”
輝煌時代？
舍棄一切？
林荒的大腦快速運轉，他意識到，自己可能要接近某個驚天的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