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可能是第二種可能，康凜就握緊了默默和遲遲的手。
他甚至有點害怕對上默默的眼睛，然后默默說，凜凜，我已經不信任你了。
光是想想就覺得特別難受，他立即補充了一句，“沒有下一次。”
遲遲很安靜，見默默不說話，自己倒是先開口了，“凜凜，這件事是你做得不對。”
他現在頭皮還疼呢，但是擔心凜凜更自責，所以還是不說了。
康凜點頭，“對不起，這件事是我的錯，沒考慮好。
我以為能掌控全局，結果還是讓你們失望了。”
默默原本以為會是自己討厭的那種方式，但現在看，似乎也不完全是。
他深吸一口氣，表情柔和了許多，反手握住了康凜的兩只手指，“凜凜，沒有下一次。”
康凜自己很清楚，心底真的長長舒一口氣，感覺真的活過來了，他抬眸，看著默默含笑的眼睛，點頭。
“對不起。”
默默搖頭，“那位是爸爸的哥哥嗎？”
“嗯，是陸家的最大的兒子。”
默默哦了一聲，沒再問，“凜凜，大哥的頭皮受傷了，你讓家庭醫生過來看看，需不需要擦藥。”
“好，我這就去打電話。”
等康凜轉身打電話，遲遲就問默默，“其實默默也不是很生氣對不對？”
“這次的初衷是為了保護我們，擔心我們提前知道陷入更危險的境地，所以才瞞著我們有這一出。
我雖然生氣，但這次的事情的確可以理解，大哥你是不是一點都不責怪凜凜？”
“那倒是不責怪。”
遲遲一向心大。
能說出這樣的話，也不意外。
默默頷首。
半小時后，家庭醫生來到家里，跟遲遲檢查了一下頭皮，擦了藥，才叮囑康凜，“為防感染，你記得三小時一次，給他往腦袋上抹一抹。”
遲遲眨巴著大眼睛，看著這長得很漂亮的家庭醫生，“姐姐，我睡著了，不記得三小時啊。”
家庭醫生笑，“那就讓他在你們房間打地鋪，自己調好時間。”
家庭醫生一點都不客氣的指著康凜，遲遲看過去，康凜連連點頭，“我可以打地鋪。”
哥倆就不說什么，既然他這么熱情，那就遷就一下吧，反正房間很大。
……
江乘洲跟康禹在審問陸盛瀝，私刑。
一點沒客氣，陸盛瀝被招呼得渾身上下沒一寸完好，但人死到臨頭，還算硬氣，硬是一句話也不說，一點內容也不透露。
江乘洲突然想到那場車禍。
跟康禹說了一下他跟康凜那么晚到的原因，這次如果沒有康禹及時出現，哥倆真的會兇多吉少。
康禹是自己等不下去了，直接讓行動的，結果看到陸盛瀝揚起鋼管準備砸在哥倆身上。
現在想起來，康禹都有點背脊冒冷汗。
陸盛瀝很惋惜，頂著滿臉的血色，唉聲嘆氣，“真是太可惜了，要是多給我一點時間，就一分鐘，我就能廢掉那兩個小雜種。”
“你才是雜種。”江乘洲冷笑，“你自己什么品種，你自己不知道，你那個媽，應該是知道的。”l
陸盛瀝氣也氣過了，現在渾身疼，笑容看著都扭曲，“可惜了，可惜。”
“確實可惜。”康禹接話，“畢竟廢掉腿，好歹能用手杵著拐杖為非作歹。
確實可惜了，因為今天你的兩只手可能也不得善終。”
康禹這人，最會往別人在意的點上，使勁的打擊，江乘洲一聽這話，眸色頓時亮了起來。
“你這想法，我覺得很不錯。”
“是吧。”
康凜很得意，“我覺得也還行，那不然這樣，一人一只？”
“成。”
“你們敢。”陸盛瀝歇斯底里，神色驚恐的看著兩人，兩人有如惡鬼的神色落在他眼里。
他想到了腿被陸盛弦廢掉的那一次。
一種從所未有的恐懼，遍布全身。
“我……唔……”
他原本想說點什么，但是嘴巴被一張抹布堵住，緊接著就是江乘洲十分不屑的聲音。
“剛才我們想聽的時候，你不想說，現在你想說，我們倒是不想聽了，你自己留著爛在肚子里，陪你這如蛆蟲的人生吧。”
陸盛瀝使勁掙扎，但是無濟于事，只能聽到悶哼的疼痛聲，然后他被硬生生的痛昏死過去。
將手里的匕首仍在地上，江乘洲格外嫌棄。
“真是，浪費一柄好刀。”
康禹也扔掉手里的匕首，看到陸盛瀝往外滲血的手臂，面無表情的冷笑，抽過紙巾仔細的將手指擦得干干凈凈
江乘洲十分無語，“你要是有潔癖，那就不要來干這事兒。”
康禹，“我樂意，心底憤怒沒地方發泄，他正好。”
江乘洲也就不管他了，將外套脫掉扔在一邊，“我要去康凜那邊跟遲遲解釋一下，這件事確實是我提議的。
但是你們是幫兇，現在康凜應該說了，頂了最大的怒火，我現在去應該沒什么問題了，哥倆都消氣了。”
康禹想了想，“確實是要去說一說的，這件事是我們做得不厚道。”
陸盛弦跟蕭知晚那么信任的將孩子交給他們，結果差點出事。
康禹心底很過意不去，特別是今天那一幕，未來很長一段時間，估計會在自己腦海里反復出現，他就是覺得很對不起那夫妻兩人的寄托。
兩人一看看我我看看你，決定一起去了。
康凜給開的門，詢問結果，江乘洲搖頭，“差點被我們廢了，但是依然沒有開口的意思。”
康凜，“倒是有骨氣。”
康禹點頭，“希望一直有吧，畢竟精神上的折磨，才剛開始，希望他好運。”
康凜也就不說了什么。
只是跟兩人匯報了一下哥倆的情況，“遲遲被拽過頭發，是刀疤干的，一小時前才擦過藥，有點嚴重。”
江乘洲跟康禹的表情就不太好了。
兩人幾乎同時往臥室走去，康凜將他們攔住，“干什么去？”
“看看遲遲。”
“別吵醒他，剛睡下。”
大概是小孩子皮膚嫩，看著有點觸目驚心。
江乘洲跟康禹二人都很歉疚，康禹問，“你跟哥倆說了計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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