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貨說的義正辭嚴,給朱由校都整不會了!
尼瑪的!
不愧是崇禎朝在位時間最長的閣臣!
這一張嘴,簡直了!
張嫣也很是意外,她站在朱由校旁邊,有些不知所措。
她不懂。
溫體仁這是捧殺?
還是肺腑之言?
信王朱由檢則根本沒管這些事兒,在二人對話的時候,他就已經進入角色,開始處理起奏折了。
看著張嫣那一臉糾結的樣子,朱由校沖溫體仁笑了。
“哈哈哈哈,不愧是朕的溫閣老!”
“有時候啊,朕都想把溫閣老的心掏出來看看!”
溫體仁聽到這句話,頓時被嚇了個半死,剛站起來,便又跪了下去。
可接下來,朱由校卻話鋒一轉。
“朕倒想看看,你是不是和那比干一樣,長了個七竅玲瓏心!”
溫體仁這才松了口氣,一臉苦笑的從地上爬起來。
“陛下,您可嚇死臣了!”
朱由校沖他擺了擺手,然后看向張嫣。
“行了,這下你該沒有顧忌了吧?”
“就按溫閣老說的,凡是關于賑災、流民、兇案的折子,都由你來處理。”
說著,從御案后面走出來,拉著張嫣的手,將她推到了右手邊的位置上坐下。
張嫣到現在腦子還是懵的。
后宮不得干政........
這就破了?
怎么跟鬧著玩兒似的?
她看了看溫體仁,又看了看朱由校。
這兩個內閣大臣,是不是有點兒不靠譜?
就在這時,魏忠賢已經從御案上挑了幾份折子拿了過來,恭恭敬敬的送到張嫣面前。
“娘娘,這是需要您批閱的折子!”
話音落下,他順手將其中一份折子打開。
“臣,河南布政使王從義北望百拜!”
“近日來,有大量流民自陜山兩地,經黃河兩岸涌入河南,孟縣、鞏縣、滎澤、陽武皆受其害,眼下已至開封府.......”
開封府三個字,瞬間就吸引了張嫣的注意。
她本就是開封人,而此時她的爹爹,朱由校的國丈,就在開封。
所以,沒什么比這更能令她牽掛的了。
仔細的把這份折子從頭看到尾,她立刻就坐在椅子上,思考起了對策。
朱由校見狀,得意的笑了。
并沖溫體仁和魏忠賢豎起了大拇指。
不得不說,這兩個老貨,有點兒雙‘劍’合壁的意思了。
原本是一個人干的活,如今變成了四個人。
哦不,是五個!
所有的奏折,都會先由魏忠賢分類,然后再按照類別送到朱由校、朱由檢、張嫣、溫體仁他們的桌上。
人多好干活,遇到一些復雜的問題,也有個人商量。
但即使是這樣,處理完這些折子后,時間也已經不知不覺的到了中午。
朱由校、朱由檢、溫體仁三人對于處理奏折早已輕車熟路。
該訓斥的訓斥、該回駁的回駁。
一些像陛下早上好,陛下吃了沒這樣的折子,直接就丟進了垃圾筐。
只有真正重要的事情,才會停下來,思考一二。
朱由校會把意見寫在折子上。
而溫體仁和朱由檢則是會過來詢問一二,征得同意后才落筆。
但張嫣就不一樣了。
她是第一次參與這種事情,折子上的每一個字,她都看的無比仔細,生怕辜負了肩上的責任。
盯著那本關于流民的折子看了半晌,她咬牙拿著折子走到了朱由校跟前。
“陛下,山陜流民涌入河南,臣妾以為不能一味的鎮壓攔截。”
“應該以賑撫為先,想辦法給他們找些事做。”
“這些都是可憐人,本就是為了活命才背井離鄉的,應該讓他們看到活路,才會安穩下來。”
朱由校放下了手上的事情,抬頭看著張嫣笑了笑。
“你是皇后,母儀天下。”
“天下百姓,不止是朕的子民,也是你的子民。”
“所以,只要是你以為合理的建議,都可以大膽的說出來。”
張嫣輕咬櫻唇想了片刻,有些拿不準的說道。
“陛下,臣妾以為,不如趁著黃河還未開凍,將這些流民招募到一起,讓他們去修筑河堤。”
“臣妾聽聞,近些年黃河凌汛愈發嚴重。”
“每年黃河開凍的時候,都會有大量的碎冰從上游沿河而下,沖撞河堤,嚴重的時候甚至會阻塞河道造成險情。”
“若是能趁著這個時候,將河堤加固加高,應該能緩解不少。”
“若是能在黃河兩岸修一些引水渠則是更好,不但能減輕黃河的壓力,還能為兩岸百姓提供灌溉田地的條件。”
“臣妾讀書,見過不少以工代賑的例子,所以便想了這么個法子出來。”
“不知陛下以為是否可行?”
說完,她一臉期待的看著朱由校的眼睛。
朱由校聽完,則是哈哈大笑起來。
他的笑聲,讓張嫣有些不知所措。
可朱由檢和溫體仁卻先后從桌子后面站了起來。
溫體仁率先躬身一禮。
“娘娘此舉大善!”
“臣代山陜兩地流民,以及黃河兩岸的百姓,謝娘娘!”
朱由檢也附和著說道:“娘娘這個法子,最穩妥不過,既解了流民之急,又能未雨綢繆,令黃河安瀾,臣弟佩服!”
張嫣聞言頓時紅了臉,卻還是眼巴巴的看著朱由校,想聽他是怎么說。
朱由校笑著,將那道折子合起,又塞回了張嫣手中。
“你看,老五和溫閣老都沒什么意見,說明你的想法是可行的。”
“大膽的寫在折子上,令工部派人過去輔助張從義即可。”
說完,他想了想,又從桌子上的幾枚印章中選了一枚出來。
“你批閱的折子,蓋這枚印,也省的下面說三道四。”
皇帝的印章有很多。
但朱由校的印章,卻比其他皇帝更多!
之前的天啟,為了修葺三大殿,學過一段時間的木工,更是自己給自己刻了一大堆的印章。
雖然有一部分刻出來后就被銷毀了,但仍有很多被留了下來。
他拿給張嫣的,便是其中一枚私印。
張嫣心下大定,聽了三人的話后,頓時信心大增,對著朱由校行了一禮后,便拿著折子和印章回到了自己坐位上。
不知不覺,時間已經到了中午。
朱由校令人把飯菜直接送進了乾清宮,留下張嫣和朱由檢他們在這里吃了個工作餐。
當然,前提是松鼠鱖魚、山參燉雞、蒸羊羔這些也被能稱作工作餐.......
“陛下,宋應星來了!”
聽到魏忠賢的稟報,朱由校將手里的羊蹄放下,用上好的桂花釀清了清口。
“讓他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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