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北門,北安門外。
梓童廟文昌宮。
名是這名,聽起來像是一座文宮殿閣,但其實不然,他是一條縱深超過一里的街道胡同。
蓋因這條街面上坐落著供奉文曲星的祭祀文宮而得名。
在無數學子文人心中,他自是有著不凡的地位,然,文運對于大多普通人而言,離的畢竟較遠,因而,這條街道,在相當長一段時間內,名聲并不響亮。
但如今的京城,甚至整個大明,除非那些真正毫不關心他事的苦哈哈,沒聽過這條街道的可不多。或許,也不是沒聽過,但聽到的可能是這條街道的俗稱別名,它叫做北衙門。
自大明太宗文皇帝遷都北京,重立錦衣衛之后,這條本只有文名的街道迎來了一個新的成員。
歲月流轉,只短短時間之后,這里就因著新成員而徹底揚名,北衙門的名字應運而生。
北衙門,錦衣衛北鎮撫司衙門。
錦衣衛,皇帝的命令下,可對滿朝文武、百姓,甚至皇親國戚進行逮捕、偵訊、廷杖及處決,不必經其他法司批核的特殊部門。
乍一聽即可知其威勢,除些外,錦衣衛還在于保護皇帝、皇室宗親、貴戚的人身安全,是皇家的貼身侍衛。宮里那些盔甲明亮的大漢將軍、儀仗隊,也皆屬其列。在皇帝登基、朝會、郊廟、大婚等重大活動時總會看到他們的身影。
種種描述,其實都關聯著一個詞,皇室,或者說皇帝,因而,他每一出,代表的是皇帝,涉及大明皇室的尊嚴。
因其特殊的身份和職能,甫一出即震動世人。皇帝默許之下,權力日益增長,關押、凌辱、虐待囚犯之事屢屢發生。
真就臭名昭著,令人聞風喪膽。而錦衣衛這一切讓人膽寒的履歷,皆出自于其最核心的部門——北鎮撫司,這里有昭獄,可關押、可審訊、可刑罰甚至可蓋印處決,把錦衣衛的威名詮釋的淋漓盡致。
即便因近兩代先帝和今上,錦衣衛名聲已漸見削弱,但依然無人敢忽視其名。
平常時候,北鎮撫司門前,除那威武雄壯似乎都透著殺氣的高大石獅和把守大門的錦衣衛校尉、力士,無人敢在門前無故逗留。
今日亦不例外。
門口站崗把守的校尉勉強保持著身姿,虛看著遠方,顯得有些呆愣。蓋因為,這樣一站一天悶悶的日子實在不好受。
偶爾間,他們只能是呆愣間暢想下,那些老人們口口相傳中的崢嶸歷史,那一股股涌出的熱血,倒是讓他好受了許多。
“嘿!”
把守的校尉正想著某一時候,他也能身穿飛魚服,腰挎繡春刀,所到之處,盡皆膽寒的威勢之時,忍不住心中興奮,輕哼出口。
“閉嘴,三毛子,想死呢!”
另一側的年齡稍大的校尉,聽著聲響頓時一聲低喝:“站崗之時,非來人,非上官詢問,不得輕動,不得出聲,都忘了,家法也忘了?”
“牛哥,抱歉抱歉,一時,那個……”
“閉嘴吧,跟我解釋何用,注意了!”
年長校尉再次低聲交待后,恢復了原本模樣,身姿端正,眼神重新看向前方。
嗯?
當他眼神轉動之間,便見著街口突然轉進了4人4馬,不疾不徐的向著這邊駛來。
大紅蟒袍,二十來歲,身材高大,濃眉方臉,這怎是兩位?
他稍一楞后,馬上反應過來,立刻低聲向同伴交待:“三毛子,那邊幾人來門前,無論何言,只不理不趕,無視即可,我進去稟報。”
“啊?!”
順著牛哥的眼神示意,他稍一轉頭便看到那幾人,但錦衣衛的人,誰不了解服飾、裝飾,如今的年月,錦衣衛可不是當年除了陛下,誰都敢得罪的時代。因而,他只一看便是知曉,一個穿銀白飛魚服的百戶,兩個穿大紅蟒袍不知來頭的人物,他心里一抖,輕呼一聲。
他轉回頭,正準備和牛哥說下,可轉過時已是發現,牛哥進去了,他心中頓時有些無措。
不理不趕,視若不見!
沒錯,牛哥往常多有照拂,聽他的。
我是校尉,但我是錦衣衛北鎮撫司衙門的校尉呢!
咬咬牙,他只能在心里不停默念,放空了眼神。
“伯爺!到了!北鎮撫司不可擅闖,您還不曾報道,牙牌未曾刻錄,屬下便先去門前通報,您稍待!”
四人四馬行來,正是張鶴齡四人,直至門前離著大門十幾步遠之處,四人停了下來。張海下馬抱拳稟道。
“嗯!”
張鶴齡點點頭,看著張海快步走到門前,和站崗的校尉說話。只是,看著看著,就發現似乎有些不對了。
好像,那些站崗的校尉不太搭理張海啊,不是不太,是壓根就沒看。張海遞上腰牌,甚至看向這邊,那校尉依然如面前無人一般。張鶴齡心中頓時起了些波瀾。
難道北鎮撫司門前一個站崗的校尉都這么有牌面了嗎?連正經的百戶官都敢不搭理的。要知道,百戶好歹是六品,校尉連品都沒有,只是普通軍士而已。
錦衣衛不是一直講軍制,上下尊卑的嗎?
“哥,咋回事?”
張延齡也是發現不對了,他湊過來問了問。
“不知,且看著!”
張鶴齡搖搖頭,此時,正好張海亦是回到張鶴齡身前,臉上有些尷尬,抱拳稟報道:“伯爺,不知為何,門丁不做理會,不若……”
張鶴齡擺擺手,吩咐道:“下馬,領本伯過去瞧瞧!”
張延齡也是下了馬,陪在張鶴齡身邊,張海依然頭前領著半步,四人再次來到那校尉的面前。
張海心里也是惱怒,難道他們外派的錦衣衛千戶所就不是錦衣衛了嘛,一個小小的校尉也敢無視他,讓他在想巴結的上官面前丟了面子。
此時再次來到,吼道:“壽寧伯,新任錦衣衛鎮撫使、東城千戶所千戶張,前來拜會都指揮使,請進衙內通報!”
看著依然沒反應,張海臉色陰沉,聲音更大了幾分:“壽寧伯,新任錦衣衛鎮撫使……”
北鎮撫司一門之隔,衙門之內幾十步外,門口的吼聲早已依稀傳了進來。
兩個身穿紅色飛魚服的中年錦衣衛軍官,正在院中照壁之后,其中一人探出腦袋遠遠的看著那扇緊閉的大門,門后此時無有一人,整個北鎮撫司門前格外的安靜。
因而,那吼叫通報,在前院里聲聲回蕩。
他只看了一眼,就跟著縮了回來,不由有些擔心,朝著身邊的同伴道:“老李,真不會有事?我覺著,似乎有些兒戲了!”
被稱為老李的人,笑了笑,無所謂道:“甚的兒戲,好吧,確實兒戲,但兒戲也有兒戲的用處不是?老胡,咱們錦衣衛,有錦衣衛的規矩,不是誰都能來的,即便……總之,多少要有些考驗的,這是第一道,回頭擱多半個時辰,讓他到都帥官廨之前。至于那里如何,便不是我等之事了。能讓都帥親自考驗,那也是福氣呢!”
老胡依然有些擔心,道:“可這樣會不會鬧出亂子來?剛聽牛五匯報,似是兩身蟒袍,那就是兄弟倆都來了。老李,你該不會不知道他們兄弟的德行吧。他們可不一定把咱們錦衣衛放眼里,那可是皇宮都敢跑的人!”
“皇宮?皇宮怎的?咱兄弟沒跑過?”
老李撇了撇嘴道:“皇宮是皇宮,錦衣衛北鎮撫司可不是皇宮,他們跑個試試,說不得讓他們知道知道,錦衣衛的家法!”
“唉,希望如此吧!”
老胡輕嘆一聲,還是覺得沒必要,他不由搖頭道:“指揮使那里……老李,若是弄出了脾氣,恐不好收場。畢竟是陛下諭旨定下的,咱們錦衣衛可是陛下的親軍。
再者,說實在話,還不知道那位伯來錦衣衛是干嘛的呢?何必要節外生枝,好不好的,他們在陛下那里也是自家人,皇后可還在呢!”
“老胡,你啊,這性子就是太……”
“啊!”
就在老李無所謂間,正要再和老胡說道之時,突然,一聲凄厲的慘叫劃過他們的腦海,即便是老李一直無所謂,心里也是忍不住一抖。
出事了!
還是出事了!
老胡心里一陣苦澀,趕忙的就從照壁之后沖了出來。只見,兩身大紅蟒袍的修長身影,從洞開的大門外走了進來。
迎面,視線相對!
平淡到冷淡,冷淡到冷漠的一雙眸子!
老胡心中苦笑,何苦來哉啊!
“何人擅闖北鎮撫司,好大的膽子,來人!”
他趕忙便欲迎上前去,問明情由之時,身后陡然傳來了老李呼喝,剛安靜的前院之中,隨著一陣腳步窸窣響起,校尉紛紛趕來,氣氛頓時緊張起來。
張鶴齡看著紛紛涌來的人潮,想起剛剛門前,神色淡漠異常。
……
片刻之前,大門外。
就在張海兩聲怒吼,站崗校尉依然毫無反應之時,張鶴齡出聲攔住了張海。
他嘴角輕撇,淡淡笑了笑。
“張海,退下吧!”
“伯爺……”
張海臉色不好,咬咬牙請示道:“伯爺,卑職這便進門去稟報,您在門外稍候!”
張鶴齡也不表示,張海看了一眼,轉頭便義無反顧的向大門走去。
張海心中有些害怕,他不知自己這一進,會有何結果,錦衣衛的家法不是玩笑,但他賭了,他也敢賭。
在京城當個錦衣衛百戶,要說風光多少有些,但作為一個有理想的錦衣衛,他覺得,他的奔頭實在不大。
如今這年頭,錦衣衛亦是不甚榮光,外派的錦衣衛戶所,更是差的太多。平常時候就快成順天府和都督府的專用雜役了。
他覺得,若是依然老老實實,難有未來。
可他沒背景,他更不想隨便鉆營,即便死氣八咧的擠到哪個僉事、同知身邊,難道你還能比的過人家手下的老人。別是事你做了,好處少見,若是背鍋,首當其沖。
便是在這個時候,他打聽到了消息,那個京城聞名的囂張外戚要來了,將會是他的頂頭上司。他沒想太多,毅然的做出了選擇。
三日間,每日皆是早間就等候在伯府的門前,也不去拍門請見,就等著抓一絲直接面對的機會。
機會終于出現了,他心中興奮異常,他下了決心,一定要抓住這次機會。
囂張跋扈怎的呢?外戚又怎的?這是他的機會,新來乍到的外戚伯爺、千戶,就是他該努力靠近的最佳對象。
“站住!大膽,敢擅闖北鎮撫司衙門!”
張海在思緒飄動之間走近了大門,然而,就幾步遠,一桿長槍突兀的伸出,攔在了他的胸前。
他臉上一陣發黑,轉過頭,怒瞪著這小小校尉。
“鏘!”
惱怒之間,張海血氣一涌,陡然拔出刀來:“小崽子,老子以為你是啞巴、聾子呢,今日老子豁出去……”
正這時,張鶴齡沉聲道:“張海,退下!”
“伯爺……是!”
張海收住怒氣,插刀回鞘,恭敬應是,回到了張鶴齡身邊。
“看來你會說話,大概也能聽到,那就好辦了!”
張鶴齡點頭,淡淡道:“現在,本伯不讓你進去稟報,也無需你說話,站一邊去吧,可好?”
也不管校尉答應不答應,其實他甚至不想為難這校尉,小人物,不值當。
“張海,本伯自己進去,你與我府里的家丁待在門外。等本伯辦完了報道的事,再由你領我去千戶所!”
張鶴齡露出了一絲微笑,輕拍了拍張海的肩膀,接著道:“在門口想一想,等回頭路上和本伯說說千戶所!”
張海有些激動,瞬間單膝跪下,舉拳道:“是,伯爺,卑職17歲入職京師錦衣衛,兩年南鎮撫司,四年千戶所,卑職愿為伯爺效犬馬之勞!”
張鶴齡笑著點點頭:“好,那就這樣吧,順便給本伯這家丁說說錦衣衛的規矩!”
“對了,你的刀解給本伯!”
“是!”
接過遞來的繡春刀,張鶴齡也不細看,手握住刀柄,抽出一半,試了試手感。
接著壓刀回鞘,向著張延齡遞了個眼神,徑直向著大門走去。
“站…站住!”
色厲內荏,頭上甚至已冒出了汗,伸出的槍桿顫顫巍巍,心中更是抖的厲害。
站崗的校尉突然覺得,今日的情況極度不對,牛哥這聲交待更加不對,可往日里牛哥的照拂促使他頑強的舉槍攔住了人。
怎么辦,若是真闖,我還能真就動手?若是動手,那……
大概不需要他多考慮了,他一晃神間,就感覺,頭上遭了一次重擊,讓他眼前直冒金星。他忍不住就是一聲慘叫。
“啊!”
“呸,狗東西,給臉不要臉,我哥說的話,你當耳旁風了?”
張延齡唾了一口,手里還舉著馬鞭,看那個校尉踉踉蹌蹌的坐倒下來,他也不再看他,朝身后喊了一聲:“那個張海是吧,給本伯爺抓著他,要是再敢動彈,給本伯打,出了事本伯擔著!”
“是伯爺!”
張鶴齡搖搖頭,淡淡道:“看好他吧,打就不必了,都不容易。”
“延齡,隨哥哥進去看看,北鎮撫司呢,以前你未曾來過吧!?”
“哥,我沒事來這干嘛,這可不是甚的好地方!”
“哈哈,確實不是好地方,一直都不是,只是,有這個感覺的,時常變個對象罷了。”
“走!”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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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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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