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讀小說網 > 佞幸:我的姐夫是皇帝 > 第三十六章 坦誠
  北鎮撫司官廨。

  牟斌眼神銳利,直盯在張鶴齡身上,刺人的寒光絲絲迸射,身上本還有的儒雅之氣,正一絲絲消散。

  張鶴齡多少感覺到有些不自在,像這般的威嚴銳利,兩世他都沒太經歷過。縱是陛下以前怒斥,但也總會念著他姐姐,留些溫和。

  可牟斌不是,即便張鶴齡知道,牟斌同樣不敢拿他怎樣,但身體的本能反應于此,不是說沒有便沒有的。

  還真不愧是執掌錦衣衛近十年的都指揮使!

  不過,張鶴齡心里是真正不在意的,不是他看不清自己的位置,他來錦衣衛,自然是牟斌下屬沒錯。但似乎有些事是注定的,他也無需與牟斌虛以為蛇。

  在院子里他便是想了個通透,他心中已有他的成法。

  此時面對牟斌,即便牟斌有超過他想象的威勢,但亦不會有絲毫退怯。

  張鶴齡亦是毫不退讓的對視,輕笑一聲,道:“牟指揮使,看看,你,哦,本伯該尊稱一聲,該稱一聲‘您’。”

  “牟指揮使,您現在這般氣勢,才該是指揮使的氣勢,何必非把自己裝點成一位儒士。倒是顯得少了幾分真實。”

  “哈哈!”

  牟斌陡然一聲大笑,緩緩收斂了氣勢,不置可否道:“壽寧伯,倒是承蒙你抬舉,能被你稱一聲‘您’,本督倒是受寵若驚!”

  “不過,你這一聲,本督受用不起,你我,大致很難成為同路人!”

  “唉!”

  張鶴齡輕嘆一聲,搖搖頭道:“牟指揮使說話倒也直白,也比本伯之前想的更通透。本伯自接到任命之時起,便是已有想過。本伯本以為,我們可以成為同路人,因為,這里是錦衣衛,是錦衣親軍,是陛下的錦衣親軍。若說滿朝文武,誰最貼心于陛下,該是你和我。我們天生便該有相同的立場。

  本伯是陛下的內弟,我的一切皆來自于陛下,因而,本伯無論是閑散、入朝、入軍,只能是陛下的人。你呢,其實亦是相同,你是錦衣親軍指揮使,當年,懷恩太監薦你于御前,從那一刻起,你已是陛下的人。

  嗨,可能你不甚贊同,但你真能否認?正因你是錦衣親軍,是錦衣親軍的指揮使,你才能裝點成儒士,裝點的,讓無數自認為是儒士的人,給你一個默認。可惜啊……”

  牟斌臉頰微微抖動,顯然,張鶴齡的話他并非無動于衷,但他的涵養確實不差,也只是表情一閃之間,便恢復了平靜模樣。

  他謔笑一聲,道:“未曾想到,壽寧伯還有巧舌之能,只是,似是刻薄了些吧?你就不怕,本督氣惱,一聲令下,治你一個輕慢上官之罪。壽寧伯當知,無論是國法亦或家法,輕慢上官皆是罪。”

  “你不會的!”

  張鶴齡輕笑搖頭,眼神平淡異常,道:“你更不敢,因為,你知道,我若是不犯事,只因幾句言語,你便行治罪之事,實在顯得粗糙了,陛下不會滿意的。若是你真就這般行事,你日后也無法再做你的裝點了!”

  “哼!”

  牟斌輕哼一聲。

  “莫生氣,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滿朝上下皆知的事,你自己不也知道!?”

  張鶴齡依然是含笑說著,似乎毫不在意,是否刺激到牟斌。

  事實上,牟斌確實不敢,說的再多再好,即便他自己都一次次說服自己,但事實無法改變。他的威勢、他的聲望,讓他能周旋于朝堂文武之間的底氣,來自他的身份,錦衣衛指揮使,而這身份,來自于皇帝。

  他可以想象,若是陛下去了他的職,那些現如今默認他的人,大致會幫他說上幾句,但若是陛下堅持,他亦只會成為歷史中的一粒塵埃。或許,美其名有段贊美的文字,但對他而言,又有何意義。他的理想,他的抱負,還如何施為?

  張鶴齡說他直白,可張鶴齡何嘗不直白,赤裸裸的揭開,諷刺、刺激,讓他惱火。說的好像全是正理,且亦現實。但誰又能真正明白我的心?

  牟斌一念及此,心中不免有些黯然。不過,他的意志從來都是堅定的,不可能只因言語而亂了心境。

  牟斌擺擺手,道:“壽寧伯,廢話亦是不用多說,去辦你的牙牌去吧。”

  張鶴齡反倒不急了,言語一句句扔去,直白、刺激,可不是為了斗氣,話要說開一些為好。

  于是,他笑著道:“不急,既是來了,見著牟指揮使一面,當多敘敘舊。你我二人雖接觸很少,但一直來交集可不少,勉強也能算是舊人。以前接觸不多,以后吧,大概本伯也難得見著牟指揮使,因而,今日怎能不聊上幾句。”

  “壽寧伯,本督還是那句話,你我很難成為同路人。望你入職之后,能好好的辦你的差事,本督也懶得理會與你,若是依然如往日那般,那本督只能向陛下請旨!”

  “哈哈!”

  張鶴齡笑道:“牟指揮使,你怎又想到向陛下請旨了?你不是一向有自己的意志嗎?若是本伯真有不妥,用家法制我的罪即是。”

  “這便是你敢在本督跟前囂張的資本?”

  牟斌陰沉著臉,喝道。

  一次次的諷刺、刺激,泥人也有三分火氣,何況是他一個軍戶出身的武人。

  “壽寧伯,你莫不是以為,本督真的不敢動你。這里是錦衣衛,以你的名聲,本督即便現在拿了你,又能如何,滿朝上下誰人會認為本督不對?或是,你認為就憑你那幾招拳腳,敢拔刀的狠勁,就能在北鎮撫司全身而退?你莫不是以為,本督是那李成可比,連手下的人也使喚不動了?”

  “唉,牟指揮使,狠話真不用放。”

  張鶴齡嘆息間,搖了搖頭:“本伯的刀未曾見過血,若是拼殺,我自問,只要敢拼殺,一個小旗足已將本伯拿下。可是,牟指揮使,如今這錦衣衛還有這氣勢嗎?”

  “聽你之言,前院的事你應是知道,那你就更該知道,二十多人對本伯無能為力,不是本伯多勇猛,是他們知道,如今的錦衣衛,少了底氣,他們不敢下手。

  或許大多人不太清楚,錦衣衛的底氣怎少了。但他們是人,也會看。你,那個李成、胡珍,你們知道啊。錦衣衛是親軍,上行下效,他們的底氣,只能來自你們這些頭領,而你們的呢?

  你的底氣只來自陛下,那些整日里把你們當同志的官兒們,從來不是你的底氣。他們啊,明白的很,少個牟斌,亦會有個張斌、李斌,左右釋放些善意,足矣!”

  “砰!”

  牟斌拍案而起,怒喝道:“你又怎會懂我,你一個只仗著陛下撐腰,肆無忌憚的外戚,豈會明白我的意志、信念?”

  張鶴齡搖搖頭,迎著牟斌的怒目,他此時反而溫善許多,道:“牟指揮使,其實要說起來,本伯或許真懂。我試言之,若是不對,就當一個笑爾!”

  “牟指揮使,您是成化年入的錦衣衛,若是本伯評價,你大致是個有理想、有追求,有信念和信仰的人。做事勤勤懇懇,待人和善自矜,行事公道,為人正直,且忠誠朝廷。

  正因如此,你才能入了懷恩太監的法眼,從一小小千戶,短短時間坐上了錦衣衛指揮使的寶座。

  這一切都是好的,陛下勤政、公正、處事嚴明,眾正盈朝,天下承中興之勢。可再是好,再是正,總難免會有陰私,說不得陛下也要讓天下人知道,君有雨露,亦有雷霆。

  可,牟指揮使您是怎做的呢?你仁厚剛正,信念堅定,你做到了公正和仁厚。這不是本伯諷刺,本伯真心如此認為……”

  牟斌有些動容,他還真沒想到,張鶴齡是如此來理解他的。

  他不由就跟著問道:“你既是真心如此認為,難道還覺得本督是錯的?不該如此,就該如前朝里的那些酷吏、惡吏一般,動輒打殺,動輒構陷,使得聲名喪盡?”

  “大致沒錯吧,但你不覺著,矯枉過正了?”

  張鶴齡又是點頭,又是搖頭道:“你沒覺著,你的公正和仁厚,已偏離了方向?只是為了公正而公正,到后來,公正到只以人們所認為的公正而公正?你的心里還有對公正的判斷嗎?”

  “唉!”

  就在牟斌似乎思索他的話時,張鶴齡再次輕嘆一聲,:“其實,本伯說這么多,只是有些可惜罷了。可惜你這樣一個人才。或可言,你選擇了一條名留青史的路,背棄了你本該有的公正理想。”

  “說到底,其實本伯的話都是廢話,再言之,錦衣衛在你這位秉持公正的指揮使領導之下,背棄了他本該有的立身。

  錦衣衛是什么,是陛下手里的一把刀,一把尺,本不該有自己的意志。”

  “你還是不懂,本督何曾想所謂的名留青史,本督自加入錦衣衛以來,最大的理想只是想改變世人對我錦衣衛的看法,我想告訴世人,錦衣衛不是那臭名昭著之所,不是那惡貫滿盈之地。”

  張鶴齡搖搖頭,道:“所以,你公正、你仁厚,但你發現了,世人到底是什么,所以才有了如今這般的錦衣衛。

  本伯往日對錦衣衛有所了解,蓋因為,本伯和你們的交集不少。拿最近的例子,就說李夢陽!”

  “李夢陽?”

  牟斌陡然看向張鶴齡,沉聲道:“你莫非便是因此而存著芥蒂,認為本督不該善待于他,使你消不了心中惡氣?本督覺得,李夢陽無罪,陛下下令押入昭獄,本督也不會為了討好你這個國舅而去構陷于他。”

  “我大明不因言獲罪,按此論自然無罪,但你是否忘了,他一個戶部主事可在不因言獲罪之列?他所奏之事,有多少實,有多少虛,你可有查?當然,本伯確實有不少罪過,無需否認。

  可若是按此標準,按評判本伯的標準來判一判他,真就無罪嗎?哦,你是否要說,只言奏我之事,非查他本身之事?何時錦衣衛也要就事論事了?

  呵呵,蓋因他是李夢陽,十君子、七才子,好大的名頭,可有幾位‘世人’會想,這名頭聲望,是否沽名邀直而來?大家不在意,因為,世情便是如此。

  世情便是,他家中可良田萬頃,可墳塋幾百畝,皆是無礙。而外戚、勛貴,倘若有之,便是罪大惡極。別說你一個錦衣衛指揮使,連這些都探查不清。不過,清不清楚不重要,你如何待他,自有你的決斷。

  即便本伯亦是有自己的決斷。幾日后那次街頭,他一書生文官,敢揮著馬鞭,差點打掉了我弟弟的門牙,本伯何曾處置于他?本伯認為,不值當因言,因他書生意氣對付他,亦不會因他家中幾年間多了幾千頃地而揪著不放。但實言便是,本伯很生氣,但念著陛下,念著不想助長他所謂的名望,本伯忍了。

  大概滿朝之人,有人是認為本伯實在不堪,被酒色掏空了身子,連一個書生都對付不了。有人是認為,本伯有罪心虛,被他的浩然正氣所攝,也怕陛下責罰?”

  “本伯不在意別人如何看,我可以忍,更重要的原因是,本伯不想因這些大家都知道的事掀起太大的風波,致朝廷不穩,終究對不起的只有陛下。

  本伯亦是無奈,因為,我們這些閑散外戚,改變不了什么,只能期望朝堂穩一些,這樣,我們這些勛戚的日子也好過一些。可結果,本伯自然是失望了。

  倒也不算失望,后來本伯其實也想明白了,既如此,那皆如此行事便是。但本伯即便不失望別人,也失望你牟指揮使,你不該啊。

  且不論當街毆打皇親是否有罪,便說你牟指揮使是否該行使你皇家親衛的職能,你是否真正了解過事情,是否有過猜想?是否有過做事的想法?本伯想來,大致是沒有的吧?”

  牟斌沉默了,張鶴齡此言讓他無話可說,他確實沒有,文官打人,滿朝上下似乎都默認為無事,不論被打的是何身份是否該打。勛戚圈地占田是錯,而朝臣們,家里有些投獻圈占,是為情理。十年寒窗無人問,一朝成名天下。東華門外唱名,才是好男兒,這就是普世標準。

  因而,他當時也卻是未曾細細查探,更是對外戚張鶴齡多有鄙夷,誰能知,張鶴齡會思慮如此之多,一個看起來不能還手的外戚,會有著拳腳功夫。更不會想到,沒打贏文官的外戚,只是不想打,而不是不能打。

  大致所有人都認為外戚和勛貴們該打,殺了也絕不會有冤枉,而自己,大致也是這般認為了。有意識和無意識之間,默認了那些“公理”。

  可如果要改變別人對錦衣衛的看法,難道不是該融入與世人?

  張鶴齡盯著牟斌的臉,細心的體會牟斌的神情變化,最終,他暗自搖了搖頭。有理想有信念的人,往往意志堅定,從不論對錯,也正如他很多時候一樣。

  他有些失望,看來自己還是想多了。

  既如此,那還糾結個什么,做自己吧,不想別人改變自己,何必要想著非要去改變別人。

  “牟指揮使,本伯告退!”

  念及此,張鶴齡抱拳行了一禮,準備告辭上任去了。

  牟斌此時站起身來,淡淡道:“壽寧伯,你今日讓本督重新認識了一回。也正因有了新認識,本督才很確定,你我皆有自己的意志,是一種人。因而,本督也更加確定,你我無法成為同路人。若是你依然是個閑散爵爺,有陛下撐腰,犯再大的罪過,本督亦奈何不得。

  但你即將是錦衣衛一員,本督今日便坦誠相告于你。倘若,你觸犯了本督的意志,本督會全力施為。縱然陛下護佑,也只會護佑你的命。”

  張鶴齡笑道:“多謝督帥坦誠,下官謹記!”

  再次行了一禮,張鶴齡告退,當他走到門邊,拉開門扉正待出去之時,他想了想,突然轉身道:“牟指揮使,容本伯多說一言,本伯不論你如何看待與我,甚或如何看待陛下。本伯只希望你,別讓你的所謂理想太過極端了。錦衣衛是陛下的錦衣衛,不是你的錦衣衛,你無法用你的意志去決定錦衣衛的路。

  承蒙督帥坦誠,只此一言忠告。另,本伯也與督帥坦誠一言,本伯從侯降伯,削祿罰俸,家產去了大半,這才把往日的罪行抵消。1000多頃田地,盡數散去,這是本伯的態度。日后有犯,本伯不用別人參劾,亦會向陛下請罪。

  因而,從此之后,本伯這里,亦有我的公平!”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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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獸師?